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書舒以為兒子在得知“真相”之后起碼得別扭個一段時間。
然而——
“老裴,過來幫我撈下魚唄。”
別墅前院,書令晨蹲在淺池旁邊,昂起脖子,十分自然張口喊屋里的裴渡,后者原本在廚房進行做完早餐后的收尾工作,聞言,身上穿著那件粉白格子圍裙就出來了。
走到客廳時才想起,于是邊走手邊往腰后去解繩子。
門外的書令晨催促:“老裴你人呢,來了沒?”
“稍等。”
裴渡應(yīng)完,將圍裙掛在了置物架上,期間與書舒對視上,面龐冷清的男人腳步微頓半秒,彎了下唇,眸底有和煦的情緒。
書舒:“……?”
她剛聽見書令晨喊裴渡什么。
老、裴。
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旁邊的裴慕音有些驚訝:“感覺爸爸和哥相處得很不錯欸。”
女孩子捧著臉頰,撐在沙發(fā)軟軟的靠背上,眨巴眨巴眼看向院子里,爸爸在池子另一邊蹲下用小抄網(wǎng)替哥擋住出水口中要溜出去的魚。
這幅畫面裴慕音覺得格外養(yǎng)眼,她并不吃味,反而樂于見得爸爸和哥的關(guān)系好。
書舒也在看。
原來這人一副“都在我計劃內(nèi)”的模樣是這種意思。
大概在攤牌前他就思慮好了,主打一個對兒子循序漸進,溫水煮青蛙,潤物細無聲,一通招式下來,等到正式攤牌,引起兒子驚嚇必不可免,可除了驚訝以外,卻不會有反感。
不反感就是產(chǎn)生好感的第一步。
然后。
人販子變老裴了。
并且裴渡看上去還挺受用這個稱呼的。
門外。
書令晨指著那條為了爭奪食物趕咬同類的鯉魚吐槽道:“老裴,我跟你說這個魚它——”
裴渡:“霸道的魚。”
書令晨眼睛亮了下:“欸你也這么覺得啊?”
裴渡斂眉:“應(yīng)該把它關(guān)起來,讓它看著別的魚吃?”
“喲!”少年看向裴渡的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老裴咱倆想法上還挺有默契的啊。”
原來血緣之間果真會有心意相通的神奇之處嗎。
書令晨都沒有意識到,自已無形之中對于接受和裴渡是父子關(guān)系又進了小小的一步。
聽見兩人對白的書舒:“……”
好一個開卷考試。
噯等等。
所以書令晨沒喊裴渡喊爸,那裴渡從昨晚開始到現(xiàn)在到底是在開心什么,一早上整個人看上去一副好心情蕩漾的模樣。
一直,在笑。
他平常根本不這樣。
…
裴渡這幾日的清閑并不算休假,算是在百忙之中靠連軸轉(zhuǎn)擠壓出來的空閑時間。
盡管是這樣也不能完全將工作脫手。
午飯過后。
書舒和裴慕音還有書令晨照例去午睡一會兒,而裴渡還有線上會議要開。
裴渡在客廳把中央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到休息模式后才回到自已的房間。
整棟別墅都靜下來,仿佛跟著別墅主人一樣安然入睡。
書桌上。
裴渡的筆記本電腦中傳來冗長枯燥的匯報聲。
大概一個半小時。
他聽到隔壁響起細微的動靜,應(yīng)該是他們午睡醒了。
裴渡戴著一只耳機,手指果斷在操控版上滑動調(diào)低音量,不自覺側(cè)過頭去聽外面的聲音。
他先是聽到了書舒的聲音。
音音在提議,早上做的甜水這時候應(yīng)該凍好了,可以去吃了。
接著是女兒。
女兒是個美食愛好者,她在嘴饞的問:“之前聽哥說起過姐姐做的板栗南瓜糕特別特別好吃,嘿嘿……”
這個嘿嘿的意思簡單明了——想吃,想要姐姐做。
沒有任何意外,音音溫聲答應(yīng)了。
裴渡想象著女兒是何種歡快的模樣,邊下樓邊說道:“我去聯(lián)系別墅管家送食材過來~~”
然后是兒子。
他是最后一個起來的人,隨手帶上房門,困倦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裴渡聽著他脫鞋踩在地板上那種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也順著樓梯口往下去了。
三個人都在樓下。
…
線上會議結(jié)束后已經(jīng)又是兩個小時之后的事情。
裴渡合上筆電,走出房門。
聞到空氣中有種奶油混合著板栗的淡淡的香味。
樓下客廳。
裴慕音聽見動靜,仰頭問道:“爸爸你忙完工作啦?”
裴渡本想應(yīng)女兒一句,等視線越過欄桿往下,就看到女兒被貼滿便利條的臉。
“……”
玩了幾天水打了兩天球今天不想外出,書舒就在和倆崽玩撲克牌。
潛烏龜。
即四十五張牌,三人按順序均分,若摸到對子打出就能往對手臉上貼便利貼,若沒有摸中則反之。
這玩意兒前期怎么著都能摸到幾對,后期就純靠打心理戰(zhàn),剩余最后一張狗屎牌的人要被兩家各貼十張便利條。
書令晨和裴慕音被書舒騙慘了。
不管是女兒和兒子,書舒都一碗水端平,但凡拿到狗屎牌,她都能騙到倆崽把它從自已手里抽走,以至于玩到現(xiàn)在兩人看牌都得空出一只手去巴拉眼睛了。
就跟便利條上長了張臉似的,光線再暗點,還怪滲人。
“……”
裴渡眸光微頓,目光落向書舒——
因為給對家貼條的同時可以扯下自已臉上相同數(shù)量的便利條,音音臉上干干凈凈的,與旁邊兩個崽形成鮮明對比,她時不時還側(cè)過臉在偷笑。
“禮貌嗎?”
書令晨聲音幽怨,他注意到樓梯上的裴渡,眼尖兒的捕捉到裴渡眼底也有笑意閃過。
“?”
“別笑了,老裴你有本事也來玩玩試試啊。”
裴渡聲音低淡問道:“我也可以加入嗎?”
書令晨巴不得加個人來分擔火力,他媽可精了:“你來啊。”
裴慕音乖巧點頭:“可以可以。”
裴渡視線落在書舒身上,明明已經(jīng)通過兩票,但眼神仍舊帶著征求意味的看向書舒。
“……”書舒:“嗯。”
裴渡才走過來。
書令晨屁股往旁邊挪給裴渡讓開個位置。
重新洗牌。
四人分牌到手的牌自然就變少了,幾對對子打完,局勢提前進入白熱化
其實真不怪書舒,倆崽中最好看透的人就是書令晨了,他什么都寫在臉上了。
這不。
他從書舒手中抽到狗屎牌,瞳孔瞬間地震。
(???;)
一副完了完了的模樣。
順序輪到裴渡,他伸手把書令晨手中的那張牌給抽走了。
(2)
重申,我這是日常向帶崽文,帶崽文我三天一綁架五天一陷害才行才算是合格的文嗎,不然就是水文高開低走平淡。
我也想早點寫完。
可我手速慢,再慢再晚就算是每天三四點關(guān)電腦,我也把四千字寫完了才睡覺,但是有的人為什么要把我說得好像十惡不赦一樣?
不喜歡不看了不就行了嗎,氣到自已,我看了也糟心。
每次開開心心點開評論想看看讀者有趣的評論,結(jié)果都能看見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