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二毛驚呆，狀若怒氣沖沖。
“是哪個黃毛小子！不等我長大就把我小姨娶走！問過我嚴二毛的意見了嗎？”
大毛翻白眼，“等你長大，小姨都成老姑娘了。”
溫寧好笑，“你倆吃糖，少過問大人的事。”
二毛噘噘嘴，不調皮了，撕開一顆大白兔丟嘴里。
“真甜！”
很快，賈淑芬從溫寧嘴里得知事情經過，直接鼓掌。
“就該這樣干，他們重男輕女，把女孩當資源賣，女孩就該反抗起來，先把自己賣了，起碼自己選的男人，以后哭，也怨不了誰！”
“再說，那個葉楓的所作所為聽起來是個好的。”
溫寧贊同，“暫時看著還挺不錯，過兩天要請我們一家吃飯，不知道剛哥能不能回家。”
她有點想出任務許久的嚴剛了。
“能能能！”撕糖紙的二毛舉起手，踴躍答話。
“我今天聽見隔壁林婆婆說周伯伯，她說，啥？都是團長，人家都要立功回來了你還沒被安排任務？要不我去找你領導叨叨，讓他給你找點活干。”
二毛模仿對方的神態活靈活現的，活脫脫一個見不得別人好的林老婆子。
賈淑芬和溫寧都笑了。
賈淑芬努嘴，“她不會真去找了吧？”
二毛搖頭，“沒，周伯伯攔著她了，周伯伯和我一樣，都是大男人，最煩這種事了！要是我爭不過別人就叫我媽媽出馬，那我肯定當不上全家屬院人緣第一好。”
溫寧摸摸他腦袋，“說得對，但你要是處理不了的事，必須叫家長。”
“嗯！”
二毛重重點頭答應，不過他透露的信息，確實讓溫寧多幾分期待。
她睡前還在想，嚴剛回來后她要好好和他說說話，聊聊小雪結婚的事。
小雪有對重男輕女的父母，能和葉楓修成正果著實不容易，她這個當姐姐的一定要為她撐起面子。
得想想給她陪嫁點什么。
誰知當夜，溫寧睡夢間，就覺一股寒意從被窩外竄進來。
她迷迷糊糊的推搡，“小玉，別鬧，快蓋好……”
大冬天的，小孩踢被子，最容易感冒了。
“不是小玉，是我，你男人，”一縷帶著笑意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溫寧人也落入一個大.大的懷抱。
“睡吧。”
是嚴剛。
溫寧太困了，撐開眼皮看他一眼，就沉沉睡去。
她夢見服裝廠上市，單靠分紅就有花不完的錢，她房產無數，豪車停滿車庫，三個孩子個個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美滿，她和嚴剛帶著賈淑芬，回老家修別墅，種菜養花喝茶，養老。
“嘿嘿……”
溫寧樂醒了。
隨即就對上嚴剛調侃的眼神，“做什么美夢，睡覺都能笑醒？”
溫寧愣兩秒，抱住他，“夢里有你，睜開眼就見到你，真開心！”
嚴剛嘴角翹起，又有點惋惜，“你要是醒得早點就好了。”還能一起晨間運動運動，共享喜悅。
“都三個娃了，你怎么盡想著那事。”溫寧紅著臉推他胸脯，掙扎著起身。
“快起來，小玉馬上就要進來了。”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門被小玉推開，小玉‘噠噠噠’走進來。
瞧見媽媽被窩里出現個陌生男人，還壓著媽媽，小玉當場呆住，隨即嘴一扁，哇哇大哭。
嚴剛囧，連忙下床哄閨女，還挨二兒子的批評。
“爸爸，你怎么一回來就把小玉弄哭啦？”
嚴剛不言語，只一昧的哄。
溫寧出門時，父女倆都還沒培養好感情，小玉抗拒爸爸抱，看著嚴剛郁悶的模樣，一家子都想笑。
不過，溫寧還是要去上班的。
一起騎車的田秀娥說出一個消息，讓溫寧一早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溫寧，這幾天下班，有人私下找我們職工，讓我們跳槽，私底下還透露說要能提供制作羽絨服關鍵信息的話，就給獎金，這都啥人啊。”
“廠里不少人是沾你的光才進去的，就讓我私底下和你通氣，不然人都跑了，你還不曉得為啥。”
溫寧認真和她道謝，問明名字，決定查查這事。
不過她覺得對方大概率就是陳明華所在的紅陽服裝廠。
這批人，先剽竊羽絨服，再挖設計師，兩計不成，就挖員工。
還挺有策略。
溫寧厭煩他們到極點，但她還沒找著機會對付他們。
溫寧一到廠就約人談話，再開會商談。
最后領導班子做出兩個決定：一是再和員工們簽一個保密條例，能約束一部分人吧，二是提高員工們的待遇，這點可以從即將要發的年貨上下手。
溫寧讓采購部的人交方案，定下后，再透露部分出去，整得整個廠里氣氛喜氣洋洋的。
這天，陳明華照舊來紅星服裝廠外守著。
等員工下班，她騎著自行車，追上一中年女人，人一少，她才喊住人。
“王六嫂。”
被叫王六嫂的中年女人轉頭，瞧見她，詫異，“陳醫生？你怎么在這？”
王六嫂是麓城人，丈夫當兵，她就隨軍住在家屬院，因孩子生病，和陳明華打過交道。
不過她丈夫去世后，她帶娃改嫁，早已離開家屬院，并不知陳明華身上發生的事。
陳明華笑得溫和，“我也在附近上班，王六嫂，我見你在紅星上班，每個月工資可觀嗎？要不要換一家廠子干？”
“啊？”王六嫂面露警惕，“你是來挖我的？不是，你挖我干啥，我就在廠里打掃衛生啊。”
陳明華臉一僵，“若能有關于羽絨服的信息……”
“沒沒，”王六嫂急急擺手，一臉嫌棄，“陳醫生，不是我說你，你知道我們廠今年過年的年貨有什么嗎？”
“不知道。”怎么扯到年貨上去了。
王六嫂驕傲的仰頭，“有雞鴨鵝，米，油，面！連我一個清潔工都有！我們廠待遇這么好，你別挖人了，你還是想想法子跳到我們廠干吧！”
“不說了，我忙著去接孫子下班，走了。”
陳明華：“……”
不足二十塊錢的年貨就能吊住你！沒眼力見的！
不過，廠長說要招齊大量人馬，爭取用最快速度碾壓紅星服裝廠的銷量，爭取取締紅星服裝廠。
她該去哪里招人呢？
紅星服裝廠跟個鐵桶似的，現在年貨又好，員工肯定舍不得走。
陳明華點燃一根煙，皺著眉頭抽，最終下定決心，邁步離開。
她得去勞動部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