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軒的手像鐵鉗一樣,讓她動彈不得。
“軒……軒哥……”
她的聲音在發抖,帶著濃濃的哭腔。
陸軒玩味地看著她這副又羞又怕,卻又隱隱有些期待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再叫。”
“軒哥……”
“再叫。”
“軒哥……軒哥!可以了吧!夠了吧!”
郁冰冰徹底崩潰了,她連叫了幾聲,像是要把所有的羞恥和委屈都喊出來。
陸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冷了下來。
“我讓你叫一聲,誰讓你叫這么多聲的?”
他松開郁冰冰的下巴,站直了身體,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不聽話?看來需要一點小小的懲罰。”
郁冰冰愣住了,眼中噙著淚水,滿是委屈和不解。
“為什么?我……我都按你說的做了……為什么還要懲罰我!”
“因為,”陸軒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耳中,“從你叫我軒哥的那一刻起,我的話,就是規矩,就是命令。”
“我說一,你不能做二。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
他俯視著她,眼神中充滿了絕對的霸道和掌控。
“你,聽懂了嗎?”
郁冰冰看著他,在那雙眼睛里,她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憐憫和玩笑,只有不容置疑的威嚴。
她眼中淚花還在打著轉,臉頰還有些疼。
“我知道錯了軒哥,我錯了。”
她的眼神開始渙散,瞳孔里仿佛有桃花在盛開,癡癡地看著陸軒。
“軒哥……”她的聲音變得又軟又糯,帶著一絲討好和諂媚,“你就是我的軒哥……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軒哥,咱們能成為好朋友嗎……”
“我想和你成為好朋友,可以嗎?”
這句話一出口,她自已都嚇了一跳。
“啊!”
她猛地捂住自已的嘴,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她剛剛……都說了些什么?
自已居然主動跟人提出做朋友的要求?這還是霸道的郁冰冰嗎?
那張本就紅腫的臉,此刻更是漲成了豬肝色,熱得發燙。
她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客廳,正對上陳俞冰、姜書怡她們那幾張目瞪口呆,仿佛見了鬼一樣的臉。
“砰!”
郁冰冰再也待不下去了,她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捂著臉,頭也不回地沖出了809,重重地關門聲才把石化的眾人驚醒。
陸軒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微微一笑,對這種結果毫不意外。
他拍了拍手,重新坐回餐桌旁,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行了行了,不管她,吃飯。”他拿起一個蝦餃,大口吃起來,“吃完飯我得出趟遠門,今天去陌都。有沒有想要的禮物?我給你們帶回來。”
幾個女人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都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陳俞冰回過神,起身坐到陸軒身邊,聲音里帶著擔憂:“去陌都?你一個人嗎?我聽說葉家……”
“只要你能平安回來,比什么禮物都好。”她輕聲說。
陸軒笑了,捏住她光潔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還是冰兒姐會疼人。”
“切,”一旁的姜書怡不屑地撇了撇嘴,“說好聽的誰不會啊?你家在津門不是挺牛的嗎?怎么到這種時候就幫不上忙了?”
陳俞冰被說得臉一紅,有些窘迫:“你以為我不想嗎?陳家在葉家面前,跟螳臂當車沒什么區別……我確實幫不上忙。”
姜書怡哼了一聲,不再擠兌她,反而從自已的小包里,神秘兮兮地摸出一張制作精美的黑色卡片,遞給了陸軒。
“到了陌都,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打這個電話找她。”
姜書怡的語氣帶著一絲小得意,“她是我爸的學姐,在陌都那邊很有能量,關系好得很,肯定會幫你。”
陸軒接過姜書怡遞來的黑色卡片。
卡片入手冰涼,質感沉重,并非紙張或塑料,倒像是某種不知名的金屬。
表面布滿了細密的云紋,在燈光下,純黑的底色里泛著一層幽藍的光暈,顯得神秘而貴重。
他翻過卡片。
背面,只有一個龍飛鳳舞的草書大字——韻。
筆鋒凌厲,力透卡背,仿佛要從那片幽藍的深邃中破出。
“就一個字?”陸軒用指尖摩挲著那個“韻”字,觸感凹凸分明,“沒電話,沒地址,怎么找?”
姜書怡撇了撇嘴,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像是在炫耀自已壓箱底的寶貝。
“我怎么知道?我爸給我的時候就神神秘秘的,只說到了陌都,真要是惹了天大的麻煩,把這張卡片拿到‘觀瀾茶舍’,自然有人懂。”
她頓了頓,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臉上閃過一絲心疼。
“我爸寶貝這張卡得不得了,要不是我媽在一旁幫腔,他都舍不得給我。他還說,這張卡代表一個人情,是救命用的,用一次就沒了。”
陸軒看了一眼姜書怡那副小得意的樣子,又看了看卡片上那個氣勢非凡的“韻”字,心里有了計較。
這東西,恐怕比姜書怡自已想象的還要貴重。
不過,那可是葉家,這種人情在絕對的權勢面前,能有多大用處還是個未知數。
他沒再多問,隨手將卡片插進了自已的褲兜里。
“行了,吃飯。”他重新拿起筷子,對幾個還愣著的女人說,“都別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該上班的上班,該上課的上課,我自已的事自已能解決。”
他抬頭,目光在幾個女人臉上掃過,最后落回餐桌上,“我還不信了,她葉傾城真敢在陌都把我給殺了。”
話音剛落。
“啊——!”
一聲凄厲的、被壓抑到極致的慘叫,突然從隔壁808的門縫里滲透過來。
……
808房間內,沒有開主燈,只亮著一盞昏暗的落地燈,將胡星兒的影子在墻上拉得又細又長,像一個舞動的鬼魅。
閻淼被牢牢地捆在一張椅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緊緊貼著身體,勾勒出她因為劇痛而不斷繃緊的肌肉線條。
她死死咬著牙,牙齦已經滲出血,滿嘴的腥甜,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像扭曲的蚯蚓。
她不看胡星兒,只是怨毒地盯著地面,仿佛要把地板瞪出兩個洞來。
胡星兒沒有理會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