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我明明可以穿金戴銀,山珍海味,被人前呼后擁,你讓我在這里躲躲藏藏,吃糠咽菜?”
“我拓跋若梨,生來難道就是為了過這樣的生活?”
“我絕不認輸!”
林遇依舊不明白,“你想過這樣的生活,我不會攔著你,可你為什么要去害那些無辜的人?他們什么時候得罪過你?”
“他們是沒有得罪我,但他們活著也沒有什么用啊!”
拓跋若梨語氣悠閑,根本不像是在說一條條的人命。
“他們活在這世上,有什么用?每天不是種地就是種菜,這世上,沒了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反正他們活著與否,都沒有什么關系,那還不如死了!死在窮奇口中,被窮奇吃掉,也算是他們有用一次!這難道不好嗎?”
聽到拓跋若梨這一番話,林遇下意識地后退。
“你...”
“你瘋了!”
“你太可怕了!”
林遇怎么也想不到,拓跋若梨,一個還不到十一歲的小姑娘,竟然能惡到這個地步!
她到底是怎么理所當然地說出這樣一番話的!
那么多的人命,在她的眼中,竟然只配當做窮奇的飯食!
怪不得虞幼寧要抓她!
怪不得母親不愿意見面她!
原來從頭到尾,被拓跋若梨騙得團團轉的,只有他一個人!
拓跋若梨鄙夷的看著林遇。
“說我可怕?”
“那只不過是因為我沒成功而已!”
“如果現在被抓住的人不是我,而是虞幼寧,你就不會說我可怕了。”
說罷,拓跋若梨冷冷地看著虞幼寧,“你想怎么樣!直接說吧!反正我是不會怕你的!”
她篤定,虞幼寧肯定不敢直接殺了她。
不管怎么說,她也是西涼的皇太女!
西涼皇帝一天沒有廢了她,她的地位就還在。
虞幼寧要是敢直接殺了她,那正好給了西涼皇帝出兵的借口。
看著拓跋若梨的表情,虞幼寧哼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了你?”
“你敢嗎?”
“則我現在是不能直接殺了你,但是——”
“怎么樣?”
虞幼寧飛快地到了拓跋若梨面前,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個藥丸。
拓跋若梨倒是想要吐出來,可是已經晚了。
藥丸進到嘴里之后,入口即化。
“你給我吃了什么?”
“你猜啊!”
虞幼寧才不想告訴她。
讓她自己去猜,讓她每天因為這個擔驚受怕!
“走吧,回宮!”
虞幼寧對楚淮序道。
楚淮序點了點頭,“好,回宮。”
拓跋若梨被侍衛綁了起來,直接塞進了馬車里。
至于窮奇和騰蛇,還打得難舍難分。
虞幼寧走過去,和騰蛇一起,對著窮奇就是一頓狂揍。
窮奇被打得嗷嗷亂叫。
它的身體漸漸縮小,最后變成了一塊令牌,令牌上雕刻著樣子威風但是表情卻委屈的窮奇。
虞幼寧在牌子上拍了拍,直接揣在了懷里。
像是窮奇這種屢教不改的,就只能變成牌子,時不時狠狠地拍打一番,才能老實!
幾人上了馬車,一行人就這么浩浩蕩蕩地走了。
直到徹底看不見了,林遇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此時的林遇,明明還是之前的那張臉,可卻已經沒了精氣神。
走路的時候,不僅踉蹌,腰背也是微微彎著的。
那樣子,不像是個青壯年,倒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有人想要上前攙扶林遇,都被林遇給推開了。
林遇一路踉踉蹌蹌,來到了林夫人的房間里。
林夫人雖然一直都沒有出去,但是外面發生的事情,也已經有人跟她說了。
此時看到這樣的林遇,林夫人的神情還算淡然。
“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她不是好的,更不可能改過自新,你不相信我,現在總算是信了吧!”
“母親。”
林遇走到林夫人身邊坐下。
“為什么呢!她為什么變成了這樣!明明小的時候,是那樣的乖巧可愛,又聰明善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現在這樣!”
剛剛走過來的這一路,林遇都在想這個問題。
但是直到想到現在,他也沒能想出來。
林夫人并沒有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幽幽地開口。
“或許,她根本就不是變成了這樣,她是一開始就是這樣。”
林遇愣了一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個人顯得越發的蒼老了。
...
虞幼寧三人一路上沒有任何的停歇,直接就進了宮。
皇帝已經得到了消息,早就已經在御書房里等著他們了。
看到他們帶著拓跋若梨來了,皇帝的一顆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這么一個能折騰的,總算是抓住了,他也算是能放心了。
不然,今日這里出點事情,明日那里出點事情。
他這個皇帝,就算是睡覺都不能安穩。
拓跋若梨看見皇帝松一口氣的樣子,突然就笑了起來。
“皇上以為抓住了我,就能徹底放心了?你們當真以為,這一段時間,我什么都沒做?我可給你們準備了很多的驚喜!需要時間,讓你們一一體會!”
皇帝一口氣還沒徹底吐出來呢,聽到拓跋若梨這話之后,剩下的半口氣,就這么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心中雖然惱怒,但是畢竟當了這么多年的皇帝,他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面上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西涼皇帝一直都想見你,朕會給他送消息,讓他派人來接你。這段時間,你就安心等著吧!”
說罷,不等拓跋若梨臉色如何蒼白,也不管拓跋若梨想說什么,皇帝直接讓人將她帶了下去,關進密牢里,嚴加看管。
在西涼來人之前,拓跋若梨是絕對不能死的。
皇帝看向虞幼寧,“幼寧,你辛苦了,總算是抓到了她,那窮奇呢?”
“在這里。”
虞幼寧將牌子拿出來。
“封印了,皇上放心,不會跑出來的,我會時時刻刻帶在身上。”
皇帝最擔心的就是窮奇了,畢竟那是上古兇獸。
現在聽到虞幼寧這話,瞬間就放心了。
“幼寧果然厲害!”
只是開心的情緒,并沒能持續太久。
一想到剛剛拓跋若梨說的那些話,皇帝就止不住的心中煩憂。
人最害怕的,從來都是未知的東西。
因為未知,所以就會忍不住的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尤其是,拓跋若梨之前的手段,都無比的狠毒。
若是她真的還留了什么后手,難保不會弄出什么亂子來。
楚淮序上前一步,溫聲開口,“父皇,現在不管去問她什么,她估計都不會說實話,咱們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見招拆招了!”
皇帝聞言點了點頭,“序兒說的不錯!不過,還是讓人盤查得仔細一些,一旦發生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立即仔細探查,盡量將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圍內,不讓老百姓因此喪命!”
生病吃苦都沒有關系,反正都只是暫時的。
只要能活著,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楚淮序立即應了下來,“兒子會安排下去的。”
皇帝點頭,“你們也累了,去休息吧!”
三人從御書房里出來,霍清塵有些百無聊賴。
他也知道,虞幼寧和楚淮序肯定有悄悄話要說,也沒留下來妨礙兩人,和兩人說了一聲,就迅速出宮了。
霍清塵走后,虞幼寧和楚淮序也出宮了。
宮里雖然挺好看的,但是規矩也多。
若是可以,虞幼寧還是不想待在宮里。
楚淮序對此也沒有任何意見。
兩人回了一趟溫府,把事情和虞聽晚等人說了。
當聽說拓跋若梨已經抓住了,虞聽晚等人都跟著松了一口氣。
事情說完,虞幼寧就起身回自己的院子,楚淮序立即跟上。
看著兩人的背影,溫時宴不滿的哼了一聲。
“這太子,身處東宮,有那么多的事情要處理,他不去忙,怎么一直跟在咱們幼寧身邊?”
虞聽晚好笑的看著溫時宴,“他要是真的不來,十天半月的不見人影,你又該有意見了。”
反正這老丈人看女婿,就是越看越不滿意。
不管女婿怎么做,老丈人都能挑出不滿的地方來。
被虞聽晚拆穿,溫時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也可以兩天來一次啊!”
聽到溫時宴這話,虞聽晚只是嗔了他一眼,并沒有接話。
溫時宴也就是隨便說說,反正也沒人聽他的。
他走過來,坐在虞聽晚的身邊,“等拓跋若梨被接走,這事兒也就告一段落了,總算能過清凈日子了。”
“清凈日子?”
虞聽晚尾音上揚,搖了搖頭。
“怕是還早!”
...
楚淮序跟著虞幼寧來了她的院子,兩人一起在院中樹下的躺椅上躺了下來。
他們進府之后,下人們就立即動了起來,早早地準備好了茶水點心和水果。
此時躺在這里,吹著風,吃著東西喝著茶,倒是多了幾分悠閑。
楚淮序側頭看向虞幼寧,“三月之期馬上就到了,西涼那邊還沒有動靜。這次父皇派人過去,也不單單是為了讓他們來接拓跋若梨。”
之前三國大比結束,就說好了,三月之后,西涼和南詔就會將城池奉上。
南詔那邊的早就送來了城池的印信,也昭告了天下,可西涼卻遲遲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