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鄭書雅何曾在外面跟徐行這么親密過,嬌軀一顫,紅著臉回頭看向徐行。
她下意識抓住腰上的大手,想推開。
徐行微微蹙眉,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旁邊的丫鬟,仿佛在說:她們都看著呢。
鄭書雅的動作遲疑了下,原本想推他的動作頓住,看在別人眼里便是倆人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
不遠處很快又傳來丫鬟的聲音:“少夫人,五爺,您二人抽空幫忙掌掌眼?”
站在木梯上的丫鬟已經等了片刻,抬眸一看,發現她們的五爺夫婦正在眉來眼去。
鄭書雅聞言,忍著羞赧又扭頭看匾額,腦子根本沒辦法思考:“掛得很正,快下來吧,莫摔了。”
她說完,不自在地僵在那里,不知該不該挪動身子。
徐行松開她的腰肢,往旁邊挪了一步,彎腰在她耳邊揶揄:“好端端踩我做什么?”
鄭書雅茫然道:“啊?”
她不是故意踩的,誰知道他就在她身后,還離那么近的?她表示很無辜。
徐行信口拈來:“想我抱可以直說,不必如此費心思。”
鄭書雅石化在原地,看到他眼底波動的風流,腦子再次僵住,不過嘴巴倒是快,張嘴便嗆道:“你腦子燒壞了?”
實在新婚夜以后的徐行實在冷漠疏離,發熱后忽然變了態度,今日還越發不對勁兒,鄭書雅有點不適應。
他見識過徐行說話浪蕩的樣子,雖然只是嘴上不正經,可也是對著別的女子。
鄭書雅看他忽然不正經地跟自己說話,就忍不住心生別扭。
不知道是氣他跟誰都能風流兩句,還是氣他把自己當成了“她們”。“她們”都是外人,徐行如此,顯然是沒把她當內人。
不怪他,怪她自己。
徐行看鄭書雅不喜歡自己這樣說話,又看到她情緒忽然低落了些許,當即開始收斂。
不過他還是不愿意放棄唾手可得的機會,抓起她的手便貼上自己額頭:“確實還有點騷。”
鄭書雅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等徐行松手,她便抽回了手。
倆人一前一后進院子,鄭書雅走了一截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徐行剛剛說的是“還有點騷”?還是她聽錯了,實際上他說的是“有點燒”?
鄭書雅揉了揉耳朵,微微甩甩頭。
定是說的“有點燒”,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哪有人說自己騷的。
因為剛剛那一出,倆人之間的氛圍這會兒有點古怪。
徐行不敢再發力,擔心過猶不及。
就在倆人各自尷尬地找事情做時,有個丫鬟過來傳話:“少夫人,將軍府的錢夫人來拜訪,想找您聊聊天兒,大夫人讓您過去招待呢。”
錢歲寧?
鄭書雅想到那個歡快愛笑的女子,心頭的尷尬消失了,扭頭便看向徐行:“那我過去了?你好好休息?”
徐行看到她迫不及待的神色,心里有點兒堵,但是總不能阻止。
鄭書雅一看到他點頭,便急匆匆地離開了他們的院子水明樓。
徐母正在招待錢歲寧,錢歲寧新婚,還不曾好好跟各府主母打過交道,眼下跟徐母這種長輩交談,她表現得落落大方、嬌甜可人。
徐母心生歡喜,覺得小兒媳跟這樣的年輕夫人打交道,不失為一件好事。
鄭書雅過來后,徐母便托辭離開,把西花廳讓給了兩個小年輕。
錢歲寧夸張地長吁一口氣:“可算見到你了,徐太醫的風寒怎么樣了?”
“今日已經不燒了,不過還有點兒鼻塞,也不知后面會不會咳嗽……”
錢歲寧撇撇嘴:“剛成親的果然膩歪,徐府這么多懂醫術的,咳點兒嗽怎么了?這也要擔心?”
鄭書雅被她說得不好意思,悄然紅了臉:“不是的,他畢竟是因為我才淋雨受罰,都是我的錯。”
錢歲寧聽到她提起這件事,忍不住說道:“那個……你覺得皇后娘娘為人如何?”
鄭書雅一怔,下意識看看左右,急忙擺手把不遠處的丫鬟屏退:“不可妄議皇后。”
錢歲寧撇撇嘴:“我不是在妄議,我是說皇后娘娘其實很好的,我看她并不想狠狠罰你。”
“嗯,都怪我沒抱穩小殿下,嚇到他了。皇后仁善,也沒讓我們跪多久。”鄭書雅并不覺得皇后罰跪算什么嚴重的事情,她險些摔到大皇子是事實。
“不是的,都怪我,那天跟你聊了會兒天,我就跟皇后娘娘嘀咕,感覺你跟徐太醫好像鬧矛盾了。皇后便想著,得給你們夫妻倆處理矛盾……”錢歲寧心里苦,她哪里注意到這個。
錢歲寧委婉說了皇后的“好意”,心里忍不住一直腹誹:哼,一個兩個的就欺負她家夫君不在,讓她做這種勸和的事情。
皇帝今日一大早便讓曹旺上了她將軍府,送了一堆好東西,然后讓她來徐家解釋,說是不想讓他家皇后被誤會!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都把東西收了,只能過來跑一趟!
鄭書雅聽了半晌,才聽明白錢歲寧的來意。
這是擔心她們和皇后生齟齬,過來幫皇后說好話了?
鄭書雅哭笑不得:“皇后娘娘貴為國母,我怎么敢生皇后的氣?”
“話可不能這么說,皇后娘娘可仁慈了,得知外面下雨,便想著趕緊讓你們起來的。男人之間下手沒輕沒重,陛下覺得都怪徐太醫沒哄好你,剛成親便鬧矛盾,就該讓他多跪一會兒長長記性。陛下和徐太醫情深意篤,皇后不想損壞他們之間的友情。你倆和好了吧?沒再鬧別扭了吧?”
鄭書雅感嘆道:“陛下和皇后感情真好。你放心,我和徐太醫沒事,他今日非要把院名改掉,我們剛剛一起寫了匾額……”
鄭書雅忍不住,把剛才的事情跟錢歲寧說了,自然略去被徐行當眾摟抱一事。
錢歲寧本來就因為帝后感情深,把她這個小可憐拉來當說客而心里發酸。
這會兒聽到鄭書雅和徐太醫之間如此恩愛,對趙馳風的思念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她眼眶淺,艷羨妒忌之下,眼淚頓時涌出來了。
鄭書雅還沒說完,一抬眸看到錢歲寧竟然哭了,當即手足無措地掏出帕子要幫她揩眼淚:“你你你……你這是怎么了?我莫不是哪里說錯了,惹你如此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