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的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她上前兩步,撲進了秦嫵的懷里,“表嫂,謝謝你……”
“要不是你,我媽恐怕……”
剩下的話她沒說出口,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她是在擔心什么。
秦嫵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低聲安撫了幾句。
一旁的陸淮銘小聲吐槽:“喂盛棠!你是不是忘了感謝我啊?好歹你母親的手術,也有我的一部分功勞!”
盛棠紅著眼眶從秦嫵懷里抬起頭來,瞪了陸淮銘一眼,“哪有上趕著邀功的?你可是醫生,救死扶傷是你的職責所在。”
陸淮銘:???
不是,這招過河拆橋,玩得挺順溜啊!
直接給他氣笑了。
他伸出魔爪,在盛棠腦袋上胡亂揉了一通,迎來盛棠一記暴揍:“我剛做好的發型!”
兩人的笑鬧聲,沖散了原本緊張的氛圍。
秦嫵揉了揉酸脹的脖頸,嘴角微微上揚,司御寒走過來,大掌貼在她后脖頸的肌膚上,輕輕揉捏起來。
“很累?”
“有點,但還好,活動活動就沒事了。”
在手術臺上,她的注意力必須高度集中,不容許有片刻的分神。
低頭久了,脖子就會酸疼。
司御寒直接當著在場眾人的面,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陸淮銘喊了一聲:“寒哥,你們去哪?”
“回家,你嫂子要休息。”
司御寒腳步都沒停,給所有人留下一道冷酷的背影。
回家的路上,秦嫵不知不覺間睡了一覺,等再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御霆莊園的院子里了。
她揉了揉眼睛,“天黑了?你怎么沒叫醒我。”
司御寒俯身過來,幫她解開安全帶,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發絲,一本正經道:“不舍得。”
秦嫵臉頰一熱。
“司先生,你真是越來越會了,都是從哪學來的?”
司御寒手臂抵在車門上,將她困在自己懷里,淺淺勾唇:“我還能更會,司太太要試試嗎?”
秦嫵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
男人身上獨有的侵略氣息撲面而來,幾乎要將她緊緊包裹起來,她的心跳失控地漏了半拍。
司御寒緩緩低頭。
修長又分明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只差一點,就能輕松吻上去。
然而一道手機鈴聲忽然打破了此刻的曖昧。
原本舒緩優雅的純音樂,此刻卻顯得有點突兀,司御寒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秦嫵慌忙將她推開,接聽電話。
“什么事?”
下屬道:“小姐,您派我們盯著陳明嬌,她已經住進了市中心的啟森酒店,要了一間總統套房。”
“在她進去后不久,段家少爺也進去了,現在還沒出來。”
秦嫵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手指在膝蓋上輕扣,“繼續盯著,有事隨時向我匯報。”
掛斷電話沒多久,她就收到了下屬發來的照片。
是陳明嬌的房間號。
以及段祁鬼鬼祟祟,進入房間的抓拍照片。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這兩人私底下一直有聯系,這就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那天晚上所謂的醉酒暴打,不過是演給她看的。
司御寒見她盯著照片里的男人看,不滿地皺起眉。
他拿走手機,關掉,隨手扔到一邊。
然后再次傾身。
這一次,沒給秦嫵半點反應的時間,直接捏住她的下頜,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唇瓣微涼,帶著點薄荷的清冽。
氣息卻炙熱的可怕。
秦嫵幾乎完全沒有招架之力,被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牙關也輕而易舉被撬開。
不知過了多久,司御寒才肯放過她。
男人指腹輕撫著她紅潤的不像話的唇,嗓音低沉沙啞到了極點,又透著點危險:“在我面前盯著別的男人看,嗯?”
秦嫵哭笑不得,“我哪有!我明明是在想事情!”
段祁那種貨色,平時遇見了她都不會多看一眼,哪里能跟司御寒相提并論。
這句話明顯取悅了司御寒。
他薄唇微勾,寬大溫熱的手掌捧住她的脖頸,問她:“那我在阿嫵心里,是什么地位?”
秦嫵毫不猶豫道:“當然是第一位啊!”
司御寒微蹙的眉心瞬間舒展開,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閃爍著璀璨的亮光,仿佛深邃浩瀚的夜空,繁星點綴。
哪怕一句話都不說,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悅氣息。
像是饜足到舒服趴在草叢里愜意休息的獅子,收起了鋒利的爪子。
*
與此同時,警察局。
“秦淑婉,你的關押時間已經到了,可以出去了。”
秦淑婉原本縮在角落里,正在默默流淚。
她做夢都沒想到,楚鴻峰竟然……外面養了小情人,對方竟然還懷孕了。
昨天那女人找上來,問她是否知道楚鴻峰的私人資產藏在哪,還說那筆錢是給她肚子里那個兒子的。
她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她為了楚家付出一切,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管了。
楚鴻峰就是這樣對待她的?
可她哪里知道什么私人財產,楚鴻峰壓根就不跟她聊這些的。
這些年,她在楚家就是個花瓶,擺設。
那女人失望地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嘲諷她一番:“早就聽鴻峰說,家里有個黃臉婆,不僅平時唯唯諾諾,在床上也總是放不開。”
“我原本以為他是在夸張,沒想到是真的……嘖嘖……”
這兩句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秦淑婉只要一想起來,就恨不得將那女人的嘴臉給撕爛!
警察拿著鑰匙,打開了她的銀手銬,將她送了出去。
刺眼的陽光灑下來,秦淑婉幾乎睜不開眼,下意識伸手去擋,她已經記不清多久沒見過太陽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庫里南在他面前停下。
車門被打開。
一道高大冷沉的背影從里面走了出來,男人身上散發著強大凜冽的氣場,哪怕在烈陽的照耀下,都顯得冷漠又不近人情。
“你就是秦淑婉?”
秦淑婉身體顫了顫,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你是?”
這男人光看穿著和打扮,就足以看出身份不同尋常,不知道為什么,秦淑婉總覺得這人莫名有點熟悉。
就好像……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