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雙笑著搖頭:“之前息柔已經露過臉,她知道我身邊有暗衛,不會輕易找人直接殺我,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p>
頓了頓,看向窗外的的夜空:“我猜,應該是有暗招毀我名聲,或者起碼叫我狼狽不堪,以免壞了他們行動。”
“那我們要想辦法阻止秦苧兒和晉王世子來往嗎?”
息柔抱著短劍歪著頭,“我可以嚇唬嚇唬她。”
魏無雙:“沒必要。”
上官嬤嬤擔憂道:“可是若將來晉王即位,讓他們得了勢,恐怕會第一個報復世子和您!”
魏無雙默了默。
若他們真有這樣的本事,只是會讓他們更早的走向死亡,而不是得勢。
但她不能說的太明白,只是道:“晉王有九個兒子,這位世子據說是最像晉王的人,他多疑狠辣,陰險狡詐,并非等閑之輩,秦苧兒這么急著和他打成一片,他反而不會接納?!?/p>
“夫人說的有理?!鄙瞎賸邒哔澩?/p>
幾人聊過之后,夜色已深,各自回房睡覺。
上官嬤嬤道:“夫人,老奴在這里等著世子回來便可,您先去歇著?!?/p>
魏無雙搖頭:“無妨,正想看看賬本,明日去藥行一趟,你回去休息吧。”
秦煜最近回來的越來越晚。
有時候是直接回來的晚,有的時候是回來后吃過晚飯,換了夜行衣,偷偷溜出去。
他不曾說自己的去向,魏無雙也不去問,只是做一名合格的好伴侶,幫他打掩護,替他檢查細節,免得留下蛛絲馬跡。
她雖然重生,提前知道了那場混亂的結果。
但是政治權斗從來都不是她的長項和主戰場,說的過多容易引起懷疑,所以她不過分干涉秦煜的這些行為,只隱晦的表達過,晉王目前看似形勢大好,實則外強中干,很可能不得人心。
還好,秦煜也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她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藥行經營和血疫研究這方面。
第二天,魏無雙去辭憂堂請安,順便告訴小柳氏今天自己會出去一趟。
小柳氏最近掌家權在握,面色因為魏無雙的秘方而瑩潤柔白,被辰王夸過兩次,所以感覺人生達到了高潮,十分興奮,對魏無雙自然也態度良好。
但魏無雙今天還沒進辭憂堂,就聽到小柳氏摔杯子的聲音。
原來是玉氏生辰將至,秦苧兒和秦燁向辰王求情,希望解除對玉氏的禁足。
“天天就會搞這一套,不是哭哭啼啼,就是讓兩個孩子出面?!?/p>
小柳氏氣道,“王爺也是,對著那個秦苧兒說那么多,看樣子是心軟了?!?/p>
又道:“他從不曾這樣耐心的對待過蔓兒和菲兒,明明她們都那樣好?!?/p>
她最不喜歡假小子的秦萱兒,經常把這個小女兒排除在外。
見魏無雙進來,鼻子里冷哼一聲:“進來吧。”
雖然端著婆母高高在上的架子,但是她內心還是明白魏無雙對自己的助益,于是坐下來,聽她請安。
魏無雙按照禮節走了一遍流程。
這就是她的優點,雖然幾乎是她扭轉了小柳氏的命運,但是她沒有一絲托大,非常謙卑謹慎的在內宅行事。
小柳氏對她這一點非常滿意:“你去吧,注意安全,最近城里不太平,你應該知道。待會兒從我院子里再派兩個人跟著你?!?/p>
“謝婆母。”
魏無雙投桃報李,“媳婦有一事,想與婆母說一嘴?!?/p>
由媽媽立即屏退左右。
“前幾日出門,不經意見到苧兒在毓南樓雅間喝茶,最近不太平,母親還是讓妹妹少出去為好。”
然后低聲湊過去,壓低聲音:“在那門口,我看到了晉王府的侍衛。”
小柳氏是個不太有心機的,本來以為魏無雙是告個小狀,沒想到卻一下子甩了這么大的重磅消息出來,趕緊道:“她是不是想要投靠晉王府?”
“媳婦不知,只是覺得應該告訴您。”
魏無雙笑了笑,“謝謝母親,我這就去了,回來給您帶些補血益氣的好東西?!?/p>
魏無雙離開辭憂堂,直接上了馬車前往藥行。
她不準備親自插手秦苧兒的事情,只是因為這娘倆的算計里有她,她也不準備任人宰割而已。
小小的馬車從街上駛過,魏無雙卻沒看到旁邊小樓三樓上,一雙陰鷙的眼睛正在俯視她。
晉王站在窗邊,手里把玩著一對上好的文玩核桃:“是辰王府世子妃的馬車?!?/p>
他的背后垂首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父王為何關注這小小的世子妃?!?/p>
“因為我想透過她,看到秦煜?!?/p>
晉王轉動手里的核桃,“聽說了嗎?自從端午節過后,秦煜和這位世子妃幾乎不去辰王府的大院子了里吃飯了。”
年輕男子正是晉王世子時文鐸:“您的意思是,秦煜和辰王決裂了?”
晉王只是道:“辰王手握重兵,是目前最令我覺得麻煩的人,他是個愚忠的人,雖然不太聰明,但正因如此,十分棘手。換句話說,有些軟硬不吃?!?/p>
頓了頓,又道:“我雖有信心作廢他,但和頑石死磕,我也會受傷,所以最好能夠從內部瓦解,以柔克剛。也許秦煜這小子,就是攻克點。按照之前眼線提供的線索,我猜想秦煜為了這位新娶的世子妃沖冠一怒,和他父親翻臉了。”
時文鐸眉眼一亮:“只要挑撥他們父子關系里間,辰王恐怕就沒心思對付咱們了!”
“正是這個理?!?/p>
時文鐸又道:“可是秦元晦這個人,我覺得就像條滑溜溜的泥鰍,十分難以把控,我經常覺得,這人表面平和,實則陰險。”
“不愧是我的兒?!?/p>
晉王很滿意,“他從小不受辰王喜愛,甚至被暗殺多次,他再怎么表面風輕云淡,心里也會有恨的,他娶商賈女,可能也是為了氣他父親,雖然這位商賈女還算是優秀,但也不過如此。”
時文鐸很高興父親的肯定:“不管秦煜對我們是不是假心假意,但他對他父親是有恨的,這就行了?!?/p>
晉王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狡猾:“對了,你前幾天和我說過,辰王府的四小姐,似乎對你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