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瓊看著林夫人這樣,滿眼都是失望,甚至還搖了搖頭,“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母親竟然還在說你對我好,還在自欺欺人......母親,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說著,林思瓊看向了虞聽晚。
“姐姐,你剛回家的時候,我總是針對你,其實只是怕你搶走母親的關愛而已。但現在,我才明白,之前的自己,究竟錯得有多可笑。若是我能早點醒悟過來,若是沒有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們是不是可以成為最好的姐妹。”
林思瓊說得情真意切,眼眶紅紅的,聲音更是帶著哽咽,似乎是情到深處,不能自已。
看著這樣的林思瓊,虞聽晚的神色并沒有任何的變化,眼神甚至比之前還更冷了幾分。
“就算沒有之前的一切,我們也不會成為最好的姐妹。”虞聽晚冷聲道,“你和我,永遠都不會是姐妹。”
他們兩個,原本就是不一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是什么什么姐妹。
林思琴現在說這些,也并不是因為幡然醒悟了,完全是在演戲給林夫人看而已。
她知道林夫人最在意的是什么,就是要往林夫人的心口插刀子。
她的目的,也的的確確已經達到了。
此時的林夫人坐在輪椅上,整個人都顯得痛不欲生。
林思瓊聽到虞聽晚的回答之后,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姐姐,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當初針對你,但是...我那時候剛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原來不是永安侯府的血脈,我心中慌亂不已,是母親,是她跟我說,你是山村野婦,可能會丟了侯府的臉,讓我多多注意你,所以我才——”
“林思瓊。”
虞聽晚打斷了林思瓊的話。
“這里就咱們這些人,每個人都十分清楚當初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兒,你演戲給誰看?別把自己說得那么無辜。你是什么樣的人,你心中清楚,我心中也明白。”
林思瓊的臉色變了又變,終究沒再繼續說下去。
見林思瓊安靜了,拓跋若梨淡淡的看了一眼林思瓊,眼這才又道,“這現事實已經清楚了,下毒的人并不是本宮。大雍的人,如此信誓旦旦地誣陷本宮,差點就毀了本宮的名聲,這件事情,要怎么算?”
她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知道,這話是說給楚淮序聽的。
她這是要讓楚淮序給她一個交代。
楚淮序還沒說話,林遇就已經搶先一步后道,“這事兒和太子殿下沒有任何關系,是我們莊子上的事兒,是我和母親......梨兒,我給你道歉。”
拓跋若梨冷笑一聲,“你是誰?”
“我——”
“你一個普通百姓,連官身都沒有,現在竟然敢直呼本宮的名字,真是好大的膽子。”
“梨兒,你——”
林遇話說到一半,看著拓跋若梨冷若冰霜的臉,只得將剩下的話咽回去。
深吸一口氣,林遇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開口。
“殿下,這件事,是我們不對,但我們也不是故意要誣陷殿下,還請殿下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饒我們一次。”
拓跋若梨的神色冰冷,“你說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嗎?你說饒了你們一次,就饒了你們,那本宮的臉面往哪兒放?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以后若是別人也有樣學樣,都來誣陷本宮怎么辦?”
林遇震驚的看著拓跋若梨,似乎沒想到拓跋若梨會這樣咄咄逼人。
但看著這樣的拓跋若梨,林遇同時也明白了,好今天的事情,是別想輕易善了了。
心中這么想著,林遇只能垂下頭,恭恭敬敬地詢問,“那殿下想怎么辦?”
“什么叫做本宮想怎么辦?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本宮故意要為難你們一樣,你們這是誣陷不成,還要將責任推到本宮的身上嗎?”
林遇的頭垂的更低了一些,“不是...只是想知道,怎么才能讓殿下平息怒火......”
還不等拓跋若梨回答,林夫人已經搶先開口。
“遇兒!不要求她!這件事兒本來就不是咱們做的,我就不信,這世上連天理都沒有了!我也不信,大雍的太子還在這兒站著,這就能讓這么一個人,如此對待咱們!
若是太子殿下真的不管,那咱們也不用求饒,反正求饒也沒有用,只讓她將我們都殺了,好好的出出氣。”
楚淮序面色平靜的看了一眼林夫人,并沒有因為林夫人的話生氣。
“既然你們各自都認為自己有理,這件事兒的關鍵點,又在這莊頭身上,那孤就將這莊頭帶回去,好好地審問一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也不等拓跋若梨說話,楚淮序就看向了流云,“流云,現在就把人帶回去,好好的審問一下。”
“是。”
流云上前就要將莊頭帶走。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西涼的侍衛突然沖了出來,拔出手中的劍,就朝著莊頭刺了過去。
“敢誣陷我們殿下,我看你是活膩了!現在我就要殺了你,為我們殿下討回一個公道。”
他嘴里說著,人也在往前沖。
眼見著劍尖就要刺入莊頭的體內了,一個小小的手掌突然出現,一巴掌拍在了那侍衛的手腕上。
看著就像是孩童輕輕一拍,可是那人吃痛,手中的長劍直接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那侍衛,也直接蹲在了地上,面露痛苦之色,手腕像是斷了一樣。
拓跋若梨原本得意的表情,在看到這一幕之后,也徹底僵硬在了臉上。
又是虞幼寧!
虞幼寧實在是欺人太甚!
虞幼寧看著那侍衛,“你這個人,想法不對哦!既然你覺得,你們殿下是被誣陷的,那不是更應該查清楚,這樣才能還給你們殿下一個清白。
可你卻要直接把人殺了,這樣一來,別人不會更加以為,這是你們殿下心虛,所以想要殺人滅口嗎?”
侍衛左手捂著右手的手腕,面上滿是痛苦之色,眼神兇狠地看著虞幼寧,“這樣誣陷我們殿下的人,就該去死,我們殿下本身就是清白的,不用你們還。
你們都是大雍的人,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互相包庇,我怎么相信你們?”
他說的好像有理有據,但是一雙眼睛,卻一直都在看向拓跋若梨的方向。
這樣子,明顯就是在強詞奪理。
不過,也沒人會和他辯駁就是了。
做這些無謂的爭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楚淮序看向流云,“還不趕緊把人帶走,若是人死了,那你是問。”
流云這次不敢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將莊頭給拎了起來,飛身而起,就這么消失在了院子里。
雖然對流云來說,最重要的是保護楚淮序的安全。
但現在,楚淮序給他安排了別的任務,他也必須去完成。
不然,估計以后就沒有機會再在楚淮序的身邊,保護他的安全了。
眼睜睜地看著流云把人帶走了,拓跋若梨的臉色黑如鍋底,看向那侍衛的眼神,也像是要吃人一樣。
廢物!
完全就是個廢物!
這么近的距離,這么出其不意,竟然都沒能把人給殺了,還讓人給跑了!
可不管心中怎么生氣,現在看向楚淮序的時候,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太子殿下說要查明真相,那本宮就拭目以待了。只希望太子殿下別查到最后,卻依舊要說,這事兒是本宮做的。”
楚淮序挑眉,“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只要查出來是你,那就一定是誣陷嗎?”
拓跋若梨的表情又難看了一些,但是這次卻沒再說話。
見她不吭聲了,楚淮序再次開口,“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你們還不走嗎?”
拓跋若梨冷著臉,“本宮想留下來敘敘舊——”
“可你剛剛不是還在討伐他們嗎?又有什么舊好敘的?”虞幼寧奇怪地看著拓跋若梨,“你說話好奇怪啊!”
拓跋若梨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的話,已經徹底的劃清了和林遇母子兩人的關系,她說留下來敘舊,任誰都不會相信。
既然沒有辦法留下,拓跋若梨只能站了起來,用力地甩了甩袖子,“那本宮就先走了!”
她說罷,快步走了出去。
一群人跟在她的身后,也很快消失在了房間里。
目送他們離開,楚淮序和虞幼寧道,“幼寧,咱們也走吧!”
虞幼寧點了點頭,但站在原地沒動,而是看向了虞聽晚,“娘親,咱們走吧?”
“嗯,走吧!”
只是剛說完這話,人還沒動,林夫人就突然看了過來。
“看到親生母親坐在輪椅上站不起來,你竟然這樣無動于衷嗎?怎么說,你也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沒有我,會有你嗎?你的養父母,就只教給了你忘恩負義嗎?”
林夫人這一番話說得突然,驚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就連林遇,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林夫人,“母親,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若是沒有虞聽晚,他怎么可能請來三長老?
若是沒有三長老,母親別說坐在輪椅上說這些話了,估計現在還在床上當個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