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的風刮的人身上的衣物咧咧作響，近千人聚集的場地，此時卻寂靜的有些詭異，仿佛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瞬間打破這份寂靜一樣。
每個人體內的神力也好似一座座堆滿了炸藥的倉庫，只需要一點點火源，就足以將這個地方全部炸成飛灰。
那名毀掉了所有人頭氣球的高級真神，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只恐怖小丑，僅僅只是多看上對方兩眼，就會覺得連神魂都像被污染了一般令人不適。
面對如此詭譎的小丑，沒一個人敢逃跑，外界到處都是不可名狀，而在這里，好歹人多，也只需要面對一只不可名狀。
然而，那只小丑的能量波動明明只有高級真神的層次，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輕易出手，哪怕是半皇也對此諱莫如深。
無疑，這是他們面對的境界最高的一只不可名狀，高級真神，說句不客氣的，在場之人幾乎沒有比他更弱的了，但不可名狀的詭異，又豈是境界能夠表現出來的？
“這廢物一樣的東西，自己死了也就罷了，竟然還制造了一只高級真神境的不可名狀。”
終于有人憋不住了，惡狠狠的破口大罵，而有人第一個開口，后續的咒罵聲就更是連綿不絕了。
也就在眾人吵鬧的間隙里，被他們團團圍住的小丑似乎終于完成了最后的蛻變，他緩緩抬起腦袋，掃視一圈，那眼神就像是在審視自己的獵物。
明明是近千洪荒神靈將他包圍，現在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他包圍了上千神靈，著實詭異。
“先生，請問您需要看小丑表演嗎？”
...
拉姆，半龍人族年輕一代的天才，年不過千歲，便已然是至強真神境界，距離那至高無上的主神境，也只有一步之遙。
半龍人是龍族遺留下來的一個亞種，血脈雖然不如龍族高貴，但在一眾萬族當中，卻也是中上等的血脈。
這個種族的人成年便有7階，體內擁有的龍血越多，便越是受到族中的追捧，而拉姆，便是半龍人一族中，如今血脈最為接近真龍的天才。
此時此刻，本就精神高度緊張的拉姆耳中忽然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這讓他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抬眼看去，才發現距離他不到10米遠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只小丑。
“等等，小丑？”
拉姆移開視線，看向原本小丑所在的位置，卻早已是空無一人，他根本就沒看清楚對方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又是如何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前10米的位置。
如此之近的距離，剛才對方若是對他發起攻擊，他必然無法躲避，這讓他不禁冷汗直流。
“不對，大家的視線怎么還停留在之前的地方？”
很快，拉姆便驚恐的發現，除了他以外，此時所有人，包括半皇，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靠近他的小丑。
而且更讓他感覺到驚悚的是，無論他如何呼喊，周圍的人就仿佛是聽不見一般，完全將他無視。
“你們怎么了？聽不到我說話嗎？”
“西卡，羅杰，還有老師，你們說話啊。”
...
拉姆的聲音越來越焦急，一股不祥的預感開始浮現心頭。
“先生，請問您需要看小丑表演嗎？”
一模一樣的話語再次從面前小丑的口中道出，拉姆只感覺頭皮發麻，哪怕他是至強真神境，而對方僅僅只是高級真神境，他卻連動對方一根手指頭的念頭都不敢有。
“先生，請問您需要看小丑表演嗎？”
當小丑第三次發問的時候，拉姆無形之中便感覺到了一股死意，仿佛他若是再不做出回答，就會有大恐怖發生似得。
“好..好的。”拉姆點了點頭，聲音之中竟是帶著一絲絲顫抖。
得到回復，小丑頓時就笑了起來，可能是太過開心的緣故，嘴角都咧到了后腦勺。
接著，距離拉姆僅僅只有10米的小丑便開始表演起了雜技。
沒錯，就是最普通的雜技表演，比如帽子戲法，比如踩皮球，又比如一次性丟9個蘋果，完美的在半空化成了一道圓弧。
就如此這般表演了大概半個小時，而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里，拉姆嘗試了各種辦法想要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他甚至不惜出手攻擊，可都沒有任何作用。
小丑對他的動作毫無反應，直到表演完最后一門雜技，這才朝著拉姆深深鞠了一躬。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1秒，2秒，3秒...
直到半分鐘后，小丑緩緩直起了腰，但他臉上的笑意卻已然消失不見，一股駭人的戾氣開始從他的體內洶涌而出。
“你為什么不鼓掌？”
“你為什么不鼓掌？”
“你為什么不鼓掌？”
...
小丑一遍遍的重復著，滿臉猙獰的一步步走向拉姆。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拉姆下意識的就想要后退，然而他猛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除了腦袋可以動以外，別的地方就仿佛被鬼壓床一般不得動彈。
小丑很快就走到了拉姆的身前，兩人面對面站立，緊接著，小丑慢慢的將自己的臉靠近了拉姆，再次重復
“你為什么不鼓掌？”
這一瞬間，拉姆的恐懼被拔升到了最高點，因為他看見了小丑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握著了一把只有幾公分長的銀色小刀。
小刀的材質非常粗糙，大概就是人類21世紀的工業產物，但就是這把劣質的小刀，卻在小丑的控制下，輕而易舉的割破了拉姆額頭上的皮膚。
“啊~~”
一股鉆心的疼痛襲來，那是無法形容，無法忍受的靈魂之痛，是這世間最為極致的懲罰。
隨著小刀刺入皮膚，小丑的臉上也漸漸的重新浮現出了笑容，只是這一次，他的笑容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變態能夠形容的了。
小刀從拉姆的額頭開始，然后一點點的劃向一旁，小刀每割破一寸皮膚，拉姆的慘叫聲便會更加慘烈一分。
不知過了多久，拉姆的聲音都開始變得嘶啞，而小丑也終于收回了小刀，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真是一張完美的藝術品啊。”
小丑的雙手中托著一張血淋淋的人皮，而在對面，拉姆早已變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怪物，嘶啞的哀嚎聲依舊不斷響起，這聲音似乎令小丑十分享受。
“下一個，選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