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色剛亮。
秦節一大早的就來敲十七的房門，“娘親快點起床，我們要去外公家了。”
屋子里，王爺坐在椅子上，被下人們伺候著梳洗打扮。
聽到秦節這話，他懵了一瞬間，再看到十七一副真的要回家的模樣，他不可置信道：“你還真準備和師父說換了先生啊？”
十七抿了抿嘴，沒有吱聲。
王爺深呼一口氣：“這次來的先生們，已經是最好的那一批了，你再換，也不見得能有比他們好的……”
十七一臉倔強的把小腦袋偏了過去，明顯不想聽王爺多說一句話。
什么最好的？哪里最好的？分明就是爹爹被節兒纏的不耐煩了，隨便找來幾個故意忽悠節兒和她罷了。
至于秦衍……這個男人嘴里沒一句實話，她才不要信呢！
十七心里默默道。
十七把房門打開，說道：“節兒，咱們吃了早飯就去你外公家，讓你外公換一個先生。”
秦節看到娘親，點了點頭，母女兩個和諧吃完早飯后就要出門了。
臨走前，十七看了一眼紋絲不動的王爺，有些意外，“你不和我們一起去？”
在她的認知中，這個人若是有機會了，一秒鐘都不肯離開她的。
王爺道：“還是改天吧，若是師父問我那幾個先生哪里不好，非要換掉，我可答不出來。”
雖然他也很想和他的小十七時時刻刻的黏在一起，但是今天這種明擺著去師父家無理取鬧的事情，他就不跟著去了。
反正小十七是師父的親生女兒，再怎么離譜又逆天，師父也只能寵著。
更何況，裴青裴宣總是覺得他欺負了他們的寶貝妹妹，正好今天就讓他們看看，他們的寶貝妹妹能逆天到什么程度。
“不去就不去，我還不想和你坐同一輛馬車呢！”秦節大聲說道。
王爺瞪了一眼秦節，秦節叉腰：“你敢打我我就去告訴外公！”
王爺端著茶杯喝了口茶。
十七生怕父女兩個吵起來，連忙拉著秦節出門了。
屋子里，小武安慰道：“王爺，二小姐如今年紀還小，有些不懂事的地方，您車放在心里……”
王爺：“本王當然不會放在眼里，因為啊……她們今天見過師父后，師父也會很想打她的～
師父找來的這批人，放在外面若是要教學生，那也只能教幾十人的大班課。
如今請回來，一對一的教著節兒，節兒和小十七還是一副被坑慘了的模樣回去嗷嗷哭。
憑師父的脾氣，肯定氣的不輕啊～”
小武：……
話雖如此，可是王爺你這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是為什么啊？
小武在心里默默吐槽著。
……
十七和節兒來到裴府門口，十七的臉上露出幾分糾結……她真的能換成先生嗎？
當初側妃請來的女先生，她費盡力氣，雖然給換了，但是卻付出了無比慘烈的代價……
秦節沒有那么多顧慮，大搖大擺的推門走了進去，理直氣壯道：“外公，你找來的教武功和醫術的先生我很不滿意，你給我換兩個來。”
裴將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拿著筷子的手久久沒有動地方。
秦節重復，“外公聽到了嗎，我要換先生！”
裴將軍：“為什么？”
秦節：“因為他們教的不好！”
裴將軍：……
教的不好……
皇上親自找來的人，萬里挑一的人才，你說他們教的不好？
裴青疑惑道：“不可能啊，他們明明是……”
“裴青。”裴將軍打斷了裴青的話。
裴青這才想起來，姑姑和皇上怕妹妹有壓力，沒告訴別人，這些是皇上找來的。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妹妹知道是皇上找來的，肯定不敢提換先生了。
裴宣試探性問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我覺得他們還行啊？”
十七眼眶一紅：“他們都好，那就是我和節兒不好了……我就是想換個先生而已，難道不行嗎？”
裴將軍：“不是不行，但是話說回來，換了的，不一定有現在的好。”
裴將軍想說，皇上選出來的這幾個人，已經天才中的天才了。
然而，這話一出，十七眼眶瞬間就是一紅，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她含著淚，哽咽道：“爹爹是在威脅我？”
“爹爹是在威脅我，換了這兩個，就沒有好先生教我們節兒了嗎？”
裴將軍：……
“我沒這么說。”
“外公手底下這么多人，為什么不能換一個更好的教？”秦節哭著質問道。
裴將軍：……
“沒有，我手底下大多數是農家出身的窮苦士兵，他們不會高深莫測的武功。
如果真的出了幾個人才，那也是交給陛下的，怎么會一直在我手底下待著……”
然而這個解釋，秦節并不相信，她道：“我不信，你就是不想給我請好先生，故意敷衍我！故意敷衍我！”
裴將軍：……
“你不想跟他們學，我就去告訴他們，以后不用來了。”裴將軍嘆了口氣。
秦節兇巴巴道：“換新的先生。”
裴將軍：“好。”
秦節：“換新的好先生！”
裴將軍不耐煩：“好，換新的好先生！”
裴將軍全部答應過后，看著她們。
裴青道：“妹妹和節兒坐下吃會飯吧。”
秦節。“我和娘親早晨已經吃過了。”
十七看著裴將軍，哽咽道：“爹爹我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我就是想給節兒換個先生而已，你不要生氣……”
“我不生氣。”裴將軍道。
十七聽著話中的怒火，眼眶一紅，眼淚啪嗒啪嗒流了下來。
裴將軍放下筷子：“你們兩個和十七好好聊聊那兩個人，到底是為什么非要換先生……”
話落，裴將軍起身離開。
十七看著裴將軍離開的身影，眼眶一紅，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裴青和裴宣對視一眼，知道這早飯是肯定沒得吃了，他們放下了筷子，和十七還有節兒聊了起來。
聊天的過程中，他們知道，十七是看節兒不喜歡，她才來鬧著換先生的。
而節兒是因為……教醫術的不教她如何用毒。
教武功的不教她怎么練習好看的輕功。
裴宣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那個武狀元本來輕功就一般，不止是他，大多數人的輕功都是一個能飛起來的狀態。
咱們練好了武功，遇到危險了直接打回去，比輕功逃跑好看多了。”
秦節：“那小窩囊怎么就能啥都會？”
裴宣：“那是蕭燃前輩會，天底下本來就沒幾個會的，其實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學了也沒啥用……”
秦節撇了撇嘴：“還有那個教我醫術的，半個月了，也不教我如何用毒，只會教我種植草藥，分辨草藥，炮制草藥，學會基礎的病癥！”
裴青：“正規太醫肯定教你怎么救人啊，不會教你怎么害人的。他們就算是會，也只會說不會。不會教你怎么用毒的……”
秦節不滿：“那為什么秦墨師父就可以？”
裴青：“所以他在江湖上名聲不好呀！”
聽著這些回答，秦節哭了。
她以為她回家了就能壓小窩囊廢一頭，可是為什么，她的命還是那么苦。
她們千辛萬苦找來的先生，還是那么的不好。
十七見節兒哭了，她也跟著哭了起來了。
裴宣見十七哭的那么難過，他咬了咬牙道：“你們別哭了，我去求一求蕭燃前輩。
蕭燃前輩武功方面符合你的要求，又是蕭燼的師兄，肯定也是懂點簡單的用毒知識的。”
裴青愣了愣，他悄悄拉了拉他哥的袖子，早晨也沒喝酒啊，他哥怎么就開始說胡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