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說我是誰的話，我應該是一個旁觀者。”
思考了許久之后，望著眼前的露出小腹的少女，蕭炎伸出手去，將衣裙為她掩上，輕聲說道。
“旁觀者？誰？”
小醫仙沒有質疑蕭炎是不是在假話，不僅相信了，還在直接開始思考。
“蕭炎。”
蕭炎笑了笑，說道。
“所以，你對我很熟悉，又很信任，是因為這個？”
小醫仙微微頷首，黛眉輕挑，若有所思地問道。
“可以這么說吧。”
蕭炎笑著點點頭。
聞言，小醫仙沉默了許久，才問道：“那，蕭炎呢？”
她問的，自然是記憶中的那個少年。
“我不知道，也許我不是，也許我就是。”
蕭炎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他也曾經思考過。
但，思考的結果是，不重要。
如果他是，那么他可以是提前看過自己劇本的蕭炎，反正原著里，有提到蕭炎就是穿越者。
如果他不是，那他就是一個看過小說的穿越者。
可是，看小說，不就是代入主角的嗎？
既然如此，他是蕭炎，又有什么問題呢？
或者，再大膽一點，也許他就是斗破蒼穹同人小說的主角呢？
那又如何呢？
至少他感受到的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不管是父親蕭戰對他的關愛，還是大哥、二哥對他的照顧，又或者薰兒對他的眷戀，云韻對他的關懷，小醫仙對他的信賴，都讓他真切的感受到，這不是他腦海中看到的小說，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況且，蕭炎記得前世的很多事情，唯獨記不清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所以我說，你不是我認識的蕭炎，但你，也是蕭炎。”
望著眼前眼簾微垂的少年，小醫仙將衣裙整理好，旋即笑著說道。
“所以？”遲疑了一下，蕭炎看著笑盈盈的小醫仙，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應該還是朋友，對吧？”
“當然啦！”
小醫仙聞言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蕭炎的肩膀。
“你不完全是我記憶中的模樣，但你的模樣，本來就是蕭炎的模樣，不是嗎？”
小醫仙的聲音，在蕭炎的耳邊，清晰地回蕩。
“你……”
蕭炎聞言喉頭微微滾動了一下，嘴角浮現出一抹歡喜的弧度。
“不過現在我算是理解你為什么壓力那么大了，你應該，知道不少事情吧？”
小醫仙伸出手，抱住了蕭炎。
“放輕松一些，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小醫仙柔聲說道，將后半句留在了心里：
“直到我走向毀滅的盡頭之前。”
聞言，蕭炎只覺得心頭狠狠地被撞了一下。
一個女孩兒，能抱著你，真心實意地說出這樣的話語，哪個男孩會不愿意為了她去拼命啊！
蕭炎伸出手去，抱住了小醫仙的肩背，聲音鄭重莊嚴，像是承諾，又像是立誓。
“嗯，我知道厄難毒體會讓你走向消亡，但我希望你不要太早的將厄難毒體推向巔峰，給我一些時間，你知道我是煉藥師的對吧，相信我，我會解決厄難毒體的弊端的，既然你說了要一直陪在我身邊，我也不會讓你，因為厄難毒體離我而去！”
聞言，小醫仙眼睛睜大了一些，臉上浮現出肉眼可見的喜悅之色。
既然都知道蕭炎知道的比自己多，那也就是說，厄難毒體的事情，也許真的有轉機？
如果能夠不用死的話……
小醫仙的眼眶有些濕潤了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死。
她殺過不少人，其實對于死亡，并沒有太多的恐懼。
但是如果讓她再也見不到熟悉的朋友，那她真的會很遺憾的。
好在這一切，似乎都有轉機。
真好，真的很好……
“咳咳，你小子還藏著這種秘密，沒有跟為師講啊？”
歲月靜好間，一道有些戲謔的蒼老聲音，突然在周圍回蕩，藥老終于是沒忍住，從納戒里鉆出來了。
“哎呀！”
突然出現第三個人的聲音，小醫仙被嚇了一跳，緊接著，便是從蒼老聲音的話語中，分析出了他和蕭炎的關系，似乎是長輩之類的。
當著長輩的面，摟摟抱抱的，小醫仙可不是什么厚臉皮的女孩子，當下也是驚呼一聲，從蕭炎懷里掙脫了出來，旋即看向那有些虛幻的蒼老靈體。
“蕭炎，這位老先生是……”
小醫仙看得出來，這是一道靈魂體。
“我的老師，你就叫他藥老吧，因為一些緣故，他老人家現在也只能是這個樣子了。”
蕭炎倒是臉皮厚的男孩子，根本不臉紅的，非常自然地介紹了起來。
“藥老先生好！”
聞言，小醫仙也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以她的閱歷，自然不難知道，能夠以靈體形式存在的，生前定然是一些極為強橫的強者，更何況，這是蕭炎的老師，她恭敬一些，才是應有的禮數。
藥老聞言點點頭，旋即便是嘆息道：
“唉，你們倆這一番坦白局倒是夠交心的，老頭我聽得可是心里面跟貓撓一樣。”
沉吟了一下后，藥老才把目光放在了蕭炎的身上。
“小炎子，你小子說什么旁觀者的話，當真嗎？”
“包真的，老師！”
蕭炎認真地點點頭。
“既然如此，關于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蕭炎聞言摸了摸鼻子，旋即如數家珍地說道：
“比如，您叫藥塵，也被稱為藥尊者，是大陸第一煉藥師？
您還有一位至交好友，本名風閑，因為被您骨靈冷火煉制的丹藥救了一命，便改名為古靈？
以及，我還有一位需要弟子代師清理門戶的師兄，韓楓。”
聽到韓楓二字的時候，藥老的靈魂劇烈波動了一下，片刻后，才聲音嘶啞地說道：
“你倒還真是個神奇的小子，看來之前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吧？”
蕭炎自然明白，隱瞞一些事情，對于藥老來說，或許會讓他有些芥蒂，畢竟，那韓楓的背叛，讓他實在是有些刻骨銘心。
當下也是轉移話題道：
“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和您說，說起來，我還有幾位潛在的師娘，比如丹塔三巨頭之一的玄衣，花宗的一位太上長老，狐族的小公主……但凡您拿下一個，也不至于讓弟子自己去找軟飯吃。”
此話一出，藥老頓時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可惡！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還是把他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