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林凡一口茶卡在了氣管，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沒有套路，也沒有任何的鋪墊，上來就開門見山。
這個柳市長，也是個狠人吶！
“爸，你說什么呢？”
“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柳青青連忙澄清道。
“普通朋友？”
柳長庚斜睨了她一眼，“你會把普通朋友帶到家里來？”
“不行嗎？”
“老柳，別用你那不純潔的眼光看待我們的友情。”
柳青青忍不住吐槽道，“況且，我比他還大三歲呢。”
“大三歲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磚！”
“我女兒能比別人差到哪了？”
柳長庚振振有詞。
他現在的表現，不是一個市的市長，更是一個普通關心女兒婚事的父親。
“不是……老柳，你真以為你女兒嫁不出去了？”
“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強行撮合在一塊？”
柳青青氣呼呼地說道。
“難說！”
柳長庚搖了搖頭。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
眼高于頂，之前介紹的一些優質的男人，全都看不上。
最主要的是，女兒一直把心思放在一個永遠不可能醒來的植物人身上。
這不是眼瞅著將大好的青春給葬送了嗎？
“老柳，你放心！”
“我就算是一輩子都不結婚，也不可能跟林凡在一塊的。”
柳青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你這孩子，我就覺得這個小林挺好的！”
柳長庚立即道，“他是個醫生，那肯定是高學歷，工作穩定。
年紀輕輕五官端正，你差不多就得了！”
言下之意就是，別把眼光放那么高，找到一個差不多的趕緊嫁了吧！
林凡在一旁聽得很不是個滋味。
自己怎么就成為了一個湊合結婚的對象？
“絕無可能，我跟他不來電！”
柳青青一字一頓道。
“青青，你別過分啊！”
柳長庚噌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父女二人大眼瞪小眼，有種大吵一架的趨勢。
氣氛，也變得壓抑了起來。
林凡就像是一塊夾心餅干，是坐立難安。
“吃飯了！”
忽然，從廚房傳來了一個輕柔的聲音。
廚房門打開，一個快六十歲的中年女人端著兩盤菜走了出來。
她保養的極好，皮膚白皙，整體年輕的狀態像是四十多歲。
此人就是柳市長的老婆，柳青青的母親高鈺書。
“阿姨好！”
林凡趕緊站了起來，打了聲招呼。
“嗯，你好，你好。”
高鈺書笑容滿面地道，“大柳小柳，你們別在這頂牛了，讓人看笑話。
趕緊洗手吃飯！”
“哦。”
柳青青不敢跟老媽頂撞，立即扭頭去洗手。
“遵命，夫人！”
柳長庚也笑了笑，跟在了身后。
通過這一點，林凡就觀察了出來，高鈺書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就連柳市長，都不敢跟老婆對著干啊！
洗完手之后，四個人都上了桌。
“小林，要喝點嗎？”
柳長庚開口詢問道。
“謝謝柳叔叔，酒就不喝了。”
“我等會還得開車回去。”
林凡連忙回答道。
“嗯，那我就自斟自飲了。”
“劉媽，給我去拿瓶酒來。”
柳長庚說完，特意補充了一句道，“就是那個壇子裝的，我藏了很多年的女兒紅。”
“好的。”
劉媽立即去拿了一壇酒過來。
這壇酒放了很多年頭了，上面的紅布都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這壇子女兒紅，我在青青小時候就藏著了。”
“別人是存個十八年，我這存了都有三十年了。”
柳長庚一邊拆繩子，一邊說道，“人說酒是越陳越香，風味十足。
可時間太長了，這個酒也不知道變沒變味。”
“老柳，你擱這指桑罵槐呢？”
“你不就是想諷刺我這個老閨女一直不讓你省心唄！”
柳青青猛翻白眼。
一起生活了三十幾年，她當然知道老爸想說什么了。
“我可沒那么說！我哪敢啊！”
柳長庚嘿然一笑。
然后，他用玻璃杯倒了一杯，品嘗了下。
“嘿嘿嘿，還沒壞。”
柳長庚美滋滋地道。
“你少喝點！”
高鈺書對他瞪了一眼，“你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別喝多少酒。”
“沒關系，今天不是高興嘛！”
“再說了，小林是個醫生。”
柳長庚對旁邊指了指，“有他在，怕什么？”
“小林，你是個醫生嗎？”
高鈺書好奇地問道。
她顯然是出生書香門第，說話很是溫柔。
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是的，阿姨。”
林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過我只是縣醫院的醫生。”
“英雄不問出處！縣醫生又怎么了？”
“扎根基層，才能更好地為人民群眾服務嘛！”
柳長庚忍不住道。
“老柳，你總算說了句人話了！”
柳青青豎起了大拇指。
“……”
林凡一頭黑線。
也得虧她是柳市長的女兒，換做別人誰敢這么跟他說話？
“那是……”
柳長庚笑呵呵地說道。
“老柳說得對，基層的醫生其實也不好當。”
高鈺書接著又問道，“你在哪個縣啊？”
“開明縣。”
林凡認真回答道。
“那不是跟青青在一個縣？”
高鈺書跟柳長庚對視了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對，就是那個江淮市最窮的縣。”
林凡自嘲一笑。
“你們縣最近可是鬧出不少的事情來啊。”
“先是肖成川落馬，后來拔出蘿卜帶出泥，讓官場也受到了牽連。”
柳長庚眉頭微微一皺。
當初女兒去開明縣的時候，他是極力反對的。
貧窮縣之所以窮，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窮山惡水出刁民！
那里的官場肯定也是魚龍混雜。
但柳青青卻一意孤行，說有梁泉這個老同學在那，一定能照應的到。
“老柳，你真不覺得林凡這個名字聽著耳熟嗎？”
柳青青忽然問道。
“林凡，林……凡！”
柳長庚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兩眼瞪大，“你就是林凡？”
“對啊，我就是！”
林凡一頭霧水。
之前不是做過了自我介紹了嗎？
“之前老丁跟我說過一些事情。”
“肖成川的事情，就是你做的？”
柳長庚追問道。
那次丁長川從特警和刑警那邊調人，還是跟他打了招呼的。
“可能當時處理方式有點魯莽了。”
“給各位領導添麻煩了。”
林凡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當時的那個情況，的確需要一劑猛藥。”
“我還覺得好奇，是何方神圣，能夠把那個黑惡勢力團伙一網打盡！”
“沒想到，原來是你啊！”
柳長庚欣慰地大笑起來。
眼中，滿是賞識！
“老柳，你再想想。”
柳青青又提醒了一下，“關于林凡這個名字，你是不是還有遺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