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聶珊看著打扮成侍女模樣的虞晚晚，心頭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后便歸于平靜。
“虞晚晚，郡主沒有邀請你，你就用這種辦法，混進來，你可真是不要臉面。”她毫不留情的譏諷一聲，“到底是小地方來的商女，就是不懂規矩。”
就算是成為縣主，骨子里也掩飾不住的低賤。
她冷言冷語的嘲諷，沒有讓虞晚晚變了臉色，反而冷沉著臉，盯著她，“聶珊，是你讓人在郡主耳邊說三道四，對我產生怨念的？”
聶珊怎么可能承認這件事。
“你胡說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說完，就要詩藍喊人，只要別苑下人來，知道虞晚晚沒有請柬，就會將人趕出去的。
先前在長公主府被趕出去，大家只是聽聞，沒有親眼看見。
現在再被趕出去一次，看虞晚晚還有什么臉面再進京都貴女的圈子。
日后也不會有人再接納她的。
“等等。”虞晚晚攔住詩藍要離開的腳步，渾身散發著冷意步步逼近，“不說清楚，你們今天誰都別想離開。”
“詩藍，叫人！”聶珊看出虞晚晚眼底的瘋狂，擔心她做出過激舉動，吩咐詩藍叫人。
可詩藍扯著嗓子叫了幾聲，根本沒人來。
聶珊心里咯噔一聲，倏然抬頭看向虞晚晚，“你做了什么，為什么沒人前來？”
“呵，我什么都沒做，只是恰好郡主想玩飛花令，現在人都去了東苑罷了，現在這里什么人都沒有，聶珊，你就算扯破嗓子也不會有人搭理你。”虞晚晚從袖子中拿出紅寶石的匕首，逼近主仆二人，“我不明白，為什么你要針對我，先前谷世子的事情分明是一場誤會，你沒有對谷世子做什么，反而極其厭惡我這個女子。”
“幾次三番，你仍不滿意，還想毀了我。”
“安寧郡主乃是京都貴女之首，她厭棄我，往后我的路也會更難走，這與你有什么好處。”
“說！”虞晚晚的厲聲呵斥下，紅寶石匕首也直逼詩藍的臉，小丫鬟嚇得面若金紙，顫顫巍巍，“康康縣主，您別生氣，這都是誤會。”
“誤會？我可是都查清楚了，”虞晚晚冷聲道，“當日陳四就是出入聶家府邸，聶家之中能對付我的，也只有你聶珊。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陳四的確是聶珊派出去的人。
連此人都被查出，虞晚晚的確查個清楚，聶珊眸底頓生冷意，虞晚晚比她想的還要有本事，不能再留下去。
現在這里無人，倒是個好機會。
她拉了把詩藍，在她耳邊快速低語了幾句，讓詩藍想辦法攔住虞晚晚，將人往水中推去。
虞晚晚又是偷跑進來的，就算死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管。
打定主意后，詩藍心中發狠，迎著匕首的危險，直接沖過去，抱著虞晚晚往湖水的方向橫沖直撞過去，“小姐，快。”
詩藍喊得急，聶珊也反應快，主仆二人合計之下，還真把虞晚晚給推到了水中。
水中人不斷起伏，呼叫聲卻沒引來任何人。
聶珊徹底放下心來，甚至還能心情愉快的解答虞晚晚疑惑。
“你問我為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嗎？”
“你不過是個低賤商戶罷了，谷世子眾目睽睽之下，卻丟下我尋你，讓我顏面盡失，你憑什么踩著本小姐！”
“崔指揮從未喜歡過任何人，卻偏偏動心于你，你又算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跟崔指揮站在一起！”
水中，虞晚晚被灌了不少湖水，眼前一片模糊，她雙手在水面胡亂掙扎，聲音也斷斷續續，“你……你喜歡崔……”
“喜歡！”聶珊冷哼一聲，“我讓你做個明白鬼，我的確喜歡崔之洺，那樣俊秀非凡的男子誰人能不喜歡，他若跟郡主成一對，我倒也不敢爭搶，可你算什么東西。”
“最可恨的是，崔指揮居然為了你，罔顧天下人悠悠眾口，對崔家都不管不顧。”
“我不服！”聶珊提到這件事，眼底都閃著憤怒，如果不是虞晚晚在水中，她都想將人踩在腳下，狠狠地碾壓，讓虞晚晚知曉，云泥之別，宛如天塹。
“郡主不是喜歡崔指揮嗎？那就該幫崔指揮掃清一切障礙才對。”
“她知道的不多，那我就讓她知道，她不夠憤怒，我就讓她憤怒。”
“看，郡主當日就趕你出去，多好！”
聶珊眼底閃爍著得意之色，“現在你也只配裝作丫鬟混入別苑，更只配默默地死在這里！”
虞晚晚活著，郡主還可能為了顏面，遮掩一番。
虞晚晚若是死了，無力回天，就算是崔之洺也不會為一個死人跟郡主大鬧。
所以，虞晚晚就該死！
水面的掙扎也小了很多，虞晚晚似乎沒了力氣，她眼神里也透著空洞，“你、你想成為崔夫人……”
“不！”聶珊直接打斷虞晚晚的話，眼神透著堅定之色道，“崔指揮就算再好，也不過是臣，我要為妃！”
“我要成為三皇子妃！”
“而你，虞晚晚，”聶珊頓了頓，眼底越發厭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幾次三番壞了三皇子的好事，就算不為了崔之洺，為了三皇子，我也會除掉你的。”
“是郡主太過懦弱，明明身份尊貴，卻因為怕崔指揮怪罪，連一個商女都解決不了，空有權利卻沒腦子，真是愚蠢。”
詩藍拉了拉小姐的衣袖，小聲勸了一聲，“小姐，這里是皇家別苑，還是莫要再說了。”
方才沒人，現在萬一有人，這些話傳到郡主耳中可就不好了。
“哎——”虞晚晚嘆了一聲，徹底不再掙扎，浮在水面，看著聶珊，“你說的話，可都是真心。”
“那是自然，等你死了，下了地獄，記得是我聶珊殺了你。”聶珊極其冷酷說道，她眸色冷凝的等著虞晚晚徹底淹死在湖中。
但等了片刻，她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
虞晚晚沒有掙扎，卻沒有要淹死的跡象！
身后也突然傳來一聲幽冷熟悉的聲音，“在聶小姐心中，本郡主當真如此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