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實習(xí)醫(yī)生突然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他雙手抱頭，眼球凸出，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涎水順著下巴滴落。
他的意識被強行拖入幻境——
他看到自己的血肉一塊塊腐爛脫落，蛆蟲在骨縫里蠕動，而劉蕓的爛臉正貼在他耳邊，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不……不要！滾開！滾開啊！！”
他瘋狂抓撓著自己的臉，指甲在皮膚上劃出深深的血痕，卻渾然不覺疼痛。
走廊里的醫(yī)護人員驚恐地看著他，卻沒人敢上前——
瘋了！這家伙突然瘋了！
但是當(dāng)許諾的魂火鎖定這個實習(xí)醫(yī)生的瞬間，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
螻蟻的怨恨，連讓他回頭的資格都沒有！
實習(xí)醫(yī)生癱倒在地，口吐白沫，瞳孔擴散，嘴里還喃喃重復(fù)著：
“爛掉了……全都爛掉了……”
而許諾，甚至沒有停下腳步。
這種程度的精神污染，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
醫(yī)院走廊靜得可怕，只剩下劉蕓的哀嚎和吳涇微弱的佛號聲。
許諾的骨甲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天災(zāi)巨劍在背后嗡嗡震顫，仿佛迫不及待要飲血。
他迫不及待的要殺人泄憤了！
他迫不及待的要弄死這個狗眼看人低的護士長了！
踏出醫(yī)院大門的瞬間，許諾停下腳步：“這里可以殺了吧？”
蘇晚晴看了眼懷中的母親，輕聲道：“根據(jù)公約，非安全區(qū)爭斗自行負責(zé)，但是不可以濫殺無辜，屠殺普通人。”
游戲降臨現(xiàn)實之后，世界的本質(zhì)其實已經(jīng)是弱肉強食，力量至上了。
但絕對安全區(qū)這個設(shè)定，是官方對社會底線的最后維護，防止覺醒者完全失控成為純粹的殺人魔。
針對的是大規(guī)模、無差別的對普通人的屠殺。
但這并不禁止針對特定目標(biāo)（如仇敵、敵人）的擊殺。
畢竟，官方是不會干涉覺醒者之間的矛盾和戰(zhàn)斗的。
個體恩怨、報復(fù)性殺戮在非安全區(qū)是被默許的，只要你有這個能力和承擔(dān)后果的覺悟。
誰能打誰有理，生死由命。
當(dāng)然，官方可能會介入調(diào)查，尤其在醫(yī)院造成了破壞。
但只要許諾不留鐵證，且他們本就是沖突方，官方很可能將此視為“公會沖突”或“私人恩怨”，遵循“自行負責(zé)”的原則，不會下大力氣深究。
許諾：“他們兩個，不算無辜。”
“賤人！你敢動我？”
劉蕓突然掙扎起來，爛臉扭曲，“我身后可是王道少爺！他爸是A級！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許諾眼眶中的紫火驟然一凝，骨爪緩緩收緊，死氣如黑霧般纏繞劉蕓的脖頸，聲音低沉如深淵回響：
“A級？呵……螻蟻的靠山，也配稱王？”
“你口中的‘王道’，在我眼里，不過是黃泉路上的一捧灰。”
“這世上只有兩種人：跪著的，和死的。”
“而你和背后的人，很快會知道……自己連跪的資格都沒有。”
許諾的骨爪直接捏碎了劉蕓的喉骨，讓她后半截威脅卡在了氣管里。
劉蕓的眼睛瞪得滾圓，腐爛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到死都不明白，為什么這個骷髏敢無視王道的威脅。
相比于劉蕓的囂張，吳涇就很識相了。
“阿彌陀佛...”
吳涇氣若游絲地哀求道：“施主...貧僧知錯了...我是佛門中人...給佛祖?zhèn)€面子...饒了我吧..”
許諾歪了歪頭，魂火跳動得更加劇烈。
“我一個骷髏，給佛祖什么面子？”
“不如，你給閻王一個面子，下地獄吧。”
許諾骨爪合攏，吳涇的光頭像西瓜一樣爆開，紅白之物濺了一地。
他隨手甩掉手上的腦漿和碎骨，動作隨意得像在甩掉水珠。
林月茹虛弱地靠在女兒懷里，身體微微發(fā)抖，視線在許諾和女兒之間來回游移。
但她眼中不再是恐懼，而是震撼。
這個讓她有些害怕的骷髏，竟然如此厲害？
只見許諾魂火平穩(wěn)得如同靜水深潭，骨甲上甚至沒沾半點血漬，仿佛剛才捏爆兩個人頭只是隨手拍死了兩只蚊子。
好吧，她曾以為，女兒契約的不過是個普通的骷髏戰(zhàn)士——最多比那些低級亡靈多了一點腦子？
可現(xiàn)在，她親眼目睹這個骷髏徒手捏爆了一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僧人頭顱。
這……真的是普通骷髏？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對許諾的恐懼有多么可笑。
好吧！
的確！
他不是怪物……他是守護神！
林月茹悄悄拉下女兒的手，看向那個佇立在血泊中的高大骷髏：“晚晴...他一直在保護你？”
“嗯。”
蘇晚晴重重點頭，眼眶發(fā)紅，眼中閃過一絲驕傲：“媽，許諾是我最好的伙伴。沒有他，我根本買不起基因藥劑，甚至我根本沒有辦法活著從副本走出來。”
林月茹喃喃著：“那就好，那就好....”
林月茹很是欣慰，畢竟有這么厲害的骷髏保護著女兒，她哪怕....撒手人寰，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林月茹還想說什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蘇晚晴心疼地抱緊母親，加快了腳步。
許諾的魂火跳動了一下，沒有回應(yīng)，只是默默走在前面開路。
......
夕陽的余暉將陸天明的影子拉得很長。
這位平日里威嚴的院長，此刻卻像個等待孩子放學(xué)的家長，在學(xué)院大門前來回踱步，時不時抬頭望向街道盡頭。
蘇晚晴這丫頭怎么還沒來...
他第三次看表，眉頭緊鎖。
作為一院之長，他本不必親自等候一個學(xué)生，但蘇晚晴的情況實在太特殊了——傳說級契約師，單刷C級副本，還帶著一個能秒殺C級強者的骷髏契約獸。
這樣的學(xué)生，值得他放下身段。
蘇晚晴能給他帶來的利益太大了！
保安第四次遞來熱茶：“院長，要不您先去吃個飯？人來了我去給您通報？”
顯然，陸天明已經(jīng)在此等候蘇晚晴多時了，那焦急的神情，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急切。
“不用。”
陸天明擺擺手，目光仍鎖定在路口。
“那孩子今天一定會來。”
“為了她媽，她也一定會來！”
“今天就是等到天黑，我也要親眼看到她安全到校。”
“她可不能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