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還有陳化劑、定香劑……兩個醫學高材生坐在那里,就是個新兵蛋子,手洗的白凈,但是不知道怎么使用。
聽著一旁的工作人員介紹,兩人在挑需要的溶劑。
光是前邊的流程都很麻煩了,
“第一次做的話,建議兩位走個體驗裝。”工作人員說的委婉。
兩人都是聰明人也聽懂了,這是說兩人可能會做失敗,擔心味道不好聞,大容量的貴。
“好,我們就試試體驗裝。”
各自挑好味道坐在那里,陸嵐的感覺也充滿期待,兩人小心翼翼的,每一步都要聞聞味道,兩人一邊坐一位指導老師,看起來負責又專業。
季舟橫自己回去了,
爺爺奶奶問他,“你媳婦接哪兒去了?”
“被搶了。”
“啥??”
季家二老擔心是不是季舟橫年少談的那個孩子戀愛把清兒氣走了,季舟橫這段時間壓根都沒見過石獻兒,氣啥氣,“被醫院那個姓陸的搶走了。”
“哦,陸嵐啊。”
夫妻倆那淡定了,程院長在家餐桌上說起過。
只有季舟橫跟云清住公寓不知道罷了。
“爺奶,你們知道她?”
陸嵐和云清幾乎是搞明白流程了,兩人讓身邊的指導老師都離開,肚子盤坐在小隔間里,環境清幽淡雅,悠悠的木質香調讓人心神寧靜,
云清在自然而然的相處下,她隨口的問出了陸嵐的家庭,“你家在北洲,你來H城工作,你哥就一個妹妹,舍得嗎?”
“肯定舍不得。”
“那你怎么過來的?”
陸嵐伸手扇了扇香味,然后放下,繼續去測試溶液度數,“我過來這件事,他不知道。”
云清疑惑,“你這么大人你過來,你哥怎么會不知道?”
“昏迷不醒,植物人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清頓時像是錘子一下子錘擊到她胸腔了似的,一陣燜鼓鼓的,停下手中動作看著對面。
陸嵐則看著她笑起來,“云清,我等你主動開口問我,等了很久了。”
這說明,兩人都敞開心扉因為對方給自己足夠的安全和信任,才敢順其自然的跨越兩人心中的障礙物。
“你哥他?”
陸嵐點頭,她早就接受了似的,撇嘴,繼續研究手中的味道,“快十年了,北洲那些年搶權搶的你死我活,他站隊了,站的他心中的人,在危急關頭,他保護了他想保護的人,然后自己傷到了腦子,一直在醫院吊著命。”
也是那會兒,她家里生逢變故,所以秦歧讓她出國了,費用一切全包,當初她哥一個月給她的零花錢,現在后邊還多了個零,回國后還讓她來了最好的醫院。
陸嵐湊在鼻子下聞了聞,味道有點不對,不是自己想要的,她想要再調整,可怎么都調整的不對。
“你哥現在怎么樣了?”
“他支持的人不負眾望成功了,然后他有了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只要有一點希望,可能就會發生在他身上。”
陸嵐覺得自己做香水做毀了,她聞了聞咖啡豆,又繼續去調味道,燒溶劑,
云清說不出多余的話了,是陸嵐自己邊忙邊說,“一開始咱倆接觸的時候,我想問你腦子里的病,你想問我心里頭的病,咱倆不都是想治愈家里的人。”
云清悶悶的嗯了一聲,“你哥當年保護的人是秦歧?”
“是。”
這么多年,一直是秦歧接棒她兄長,用給很多錢的方式養著她,彌補她。
陸嵐知道自己這次調的失敗了,她止損放棄了。
“一開始挺恨他的,后來也接受了。他要不活著,我和我哥都沒辦法活著。”陸嵐想明白后,出國前對秦歧說,讓他一定要贏。
秦歧的胃病,估計就是那幾年落下的,以前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哥哥操心。
她哥哥常說要操心兩個沒娘的孩子,他跟當娘的似的。
云清知道自己也調不出什么味道了,沒了那個閑情。
“后來這不,他就是贏了,我的生活費都翻倍了。”陸嵐的日子過得,始終不得完美。她會一直告訴自己,沒有人的人生是完美的,但她仍舊開心不起來。
以前總是喝酒,在國外養成的,“我論文都是在酒吧完成的,一群人調酒有時還得請教我。”
回國后她繼續延續這一點,喝了許多酒吧的味道,最后租房子租在了自己最愛喝的一間酒吧邊,喝了酒,車直接仍在酒吧門口,她走路就回去了。
是這段日子跟云清吃飯下班都在一起,她想起來,已經許久沒過去小酌一杯,微醺才能睡著了。
云清:“幸好啊你是心理醫生,不用上手術室,我們別說喝酒了,手術前都要測酒精含量。吃米酒湯圓都不行。”
陸嵐也笑了起來,“說的也是,不然我這樣子,一年到頭也沒一臺手術。”
“別一年到頭了,你到不了頭就被開除了。”
陸嵐眉開眼笑,“有可能,我聽說了程院長的面子誰都不給。當初我能進來,也是我發表的專利文章,還有學校的含金量,不然我真的會卡在程院長這一關的。”
“也不一定,你們這個專業本來就很關注學術上的,進肯定能進來,但你要是我這個方向的,那就得說拜拜了。”
兩人聊著,也都無心做味道,將彼此的半成品放在一起,付了錢一起出門了,“反正知道位置在那里,下次找個心情好時機好的時候再過來。”
“有道理。”
走到車旁,因為香水都是云清付錢的,陸嵐提議要請客吃飯,云清沒有拒絕,“可以啊,你有新餐廳推薦嗎?我聽我們科室大夫說起過最近新開的有個酸菜烤肉,你有沒有興趣嘗嘗?”
“那走唄,剛巧我想吃的也是這兩樣,肉吃了能讓人開心。”
兩人結伴前往。
晚上季舟橫在烤肉店門口接住妻子,“讓我聞聞你的香水味道,做的是啥,都敢花我媳婦六百塊錢。”
拿出來一小小的分裝瓶,“就這?”季總不可思議,“里邊有金粉嗎?”
看了看,透明的,沒金粉。
關鍵有金粉也不值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