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浮生一個頭三個大。
他發(fā)誓,誰走不了,云渺小姐都走的了。
關(guān)鍵是奶奶又整了什么事情。
她這么得罪云渺小姐那些人知不知道,要是知道,那他們周家就完球了。
他倒是無所謂,但是其他可能就要崩潰瘋。
啊頭好痛。
日子突然就沒有盼頭了。
周老太太看著他微恐的臉色,肆無忌憚的冷笑起來。
害怕了吧。
她要云渺再也走不出去。
等云渺下了地獄,遇到周蒼山,周蒼山那個死鬼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
飯菜上了桌,云渺看著菜系沒有動。
她不喜歡。
看起來味道也一般。
她從來不懂委屈和敷衍。
沒有直接離席還是給了蘇婉瑩面子。
她不動,江夫人也不敢動。
周浮生被他奶奶一會一個操作嚇得也沒有胃口,當然,云渺小姐不動,他也是不敢動筷子的。
云渺冷著臉,計算著時間。
她不吃,自然也不管別人吃不吃。
時間計算的差不多,云渺起身。
按照約定,她承諾蘇婉瑩一個愿望,蘇婉瑩讓她來家做客。
她來了,走了做客的流程,用完餐就該走了。
當她踏出江家門檻的時候,也就是兩人的緣分徹底結(jié)束的時候。
云渺很少去想一個人做事到底是什么意圖。
對她來講,天地之間皆自已。
所以今天的主題便是:做客。
飯畢,也就是結(jié)束。
從客廳里出來,云渺看向一旁的會客廳。
會客廳上有一扇巨大的玻璃。
周浮生以為她發(fā)現(xiàn)了周老太太,腿軟了軟,心虛的說:“云渺小姐,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今天讓你過來江家,與我奶奶有關(guān)系,我奶奶做什么我不知道,但她肯定…”
沒,安,好,心…
四個字還沒有出口,周浮生驚恐的看著云渺小姐眼里流露一分笑意。
那笑意很淡,淡如白水。
當然,不是愉悅的笑。
而是冰冷的,如雪原上綻開的一朵冰花。
一個人做事,必然要有自已的原因。
譬如,去世前的蘇婉瑩為何要寫一封不知道什么時候遞出去的信。
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去世,所為的是什么。
正常來講,應(yīng)該是想要祖蔭后代。
亦或者像豆芽那樣,純粹想讓后代繼承當年自已的身份,不為權(quán)勢,不慕力量。
只為了繼承他一生的執(zhí)念。
顯然,這兩個都不是蘇婉瑩的目的。
但凡有一個是,以蘇婉瑩的聰慧,今天江家的待客之道都不會這樣。
那就是另一個原因。
云渺一開始并不想找尋,偏偏,她看到了。
聚魂鏡。
在江家的老宅。
這么大的聚魂鏡,確實比較罕見。
能匯聚的魂靈應(yīng)該很多。
本來,她可以當沒有看到。
偏偏她有個身份:擺渡人。
不止要擺渡找到自已的魂靈,碰到一些孤魂野鬼,占山為王的魂靈也要修理。
云渺側(cè)過頭:“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我奶…”
很好,沒興趣的話題。
“江稟先你了解嗎?”云渺問。
“狡猾,焉壞,心思不正,為人狠辣。”周浮生直截了當:“總而言之,很壞。”
“以前呢?”
周浮生愣住:“以前?”
他想想,正色道:“我聽江行說,他小時候江稟先很溫和,也很好,對他一家更好,后來就變了,想來是想獨吞江家財產(chǎn)。”
云渺點頭,回身進了客廳。
周浮生:“…”云渺小姐沒有問他奶奶的事情,不知道應(yīng)該開心還是應(yīng)該忐忑。
周浮生惴惴不安的進了客廳。
比他恐慌的是江夫人。
江夫人似乎怕極了云渺小姐,剛剛連送都不敢送出門。
本來正開心終于給云渺小姐送走了。
看著去而復返的云渺小姐,江夫人嚇得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云渺繼續(xù)坐在主位上:“把樓上的人喊下來。”
江夫人小雞叨米似的點頭:“好好好。”
她連忙跑上樓。
云渺從窗戶處看向聚魂鏡。
聚魂鏡需要在沒有陽光的地方才會發(fā)揮作用。
她初來時是上午,陽光正好打在聚魂鏡上。
以至于聚魂鏡完全失去魂力。
剛剛她出門時,太陽已斜,聚魂鏡沒有陽光的灼燒,魂力大增。
也就是說,這聚魂鏡聚集的魂靈,在有太陽的時候,很虛弱。
在太陽消失的時候,很兇猛。
西郊村一間宅子里。
楊薇和陸革死死抵著門,門外是密密麻麻的人。
他們像是被某種力量牽扯,圍著這本就搖搖欲墜的房子進行攻擊。
“這也太…太邪門了!”陸革眼鏡鏡片少了一個,一向精英模樣,此刻十分狼狽。
楊薇用力抵門:“這次是我們輕敵了。”
他們聽說西郊村有魂靈作祟,想著沒有出人命,應(yīng)該只是一般的魂靈。
卻沒有想到,他們進來村子后。
發(fā)現(xiàn)整個村子都不對勁。
不停的有村民對他們進行攻擊。
剛開始,他們反擊的還挺含蓄。
但是無窮無盡的攻擊他們也崩潰了,于是下了狠手。
卻沒想到,根本打不死。
熬到出太陽后,他們突然又都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們借此想要離開村里,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走不出來。
一到下午村民們又在繼續(xù)發(fā)動攻擊。
無窮無盡。
他們已經(jīng)被困在這里很多天了。
早就沒有力氣了。
陸革苦笑:“唉,沒想到會折在這里。”
楊薇閉著眼,眼皮顫抖。
不想死,如果她在就好了。
她是誰,不言而喻。
江家客廳。
江稟先從樓上下來,臉色冰冷,質(zhì)問云渺:“就是你,傷我兒子的眼睛?”
“就是他,爸,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
江予狗仗人勢,狐假虎威,高聲叫嚷:“你喊人把她給我綁了,扔我房間,我要好好的報仇雪恨。”
江寧的兒子也跑出來,拿著手里的木劍耍威風,學著電視里說話。
“妖孽,受死!”
啪。
木劍斷了。
小男孩一看,嘴巴撇著要哭。
斷的很快,快的以為是云渺掰斷的。
江稟先不爽,“云小姐,在我江家如此橫,不太合適吧。”
云渺抬頭:“跪下。”
聲如玉石。
江予冷笑:“讓我爸給你跪下,你也不怕折……”
撲通——
江予雙膝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咬死你——”小男孩說完撲過去。
撲通——
小男孩雙膝也砸在地上。
兩人面色都驚恐。
他們的雙腿好像不受控制了!
江稟先真的怒了,“你在使什么妖……”
撲通!
江稟先跪的的更狠,膝蓋砸的都在發(fā)顫,疼的面色痙攣。
云渺滿意的點頭。
嗯,還是看人跪著說話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