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有福不愧是個混混，非常明白打不過就認慫的好處，要臉面硬充好漢，那就只能是鎮關西的下場。
看萬有福討饒，何曉倩隨即便停止攻擊。
何曉倩當然不會真的打廢他，只是嚇唬一下而已，因此出手并沒有真的使出全力。
“萬有福，你這個腌臜貨色膽包天，居然敢騷擾我表姐，你死定了！”
何曉倩叉著腰惡狠狠地發出警告。
“我……我沒有……你血口噴人……”
萬有福挨打后迅速恢復了理智，想到后果就嚇得瑟瑟發抖，不能不咬死抵賴以求自保。
“你以為不承認就沒事了？”何曉倩拍了拍衣領上的隱藏攝像頭，“你剛才所作所為都已經被完整錄下來，證據確鑿，賴是賴不掉的。現在你是跟我去投案自首，還是等我打電話報警？”
萬有福聽罷魂飛天外。
如果一旦被抓進去，他哪還有好果子吃。
萬有福顧不得疼痛，一骨碌爬起身跪倒，不停自扇耳光認錯，苦苦哀求何曉倩放過他。
何曉倩看他已經徹底被控制，這才緩和口氣：
“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答應，不論什么條件我都答應……您拿的那張信用卡就算我孝敬您了，秦書記家的裝修費也不要了……”
萬有福看到一線生機，馬上不停地許諾。
“閉嘴，誰稀罕你的錢。我表姐家是億萬富豪，你就算砸鍋賣鐵也抵不上葉家半根毫毛。我問你，為什么你要在地下室挖出側洞，不要拿下水管道的鬼話騙我。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老實回答，那就是你自斷生路。”
何曉倩的問題讓萬有福渾身一激靈。
萬有福并不笨，他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何曉倩這明顯是做局啊。
他的罪證被何曉倩掌握，打也打不過，除了老實交代，似乎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不過，萬有福寧愿被抓進去也不能招供。
如果被人知道打通暗道是為了對秦云東下手，而且指使者是封氏家族，那就不是個人生死問題，而是要牽連到全家都會跟著倒大霉。
“天地良心，我真的就是做個下水管道，你總不能把我屈打成招，承認本來沒有的事。實在不行，那你就報警吧。”
萬有福已經橫下心，態度隨之也變得強硬，直接躺倒在地哼哼著不理何曉倩。
何曉倩卻早就預料到萬有福會來這么一手，她冷笑著說：
“你怕招供出更大的事，所以才認小罪藏大罪，對吧？行，我現在就打電話送你進去。好吃好喝好招待，然后過兩天再把你放出來，看看你保的那些人會怎么對付你。”
“你……你……你好歹毒……你到底是誰？”
萬有福的臉色變成土灰。
封氏家族的人得知他暴露，很大概率會殺他滅口，他寧死不招也換不來自己的安全。
這么損的辦法絕對不是一個傻白甜小姑娘能想到，再想想何曉倩剛才展現出的功夫，萬有福已經能猜到何曉倩的身份。
“我是誰？你應該慶幸自己還不知道，否則你的麻煩就更大了。”
何曉倩說完就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給附近的派出所，要他們派人過來處理一起治安事件。
萬有福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顯示出他內心激烈的矛盾掙扎。
如果他真的被帶走，封氏家族的人馬上就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接下來他就會面臨永無止境的追殺。
況且，何曉倩給他布設圈套，肯定是掌握了不少證據，就算他不說也不會有任何好果子吃。
最終，萬有福決定向何曉倩投降。
“您別讓派出所過來，我答應都告訴你。”
“別耍花招，你還有十分鐘時間。”
何曉倩看著腕表，不給他任何拖延的借口。
萬有福長嘆一聲，只能低聲交代。
據他說，十年前他是臨縣當地的混混，靠著欺行霸市收保護費過日子。后來因為和批發市場的封天恩發生利益沖突，結果被封家派出的殺手幾乎團滅了萬有福團伙。
萬有福驚恐之下托中間人和解，甘愿成為封家的外圍打手，這才終于讓封家罷手。
隨后的幾年里，封家不斷發布命令，讓萬有福出面騷擾挑釁和封家有沖突的對手，然后利用或明或暗的手段，讓對手們或者被判刑，或者直接物理消失。
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
三年前，萬有福也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三年，但他自始至終沒有提封家一個字。
三年后萬有福出獄，封家覺得他忠心可用，為了安撫他，也是給其他小弟樹立榜樣，于是出資給他建了一個裝修公司，并且還給了他不少業務大單，讓萬有福過得很體面。
這一次，封家早就得知市委家屬院要遷往臨江新區，于是特意安排萬有福去為家屬院搞裝修，用低價吸引了不少業務，并嘗試拉攏有貪念的官員下水。
在葉安妮也找到萬有福的公司準備裝修時，封家先是授意萬有福用低價和葉安妮簽合同，再用名貴材質做裝修，將來以此證明秦云東有貪腐的行為。
封天魁還暗中給萬有福一個命令，要他挖一條暗道，可以從小區外直達秦云東家。
萬有福感覺不對勁，但他不敢多問也不敢抗命不遵，只能按命令從事。
“我交代的都是真的，絕無半句假話，請您千萬別讓派出所過來。封家眼線多，如果發現我被抓，我可能小命不保啊。”
萬有福緊張兮兮地又開始哀求。
“好吧，看你態度還不錯，這一次就不讓派出所來人了。”
何曉倩其實根本沒有給派出所打電話，剛才她壓根就沒有撥號，只是拿起手機做個樣子嚇唬萬有福。
現在何曉倩錄下了萬有福的口供，相當于有了制約萬有福更有效的武器，那就更沒必要冒險擴散消息。
何曉倩裝模作樣給派出所打完電話，然后看著魂不守舍的萬有福問：
“你為什么那么害怕，是不是親眼見過封家有殺人滅口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