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確實不夠豐腴,可她多吃點兒,腰肢便會肉肉的,所以成親前她特意在少吃。
初二聽到她說自己不瘦,確實下意識看了她的胸。
他原本不想這般輕浮,可誰讓女子胸前山巒隆起的呢?他一扭頭,只要垂眸看顧希,便總會忍不住先瞟到她那里。
顧希惱羞成怒,放下碗筷便氣鼓鼓地走了。
初二愣在那里,半晌才意識到她又生氣了,后知后覺地追上去想解釋,卻吃了個閉門羹。
“你讓我進去,我進去跟你解釋好不好?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雖然她那里確實有點瘦,可他說的“瘦”是指她胳膊細腿細。
屋子里傳來落門栓的聲響,顧希沒搭理他。
初二沮喪不已,懊惱地敲敲自己腦袋,一時束手無策。
他也不好意思一直敲門,隔著門喊話,若是被別人聽到,他擔心顧希會更生氣。
屋里的顧希也沒氣多久,她知道是自己過于在意,才會被他看兩眼便如此羞惱。
又不是沒看過,成親那晚她也看過他。
這般安撫了自己一會兒,顧希還是理智地打開了門扇。
門外的初二正蹲在地上束手無策,聽到動靜,他仰頭看過去,可憐巴巴的眼神盛滿了無措。
看他這樣,顧希頓時心疼了。
她知道是她自己太介意,可能因此杯弓蛇影了,她還以為他已經氣跑,打算去找他道歉的。
“你怎得蹲在這里?起來吧。”顧希別扭地去拉他胳膊。
初二“噌”地站起,著急地再次解釋:“你莫不是誤會了?我說你瘦是指你太輕了,說你胳膊腿瘦……”
顧希垂眸看看胸口,別扭道:“別說了,我知道了。”
“我真沒那個意思。”
顧希看他急得不行,盡量緩和語氣道:“怪我想錯了,若是嚇到你,對不住。”
初二順著她的話點了下頭,她確實想錯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出聲,便感覺后背發涼,抬眸一看,顧希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小心翼翼道:“氣大傷身,你別總是胡思亂想。我以前跟著陛下做事,也會自卑,會氣餒……陛下高大威猛,智勇雙全,我樣樣不如他……”
他以為說些自己的不足,顧希便能釋懷。
胸脯小一點怎么了,他不也沒蕭峙高大帥氣嗎?也沒人家足智多謀,他的胳膊腿也比不少人細。
顧希確實不氣了,等他說完,才冷冷地睨他一眼:“你自是比不上陛下。”
初二贊同地點點頭,并未生氣。
這是事實,他認。
“何況你那里我不瘦,總比我大……”
初二話沒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窘迫地看向顧希。
顧希也紅著臉,在瞄初二的胸膛,吶吶回應道:“沒你大。”
初二和男人廝混久了,嘴巴比腦子來得快:“怎么可能?不信比比看!”
屋子里忽然靜悄悄的,顧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那張芙蓉面悄然轉粉、漲紅。
初二這會兒已經石化,拼命讓自己的死腦子快轉動起來,可過了半晌還是一片空白。
就在他僵化在原地時,顧希緊張地絞著帕子低著頭,顫聲道:“比就比。”
說完,她又轉身回了臥房,這次沒關門。
初二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才“啊?”了一聲。這怎么比?要比肯定得脫衣裳……
一想到那個畫面,初二便熱血賁張,低頭看了一眼后,他慌慌張張、鬼鬼祟祟地去了書房。
顧希與他不同,她很緊張。
倆人至今只同房過一次,后來再無親熱,今日順勢應下的后果,她心里很清楚。
她翻箱倒柜地找衣服,琢磨今晚該穿什么,挑來選去半晌,她冷不丁又想起一件事,萬一初二在她沐浴時過去比怎么辦?
她面上紅霞漫天,又去水房收拾了一番。
只是直到她當晚在水里泡到皮都要開始皺白,也沒等到初二去水房,顧希便只能狼狽地起了身;穿上她早就準備好的衣裳回房,緊張不安地躺在床榻上等候。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初二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終于進了臥房。
顧希猛地驚醒:“夫君……”
話音未落,初二抬頭挺胸地走到床榻邊,面上是慷慨赴義的悲壯:“我來跟你比了。”
顧希怔了怔,嗅到一股濃郁的酒氣。
她來不及害臊,便看到初二開始寬衣解帶……
翌日,初二神清氣爽地去上值,嘴角總會莫名往上揚。
晌午時分,他再次來到太醫署找徐行。
徐行一看到他滿面紅光的樣,便知道自己昨日那番口水沒白費。
二人如昨日一般,在角落一起用膳,初二張口便把顧希喜愛的菜肴一一報出來,說完還驕傲地抬起下巴,仿佛在等著徐行夸獎。
徐行哭笑不得:“這些不必告訴我,我只管教你該如何做。你家夫人的喜惡,你當自己熟記于心。”
初二一想到昨晚跟顧希又大戰兩回,心頭便發酥:“你再教教我,我昨晚不小心又惹她生了會兒氣。”
他食髓知味,頭一回對男女之事如此上進好學。
畢竟學得好,有肉吃。
“昨日的栗子糕,她可喜歡?”
初二連連點頭:“她說比府里廚子做得香,回頭我打算換個廚子……”
徐行一巴掌拍他腦袋上:“這是廚子的事?夏府的下人趙福幫忙挑選的,不會差到哪里。你夫人不是覺得栗子糕香,是覺得你的心意香。”
初二眼珠子轉了轉,漸漸回過味來:“原來如此,不過我看她確實很喜歡那栗子糕,今早還在吃呢。”
徐行笑著搖搖頭,琢磨著接下來再教些什么。
這時候,初二忽然想到一件事,看著徐行欲言又止了幾次,最后還是忍不住湊到近前:“徐太醫,我懷疑我……有些毛病?”
徐行狐疑地看過去,往他腰下瞟了一眼:“你當真仔細看我寫的那本書了?”
“看了!”初二合攏雙腿,咬牙切齒道,“我可不像趙馳風,我行得很!”
徐行挑眉,遞了個疑問的眼神:“那你有何毛病?”
初二憋了半晌,忽然來了一句:“我好像太行了,有時候控制不住地就、就想那個……我莫不是有毛病?”
他之所以不喜在外面跟顧希親昵,就是怕身子不受控制,出大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