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信息碎片在他腦中盤旋,逐漸拼湊出一張充滿無限可能性的版圖。
沒想到,意外地釣出了一條意想不到的大魚。
藥家?
這個姓氏讓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陳俞冰。
那女人背后的陳家在燕京和津門盤根錯節(jié),人脈廣博,要打聽些秘聞,找她最合適不過。
陸軒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陳俞冰的電話。
電話響了不過兩聲,就被迅速接起,聽筒里傳來陳俞冰帶著幾分慵懶和驚喜的聲音:“喂?軒軒,這么晚了,想我了?”
她似乎剛從睡夢中被吵醒,聲音帶著一絲軟糯的鼻音。
“為什么不叫主人了?”
陸軒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平淡得像是在問今天的天氣。
電話那頭的陳俞冰似乎被噎了一下,隨即發(fā)出一聲嬌媚的輕笑:“哎呀,叫主人多生分嘛,而且你的小女仆那么多,個個都叫主人,你聽著不膩嗎?軒軒多親密,像是自已人。”
這女人的確聰明,總能找到最恰當的姿勢。
“行了,不說這個。”陸軒沒興趣跟她調情,“問你個事,知道藥家嗎?聽說是醫(yī)學世家。”
“藥家?”陳俞冰的語氣瞬間嚴肅了許多,那股子慵懶勁兒一掃而空。
“當然知道。我爺爺去年腿上的老毛病發(fā)作,托了好多關系,才求到奉天藥家。”
“他們家可以說是咱們華國醫(yī)術界的泰山北斗了,號稱‘閻王要你三更死,藥家留你到五更’,這話雖然夸張,但足以說明他們的地位。能讓他們家主出手看病的人,非富即貴,而且還得是天大的人情。”
她頓了頓,關切地問道:“怎么突然問起他們家了?是……你身體哪里不舒服嗎?”
陸軒的眉梢微微挑起,沒想到朱珠的出身背景,比他想象中還要顯赫。
“我沒事。”他淡淡道,“有個朋友,跟藥家似乎有點關系。那藥塵你聽說過嗎?”
“就是藥塵?那好像是現(xiàn)在的藥家家主!”
陳俞冰立刻回答,“我爺爺去年就是他給看的。藥塵現(xiàn)在是藥家第十五代家主,醫(yī)術深不可測。軒軒,你怎么還知道他的名字?”
陸軒輕笑一聲,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看著自已倒映在上面的模糊身影,慢悠悠地拋出了真正的問題:“這個藥塵,以前是不是……丟過一個女兒?”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陳俞冰才用一種極不確定的語氣開口:“女兒……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這種大家族的內部秘辛,尤其是這種不光彩的事,捂得都非常嚴實,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不過……既然你問了,我明天就讓我爺爺去打聽一下,他跟藥家那位有過一面之緣,從一些老人嘴里,或許能撬出點什么。”
“好,我要全部的資料。”陸-軒的語氣不容置疑。
“放心吧軒軒,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陳俞冰的聲音又恢復了那種甜膩,隨即像是想起什么,興沖沖地說道:“對了,還有件事。學校最近不是要和菁華大學合辦一個全國性的中文學術交流大會嗎?好多重點大學的牛人都來,咱們學校分到了幾個寶貴的旁聽名額,我?guī)湍懔袅艘粋€,你要不要去見識見識?”
陸軒差點笑出聲。
中文學術交流大會?他哪有那個時間。
“你覺得我像是對那種東西有興趣的人嗎?”他反問道。
“呃……”陳俞冰被他一句話堵得死死的,只能干笑道:“也是,那種機會,對別人來說是擠破頭都想要的,你肯定不稀罕。那……那名額我就給別人了。”
“隨你。”
掛斷電話,陸軒看了一眼時間,剛過午夜十二點,夜還很長。
他的目光在房間里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了房間正中央,那輛擦得锃亮,仿佛隨時能咆哮沖出的哈雷摩托上。
隨即,他又看向那張凌亂的大圓床。
陳雪睡得像只小豬,嘴角還掛著一絲滿足的口水。
羅小冉則蜷縮著身體,將自已那火爆的身材縮成一團,長發(fā)散亂在枕頭上。
而被折騰得最慘的朱珠,此刻眉頭緊鎖,似乎還在被噩夢糾纏,嘴里無意識地呢喃著什么。
三個在燕京大學被無數男生奉為女神的女人,此刻就像三具精美的玩偶,橫七豎八地躺在那里。
陸軒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惡作劇般的弧度。
這么好的道具,這么好的模特,要是不拍幾張照片留念,豈不是太浪費了?
他走到床邊,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睡得最沉的陳雪的臉蛋。
“喂,小雪,醒醒。”
陳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是陸軒,那點起床氣瞬間煙消云散,立刻乖巧地坐了起來,揉著眼睛問道:“軒哥,怎么啦?”
陸軒指了指那輛哈雷摩托,又指了指床上另外兩個女人,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邪氣。
“你不覺得,這幅畫面,還缺點藝術感嗎?”
陳雪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猛地亮了起來,瞬間領會了陸軒的意圖。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拳頭輕輕捶了一下陸軒的胸口,又羞又興奮地說道:“軒哥,你太壞了!”
“來,搭把手。”
陸軒拍了拍她的腦袋,像是在指揮一個得力助手。
“把她們兩個弄過去,我們來拍一張世紀合影。照片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燕大三美夜騎哈雷圖》!”
“好嘞!”陳雪立刻來了精神,從床上爬起來,像一只勤勞的小蜜蜂,先去推了推身邊的羅小冉。
“小冉姐,快醒醒,別睡了。”
羅小冉正睡得香甜,被人打擾了美夢,不滿地哼唧了兩聲,翻了個身,嘟囔道:“干嘛呀……天還沒亮呢……”
“是軒哥叫我們呢,說有好玩的!”陳雪又加了一把勁。
一聽到“軒哥”兩個字,羅小冉的瞌睡蟲立刻跑了一半。
她可是表演系的,最懂審時度勢,知道什么時候該撒嬌,什么時候該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