千鈞一發之際,魏小粟踏入到了傳送通道之中,但凡差上零點幾秒,他就將再一次落到那恐怖的獸人手中。
屆時,魏小粟感覺自己就算是連想死都做不到,雙方的差距已經大到難以逾越的程度。
一番天旋地轉之后,魏小粟恢復了視覺,只是入眼處的景象,卻是讓他神色微微一怔。
“我這是隨機到哪兒了?盒子里?”
此時的魏小粟是平躺在某個地方的,他的視線上方大概50公分的位置是一面墻。
不對,那不是墻,有些像是某種木頭,他又偏頭朝著左右看了看,發現依舊是某種木頭。
魏小粟仔細感受一瞬,很快他就確定了,自己正躺在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當中。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盒子大概率是一口棺材,還是一口已經使用過的棺材,因為,他明顯能感覺到身體下還壓著什么東西,怪膈應的。
“喲吼,嘻嘻嘻,終于被我找到了,發財咯。”
就在魏小粟打算推開這口棺材的棺蓋,從里面爬出來時,卻不料棺材外突然有一道宛如百靈鳥般好聽的女聲響起。
緊跟著便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只是轉瞬間,那發出聲音的人便來到了棺材旁邊。
(誒?說的是中文?而且,怎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魏小粟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剛才一聽到那聲音的時候,他真是嚇得臉都白了,生怕自己一個隨機傳送,又給傳送到某個強者的眼皮子底下。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那道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他敢肯定自己一定聽到過,而且...
(我艸,是她,一定是她.....林妙妙。)
魏小粟雙眼猛地圓瞪,心中先是有些欣喜,但下一秒,他便不由得又皺起了眉頭。
如果沒猜錯的話,棺材外的人大概率就是林妙妙了,兩人在大約一個星期前見過,而且還并肩戰斗過。
額....
似乎也不是并肩戰斗,完全就是他被對方給坑了,差點被一個強大的6階巔峰給干死。
當然,后來他也拿到了一塊冥土,倒也是不虧。
可一碼歸一碼,除了林妙妙上次帶來的危機外,還有對方的來歷也欺騙了自己,還說什么來自京都職業者大學,可是他已經打聽過了,京大壓根就沒有這號人物。
甚至,魏小粟現在都懷疑對方的名字是不是真的就叫林妙妙了,雖然當時雙方都使用了洞察術查看彼此的信息。
可是洞察術畢竟只是低級技能,有些奇特的手段,還是能夠遮蔽或者改變某些參數的,比如姓名。
咯吱~咯吱~
就在魏小粟沉思著接下來該如何去做的時候,棺材外卻已經傳來了異響,林妙妙似乎已經在撬棺材板上的釘子了,而且速度極快。
(我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唯手熟爾?)
“鵝鵝鵝鵝鵝鵝,獸族侯爵的老祖宗棺材里,也不知道會有什么驚喜等著我。”林妙妙的心情似乎非常好,一個人都能笑出鵝叫聲。
棺材板上的釘子很快便被拔的干干凈凈,林妙妙似乎對這口棺材也有著想法,所以并沒有暴力破開,而是在釘子被拔光后,一點一點的,輕輕將棺材蓋推開。
林妙妙已經挖了不知多少座墳了,大大小小的加起來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了,小的有如荒山孤墳,大的就如現在這座占地上千平方公里的大墓。
所謂經歷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不管墓穴中有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她都沒有絲毫畏懼。
就在幾天前,她在挖開一座占地幾十平米的墓穴時,當她打開棺材的瞬間,一個面目猙獰的腐尸就朝著她撲去。
當時那驚悚的一幕,別說是一個小姑娘了,就算是換成一米八壯漢過來,也要嚇得渾身一激靈,慘叫聲怕是都能傳到幾公里之外。
但她林妙妙,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更別說慘叫什么的了,直接就將那具腐尸給物理超度了。
此時的林妙妙也是如此,她左手輕輕推動棺材蓋,右手則握著一把放大版的洛陽鏟,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隨著棺材蓋被一點點推開,林妙妙也看清楚了棺材內的情況,沒有腐尸,也沒有別的妖魔鬼怪,有的,僅僅只是一個長得頗為帥氣的少年,但這個少年卻是個光頭,她不喜歡光頭,她喜歡有頭發的。
等等...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棺材里的光頭少年正咧嘴朝她露出了自以為陽光的笑容,而且,這光頭,貌似在哪里見過。
“啊~”
林妙妙當時就被嚇到了,鎮定如她,也徹底亂了手腳,還有那笑容哪里陽光了?分明就很陰間的好嗎?
林妙妙不怕棺材中有腐尸,有妖魔鬼怪,但她卻怕一個長得還算帥氣的光頭少年,在咧嘴對她笑。
在對她笑啊。
“誒?納尼?”
魏小粟臉上的笑容也尷住了,他在那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里,想破了腦袋,才想出這樣一個好辦法來,那就是笑,微笑,和煦,且陽光的微笑。
他原本以為林妙妙見到他的笑容時,一定會感到驚喜,但現在看林妙妙那慘白的臉色,以及聲嘶力竭的尖叫,怎么看都不像是驚喜,反而像是驚嚇啊。
魏小粟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嘴角猛抽,他黑著臉開口道:“你叫個什么鬼,我有那么可怕嗎?”
說著,魏小粟就推開剩余的棺材蓋,然后從里面站了起來。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林妙妙的叫聲才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的盯著從棺材里站起身來的光頭少年,然后用疑惑,震驚,憤怒,以及歇斯底里的眼神殺死了魏小粟一百遍,不,是一千遍。
“喂喂喂,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怪嚇人的。”魏小粟悻悻說道。
話罷,魏小粟輕輕一跳就從棺材中跳了出來,他打量著眼前這個模樣可愛的少女,總覺得和上次見到的有些不對勁。
emmmmm...
上次見時,林妙妙是白的,這次見,她...是黑的。
別誤會,只是物理意義上的變黑了,不管是衣服上,還是白凈的臉蛋上,都沾染著灰黑色的泥土。
“你這是....刨人家墳了?”魏小粟誠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