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奪過小孫手里的文件,一張一張地開始翻。
其實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很好奇。
任娟到底懷沒懷孕啊?
他們看向這次熱鬧的主角。
任娟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只是冷笑地看著冉清波的背影。
過了幾分鐘,冉清波的手終于停下來了。
邊上的人也都湊過去看,就連申世博都沒忍住。
看到尿妊娠那項后面的陰性。
申世博松了一口氣。
而其他人則意味深長地看向冉清波。
“沒懷孕。”
“可不,寫著陰性呢,該不會是冉清波腦子有問題了吧?”
“也可能是因為任娟和他提分手,他接受不了,要報復她呢。”
“有可能,你們看任娟家里那么厲害,冉清波肯定是高枝沒攀上,不甘心。”
“不甘心也不能拿女同志的名聲開玩笑啊。”
“人品有問題,這樣人應該開除。”
這些聲音在冉清波的腦海中回蕩,每一句話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猛然回頭,“任娟!你請假那些天去打胎了對不對?”
“難怪你不害怕我把懷孕的事說出去,原來你早有準備啊!”
冉鐵柱和吳鳳仙覺得天塌了,孫子沒了!
“任娟!你居然敢把我們冉家的孫子打了,我跟你拼了!”
吳鳳仙想撲過去打任娟,人群里忽然沖出幾個人高馬大的軍人,他們一左一右拉住了吳鳳仙。
鬧了這么久,申世博也算是看明白,冉清波他們家再怎么鬧也斗不過任娟。
他剛才偷摸溜出去叫來了保衛科的軍人,控制場面。
“為了冤枉我,你連這種理由都想得出?”任娟失笑。
“我請假七天去了哪里這是機密,不能告訴你。”
冉清波抓到了漏洞,“還機密?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是不知道該怎么找理由了吧?只要我去醫院查,就總能查到你人流手術的記錄!”
“我告訴你,你逃不了的!”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楊婉都快要氣得冒煙了。
她真是不明白,這世上怎么還有這么爛的男人。
人爛心爛,還丑人多作怪。
“你不是想知道任娟請假去哪了嗎?我告訴你。”
任娟指著申世博。
“申副院長,你們這應該有華京報吧?”
“有,有。”申世博點頭。
華京報,幾乎家家都定,更何況是他們單位呢。
“把最新的華京報拿來。”
“好。”
申世博跑回辦公室,報紙架子上正是今天剛送來的華京報,只不過他還沒看。
拿起報紙,申世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頭版頭條。
結果這一看,才明白楊婉為什么讓他拿報紙。
因為頭版一整面說的都是港城和內陸之間的發展情況。
其中最大的一張照片上是港城富商林甫華生日宴的場景。
然后就是關于他的介紹,其中就說起了他的家庭。
因為和內陸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所以在林甫華此次生日,國務閣特批,讓林甫華所有親人都去港城與他團聚。
沒錯!
申世博在照片看到了任娟,她坐在次桌。
而齊兵和任建偉坐在主桌。
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申世博這才知道,任娟的七天假是怎么來的。
當他把報紙扔給冉清波的時候,眼中充斥著鄙夷和不屑。
“冉清波,我們第三航天院沒有你這樣品行不端,德行敗壞的人,拿好你自己的東西,趕緊離開。”
冉清波不明所以,他手里是剛才申世博塞給他的報紙。
他低頭看,沒過一會,就看到了照片上的任娟。
港城、富商生日宴、任娟、任建偉、齊兵都出現在了照片里。
“任娟的假是由國務閣特批的,她去港城與親人團聚,不僅僅是簡單地參加親人的生日宴,更是代表了國家。”
“而你,竟然還要造謠她做什么人流手術?”
“冉清波,你是不是太卑鄙無恥了?”
剛才申世博離開的時候,很多離辦公室近的人也去拿了報紙。
圍在院子里的人傳閱著華京報,事已至此,高下立判。
“你還有什么可說的?”齊兵厲聲呵斥。
“我...我...”冉清波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
任娟竟然和港城還有關系,她的姥爺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富商林甫華。
怎么會這樣啊?
冉清波現在很后悔,他后悔的是自己沒有再耐心的等等。
后悔的是太急功近利了。
破天的富貴和權勢,唾手可得。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冉鐵柱和吳鳳仙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但看所有人的表情,他們也知道,任娟真的沒懷孕。
難道就像他們說的,是冉清波發瘋了?
“兒子...你..你是不是糊涂了啊?”冉鐵柱顫聲問道。
“哎呀,這種事,你怎么能犯糊涂啊?她不跟你好,咱們大不了就換一個女的,現在..現在你看這事鬧的。”吳鳳仙拍著大腿。
丟人丟到姥姥家嘍。
“不對!不對!任娟就是懷孕了!她懷孕了!我真的和她發生關系了!她一定是背地里把孩子打了!”
“我沒瘋,我也沒記錯!任娟真的懷孕了啊!”
“她把孩子打了,她把孩子打了!”
冉清波不知道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只能來來回回重復這幾句話。
可現在根本就沒人信。
不僅沒人信,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個走投無路的瘋子。
“冉清波好像真的瘋了。”
“不是好像,是肯定,口口聲聲說任娟打胎,他根本就不懂,打胎之后至少得靜養半個月,你們看任娟活蹦亂跳的,像做過手術的人嗎?”
“可不是嗎?任娟真是倒霉,怎么招惹上這么個瘋子。”
“希望領導趕緊把他開除了吧,誰知道以后他會不會做出更過激的事啊?”
“就是就是,以后單位里的女同志可要離他遠點,他別的本事沒有,造謠可是一流。”
有了這一層層的鐵證,議論聲也瞬間倒戈。
冉清波接受不了。
他覺得自己腦子里的某一根神經斷掉了。
就差一點點!
他就能娶到將軍的女兒,國務閣大官的妹妹,富豪的外孫女!
這種落差好像一把利刃,直接將他劈成了兩半。
冉清波本身就是個敏感、脆弱的人。
差一點就能沖上云霄,卻在最關鍵的時刻被人一腳踹進了臭水溝,還永世不得翻身。
這種落差,他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