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辛言忍不住笑。
在旁起哄，“趕緊親一下。哄哄老婆，怎么了？親親親。”
遲暮不愛笑的人，也笑了。
只有白知瑤，站在那里看著他們，絲毫融入不進去。
她不信，莫行遠會在這里親蘇離。
“你再重新說一遍。”莫行遠聲音冷冽。
蘇離又靠近他一些，“我說，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了。”
“你原諒我什么？”莫行遠瞇眸，“不應該是你要給我一個解釋嗎？”
“意思是，我應該要求你原諒，對吧。”蘇離腦子轉過來彎。
莫行遠高傲地揚了揚下巴。
蘇離往旁看了眼，隨即笑著捧住莫行遠的臉，用力地吻上他的唇，狠狠地吸了一口，才松開。
她挑眉，“我親你了，還要解釋嗎？”
“哈哈哈……”賀辛言巴掌拍得格外響，“不需要了，吃飯去吧。再不吃，肚子里全是狗糧了。”
遲暮忍俊不禁。
只有白知瑤，抿著嘴唇，笑不出來。
莫行遠被蘇離這么一鬧，心里的氣就像是被戳了個洞的氣球，氣一下子就漏掉了。
“走了，吃飯。”蘇離挽著莫行遠的手，甩了甩，“餓了。”
莫行遠沒了脾氣。
被蘇離帶著往飯店里走，賀辛言和遲暮勾肩搭背，兩個人都笑了。
白知瑤被晾到了最后，她看著前面的人，都不想跟上去了。
“白知瑤，快點。”賀辛言回頭，特意喊了她一聲，“喂，你們兩個主人家，是不是應該照顧一下客人？”
蘇離很喜歡聽賀辛言說話，就他最懂事。
她停下來，等著白知瑤，“對不起啊，剛才太投入，忘記你了。”
白知瑤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勉強，“沒事，都是朋友，不用特別照顧。”
“那就行。”蘇離抱著莫行遠的手臂，靠著他，“老公，你的朋友都好好。”
莫行遠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故意的，卻也沒有說什么。
用餐的全程，蘇離都哄著莫行遠，莫行遠雖然沒有像賀辛言那么大說大笑，甚至看起來都還是冷漠的模樣，但他會給蘇離夾菜，給她剝蝦。
賀辛言和蘇離暢聊，莫行遠偶爾會說兩句，遲暮今天的話比莫行遠要多，白知瑤幾次想插言，都冷場了。
蘇離看了眼白知瑤，她坐在另一側，沒有人搭理她，明顯就是被孤立了，讓別人覺得她很可憐，也會覺得蘇離他們欺負人。
蘇離一點也不同情白知瑤。
她人要是真好，至少賀辛言不會不理她。
大概，就是因為莫行遠病重時，白知瑤拋棄了莫行遠之后，讓他們不愿意與她親近吧。
用餐快要結束了，蘇離起身去洗手間。
她上完廁所出來洗手，白知瑤也從隔間出來了。
兩個人站在洗手臺前，蘇離洗完甩了甩，才抽出紙巾擦了擦，準備走。
“蘇離。”
蘇離停下來，白知瑤看著鏡子，和她對視，“有些話我知道你不愛聽，但還是想告訴你。”
“就算你現在是行遠的妻子，也只是暫時的。”白知瑤笑了笑，“你以為你贏了嗎？”
蘇離輕笑，并不在意，“你也說了，我現在是莫行遠的妻子。現在是，就行了。至少，目前是贏了你的，對吧。”
白知瑤笑容微僵，關了水，輕輕甩手，側過身面向她，“你和莫行遠不會長久的。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
“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蘇離聳肩，“還要糾正你一下，你是沒有得到，但我得到了。就算是離婚，我也是莫行遠的前妻。在他的本子上，永遠都留下了一筆。”
蘇離見白知瑤笑不出來了。
她輕嘆了一聲，“你這么做，真的沒有意思，還會耗盡和莫行遠以前的情分。如果我是你，就保持距離。偶爾聯系，反而會讓人惦記。經常這么出現，以為自己是很重要的角色，其實并沒有。”
“你沒覺得，他們都不太喜歡你嗎？”蘇離揚眉，“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白知瑤微微握緊拳頭。
蘇離沒有跟她算之前的賬，算是很仁慈了。
。
回到飯桌上，蘇離坐下后，白知瑤也來了。
她的眼眶是紅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哭過。
不過，沒有人在意。
問都沒有人問一句。
吃好飯后，莫行遠去買單，白知瑤在一旁抹著眼角。
蘇離在前臺拿了一張紙巾遞給白知瑤，“是不是眼睛有問題？見你好幾次都紅眼睛。抽個時間去醫院看看眼科吧。”
白知瑤：“……”
賀辛言忍不住看向外面，他怕自己笑得太欠揍了。
。
白知瑤沒再非跟他們一起，打了個車就走了。
賀辛言說：“我回律所了。”
目送賀辛言離開，遲暮問莫行遠，“回公司嗎？”
“不回。”莫行遠伸手，“鑰匙給我。”
遲暮把車鑰匙給了莫行遠。
莫行遠看向蘇離，“不回去補覺？”
蘇離這會兒有一種預感，總覺得莫行遠會在她回去后跟她算賬。
她猶豫，“我想回公司上班。”
“你調休了。”莫行遠知道她想躲他，“或者，我可以幫你再多請一天。”
“……”蘇離露出一抹假笑，“大可不必。”
“上車。”
“……”蘇離去開后排座的車門。
莫行遠手快，按住車門，抓著她的手，打開副駕駛，把她推進去。
蘇離轉身瞪他，“莫行遠！”
“上車。”
蘇離咬牙。
莫行遠就這么堵著她。
蘇離氣得牙癢癢，坐上車，用力地拉過安全帶系上，“多大個事。”
莫行遠甩上車門，繞到駕駛室。
見蘇離沒有要跑的意思，莫行遠這才放了心。
一路上，蘇離都在等著莫行遠跟她發難，出乎意料的，他什么也沒有說。
直到進了家門，莫行遠都沒有多問一句。
蘇離倒是有些不自在，心里難安。
“有事？”莫行遠見她站在那里，問她。
蘇離試探地問：“你沒事？”
莫行遠往沙發上一坐，翹著腿，雙手放在腿上，睨著她，“看來，你心里有數。既然不想睡覺，那就過來好好聊聊。”
蘇離心咯噔了一下，“聊什么？”
“聊那個帥哥。”莫行遠語氣淡然，卻透著一絲秋后算賬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