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聽的臉色一變。
“解除婚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錦書,是不是時予欺負你了,你跟母親著。”
江錦書哭著搖了搖頭。
“沒有,世子很好。”
想到好不容易有一個人會陪著自己,江錦書只感覺心臟都在一抽一抽的疼,整個人忍不住緩緩蹲下。
“是錦書不好,是錦書妄想了。”
看著她這般絕望哭泣的模樣,長公主急忙蹲下身子,替她擦拭著眼淚。
“錦書,你這孩子,這是在胡說什么,什么叫做你不好,什么叫做你妄想?我的女兒自然是最好,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你跟母親說一說好不?”
江錦書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抬頭看著長公主,滿心的絕望。
“姨母,皇上還給世子和陳家小姐賜婚了。”
“今日,皇后娘娘已經(jīng)請錦書進宮喝過茶了。”
長公主聽了面色一下子凝重起來,甚至帶著幾分震驚。
“什么,皇上怎么會忽然給時予又賜婚?”
“皇后請你進宮喝茶,看來這件事情與皇后有關(guān),皇后當真是………居然插手起來了本宮女兒的婚事。”
“錦書,你別怕,母親這就進宮問一個明白。”
江錦書拉住了長公主。
“母親,圣命難違,陳家女兒的確也比我更適合世子,皇上既然已經(jīng)下了圣旨,那自然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過的,這個時候母親若是求皇上收回圣旨,那就是抗旨不遵………”
隨即又反應了過來,哪怕是求解除婚姻,也是抗旨。
江錦書心如死灰,眼里一下子就沒有了精氣神。
“母親………好像錦書不嫁也是抗旨。”
“怎么辦呢?母親,我不想嫁了,我不愿意嫁了,我不要把自己的丈夫分給別人,更不愿意與別人在后院爭風吃醋,母親,錦書不知道怎么辦了。”
錦書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孩子,何曾哭成這樣?公主急忙心疼的將她摟在懷里。
“別怕,錦書不怕,有母親在呢,你不要忘記了母親還是這大周的長公主,怎么能讓我的女兒受如此委屈?母親現(xiàn)在就進宮,你乖乖的在府里好好的吃一些東西,然后休息,等著母親回來好嗎?”
江錦書聽了卻迷茫的看著長公主。
長公主急忙吩咐。
“芳嬤嬤,你陪著郡主回房,再讓人做一些郡主愛吃的送過去。”
“備馬車,本宮要進宮。”
芳嬤嬤上前將錦書扶了起來。
“郡主,先起來,地上涼。”
“長公主會有辦法的,你先別著急。”
皇宮里。
周時予一直跪在雪地里,脊背筆直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他的肩頭,逐漸堆積,而他的目光始終堅定地望著那扇緊閉的御書房大門,沒有絲毫動搖。
御書房內(nèi),周皇的怒氣漸漸平息。
“他還沒有回去嗎?”
太監(jiān)低頭開口。
“回皇上的話,世子還在跪著。”
周皇聽了怒氣又上來了。
“這個逆子。”
“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愛惜,還指望誰來愛惜他,既然愛跪,那就讓他一直跪著。”
當長公主趕來了皇宮,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雪地里面的周時予。
急忙下馬車。
“予兒。”
身邊的丫鬟急忙給長公主撐傘。
周時予已經(jīng)凍的嘴唇發(fā)紫。
長公主心疼地跑上前,用自己的披風將周時予緊緊裹住,眼中滿是責備與心疼。
“予兒,你這是在做什么?怎么會跪在雪地里?”
聽著長公主的聲音,周時予眼里燃起了一抹希望,紅著的眼睛抬頭看著長公主。
“姑母,你去幫我求一求皇伯父好不好?求皇伯父收回成命,侄兒此生只愿娶錦書一人。”
這二人怎么就如此多災多難?長公主看著周時予七尺男兒此刻居然掉了眼,眼里滿是心疼。
“姑母知道了,姑母本來就是進宮替你們求情,你快先起來,你這樣跪在雪地里會傷了身體的。”
周時予聽了搖了搖頭。
“姑母,侄兒必須跪到皇伯父收回成命為止。”
看著周時予眼里的鑒定,長公主無奈的起身。
“好,姑母這就去見皇上。”
御書房。
皇上正在頭疼周時予的行為。
小太監(jiān)走進來,恭敬的開口。
“皇上,長公主求見。”
周皇只感覺此刻頭更疼了,依照長公主對周時予的疼愛,只怕是來替他求情的。
“請長公主進來吧。”
長公主步入御書房恭敬的行禮。
“參見皇上。”
皇上微微點頭。
“皇長姐免禮。”
“想來皇長姐是為了時予那孩子的事情而來。”
長公主微微點了點。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皇上,聽聞皇上賜婚于時予和陳家小姐,此事關(guān)乎兩個孩子的幸福,時予都在雪地里跪了半天了,請皇上就當心疼心疼這個孩子吧!”
周皇聽了嘆了一口氣。
“朕何嘗不想心疼這個孩子,就是因為心疼他,才會將陳家的小姐賜給他做世子妃,皇姐啊,他不是一般的人,他是瑞王府的世子,將來是要繼承瑞王府的爵位的,他的妻子得有一個好的家世,才能夠助力他順利的繼承瑞王府的爵位,安寧郡主雖然聰慧,可到底家世差了一些……………”
長公主聽了眉頭一皺,隨即開口。
“皇上,錦書她不是沒有家世,只是她的父母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了而已,而且論家世,長公主府并不差,我已經(jīng)認了錦書當女兒,以后錦書就是長公主的郡主。”
皇上聽了詫異的看向長公主。
“皇長姐什么時候認了安寧郡主當女兒?”
長公主緩緩開口道。
“前些日子認的,這兩日我忙著給時予準備聘禮,又忙著給錦書準備嫁妝,就沒有來得及進宮跟你說。”
周皇聽了為難的開口。
“可是現(xiàn)在圣旨已經(jīng)下了,朕總不能出爾反爾。”
長公主聽了無奈的開口。
“那可如何是好?時予這孩子向來都倔強,總不可能真的讓他一直在雪地里面跪著。”
周皇聽了嘆了一口氣。
“唉,皇家怎么就出了這么一個情種?”
“皇姐啊,朕賜婚陳家女兒,也是經(jīng)過多方面考慮,陳家在朝堂之上穩(wěn)固,皇后在后宮也沒有孩子,這也是相當于陳家與皇室的聯(lián)姻,而且時予的后宅也需要一個大家族的女兒。”
“瑞王府的后宅也不簡單的,朕又不好插手。”
長公主聞言,神色凝重,她深知皇上的考量不無道理,但一想到周時予和江錦書兩人深情相望的模樣,心中便不由得軟了下來。她輕聲說道。
“皇上,我明白您的苦心,也知曉陳家聯(lián)姻對皇室的好處。但時予這孩子,早年失去母親,府中關(guān)系錯綜復雜,他能有今日之成就,實屬不易。錦書這孩子,聰明伶俐,心地善良,與時予情投意合,兩人攜手,未必不能共渡難關(guān),穩(wěn)固瑞王府。”
周皇沉聲開口道。
“可是圣旨已經(jīng)送去陳家了,這要是悔婚,這不是打陳家的臉嗎?”
“此事希望時予能夠想明白,大不了他就是娶回去放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