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各自律所的精英，是團隊的核心，是走到哪里都被人尊稱一聲“X律”的存在！
現在，林默居然讓他們像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去參加一個幾千人的集體面試？
開什么玩笑！
帝都，天合律師事務所。
王主任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他面前站著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是律所里專攻知識產權領域的王牌律師，李默然。
“主任，這個林默，簡直是欺人太甚！”李默然一臉憤慨，“我本來還覺得他有點魄力，想去看看機會。但他這個態度，分明是沒把我們當人看！我決定不去了！”
王主任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緩緩吐出煙圈，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明。
“默然啊，你覺得，明天會有多少人去？”
“肯定沒多少！”李默然斬釘截鐵地說道，“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誰會去自取其辱？”
王主任笑了笑，搖了搖頭。
“不，你錯了。”
他掐滅雪茄，看著李默然，“明天，想去的人，一個都不會少。甚至，那些原本還在猶豫的人，也會去。”
“為什么？”李默然不解。
“因為好奇。”王主任一字一句地說道，“所有人都想知道，他林默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所有人都想去看看，他到底要用什么方式，從幾千個精英里，挑出他想要的人。這種面試，已經不僅僅是一場招聘了，這是一場秀，一場足以載入律師行業歷史的大事件！誰又愿意錯過呢？”
王主任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問題？”
“什么？”
“如果，你沒去。而你最大的競爭對手，去了。并且，他被選上了。那意味著什么？”
李默然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次日，清晨。
帝都國際會議中心三號廳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整個帝都，乃至周邊城市的法律圈，仿佛都將目光聚焦在了這里。數不清的西裝革履、神情倨傲的男女，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他們中的每一個人，放在外面都是響當當的角色，是各大律所的中流砥柱，是年薪百萬的行業精英。
但今天，他們都像是一群等待著被檢閱的士兵，匯聚在這座巨大的建筑之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特的氛圍，既有對404律所“年薪翻倍”承諾的熾熱渴望，也有對自已要參加這種“海選”的屈辱和不甘，更夾雜著對林默這個攪局者的強烈好奇和一絲不易察unken的敬畏。
“搞什么名堂？這么多人，他林默看得過來嗎？”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律師看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不屑地撇了撇嘴。
“誰知道呢？也許就是一場營銷噱頭。把我們都叫過來，然后隨便挑幾個，剩下的就當給我們這些‘大牌’律所一個下馬威。”他身邊的女伴攏了攏身上的名牌風衣，語氣里滿是酸意。
“不管是不是噱頭，這場面已經足夠載入史冊了。你們看那邊，連電視臺的記者都來了！”
人群的騷動中，一輛黑色的輝騰緩緩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林默從車上走了下來。
“嘩——”
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開關被按下，現場瞬間沸騰！
“是林默！404戰神來了！”
“他就是林默？比視頻里看起來更年輕啊！”
“快！快跟上！”
無數道目光瞬間鎖定在了他的身上，記者們的長槍短炮更是第一時間對準了他。人群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向他涌來。
跟在身后的陳麥臉色一變，立刻想上前攔住人群，卻被林默一個眼神制止了。
林默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沒有面對大場面的意氣風發，也沒有被人群圍堵的緊張。他就那樣平靜地走著，仿佛只是在自家的后花園里散步。擁擠的人潮，在他面前，似乎自動分開了一條通路。
“林律師！請問您用這種方式招聘，是否是在惡意擾亂市場秩序？”
“林律師！您宣稱的薪資翻倍是否屬實？404律所的資金能否支撐如此巨大的開銷？”
“林律師……”
面對一個個尖銳的問題，林默置若罔聞。他徑直走進會議中心的大門，將所有的喧囂都關在了身后。
三號廳內，早已是另一番景象。巨大的宴會廳里，擺放著上千張椅子，卻依舊顯得空曠。劉承和韓清正帶著幾個臨時雇來的工作人員在入口處忙得焦頭爛額。他們面前的簽到臺，早已被洶涌而來的人群擠得水泄不通。
看到林默進來，劉承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跑了過來，額頭上全是汗。“老大，你可算來了！不行了，根本頂不住！人太多了，我們準備的簽到表和流程完全沒用，再這樣下去，非出亂子不可！”
韓清也走了過來，她的表情還算鎮定，但眼神里的凝重卻掩飾不住。“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到場的至少有兩千人。而且，還有很多人在路上。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在一天之內，對這么多人進行有效的面試。”
“誰說要面試了？”林默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劉承和韓清同時愣住了。
不面試？不面試叫這么多人來干什么？開粉絲見面會嗎？
林默沒有解釋，他拿出自已的私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那頭傳來了陸衡帶著睡意的聲音：“喂？默哥，這才幾點啊，擾人清夢是犯法的我告你……”
“帝都國際會議中心，三號廳。”林默直接打斷了他，“給你半小時，帶著周敘白，滾過來。”
“哈？去那干嘛？我昨晚剛……”
“我們律所，今天面試。”林默的語氣不容置疑，“你們兩個，今天都得到場。”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完全不給陸衡任何反駁的機會。
劉承和韓清面面相覷，腦子里全是問號。叫陸衡和周敘白來干嘛？難道這兩位大少爺，還能當面試官不成？
不到半小時，在一陣騷動中，穿著一身潮牌，頭發還亂糟糟的陸衡，和一身剪裁得體的休閑裝，神情淡然的周敘白，出現在了三號廳的門口。
他們的出現，瞬間又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