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在貪婪領(lǐng)主的領(lǐng)域里打敗“祂”。
三個丑角的小會因為一場洗劫而匆匆結(jié)束,龍王丟下一堆“珠寶”,連瞇老張都因“未經(jīng)允許而私自翻新集會之地”被索要了些許“工程保證金”。
聽聽,多新鮮,工程保證金,之前整個集會之地的建設(shè)工程可都是張祭祖一個人干的,還是某小丑特地找上門來尋求的幫助。
但現(xiàn)在他連翻新個墓碑都要交保證金。
除了抱怨兩句“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外,還能怎么辦呢?
在兩個丑角黑臉離開之際,賺得盆滿缽滿的程實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已的休息區(qū)。
這次試煉他非常滿意,不僅找到了眼哥,還打掉了來自神明層面的最大威脅【湮滅】,更是從某些角度窺見了樂子神布局的一隅。
看當(dāng)下諸神的處境便知:
【生命】一途只剩一位虔誠的靠近派【誕育】,但祂對寰宇之事向來中立,【繁榮】已隕,【死亡】老板也被驗證為恐懼派盟友,可以說此命途內(nèi)再無阻力。
【沉淪】此時更是只剩從未現(xiàn)身的【污墮】和垂死乞憐的【腐朽】,在寰宇和諸神間也失去了影響力。
【文明】全軍覆沒,唯一一個沒死的還被囚禁在【混亂】的神座之后,不知何時就會去見祂那兩位胞神。
【混沌】最是活躍,可惜,三席中有一席是樂子神自已,有一席是只會鄙夷不會出力的鼻孔神,還有一席是能隨【死亡】老板投票的友軍,如此看來,【沉默】或許與恐懼派也脫不開關(guān)系。
【存在】更不必說,【記憶】棄票逼瘋【湮滅】已經(jīng)說明祂對【虛無】的態(tài)度產(chǎn)生了變化,【時間】更是堅定的信仰融合盟友,默默地支持著樂子神的各種決定。
所以算來算去,當(dāng)下寰宇內(nèi)再無恐懼派的一合之?dāng)常送瑸椤咎摕o】的【命運】!
作為【虛無】主宰,這兩位恩主都想親手為這個時代寫下帶有自已意志的句點,可祂們的分歧中到底誰才是對的......
沒有人知道,就像沒有人知道【源初】手里的這場實驗究竟是為了什么。
程實隱隱覺得這場“既定”之爭大概就要出結(jié)果了,只是不知道【命運】會以什么方式敗給【欺詐】。
他不關(guān)心【命運】怎么輸,只祈禱自已不要成為這路線之爭的犧牲品,畢竟他還是【虛無】選中的祭品,一旦樂子神叛逆的計劃是撕碎為【*祂】準備的祭品,那程實可真就永陷恐懼,再不得出了。
在休息區(qū)放空一段時間后,程實重拾精神,開始審視自已。
他將耳朵、舌頭依次取出,又將眼睛挖下,丟在兩只小鐵籠里,待到自已視力恢復(fù),看著譏嘲之目在鼠籠里不知疲憊地蹦跳,好奇問道:
“眼哥你們就真沒什么能力?
耳哥能窺密,舌哥能吃謊,按照這個規(guī)律,你倆該不會就只會譏嘲吧?
言語攻擊就是你們的能力?
還是說再發(fā)散一些,你們能精準捕捉到目標的情緒點并以話語將其破防?
又或者你們根本就沒有什么能力,一味地鄙夷我只是為了增加自身神秘性好讓我認為你倆比其他部位更有價值?”
話音剛落,程實又被罵了,并且是左右聲道分頻臭罵。
“嗤——
蠢貨就是蠢貨,我很難想像只靠臆想你是如何找到它們的。
這也恰恰表明愚蠢是會聚集的,相同種類的蠢貨會自發(fā)靠近,就像它們和你。”
“你的激將和否定會讓自已更像個小丑,在人盡皆知的情況下,也沒必要每天都強調(diào)一遍自已的小丑屬性。
一次兩次可以逗笑觀眾,十次八次就只能說明你真是個小丑,并且還是一個愚蠢的小丑。
更可悲的是假面又落在了一個小丑手里。
嘖,循環(huán)往復(fù),【欺詐】真沒意思。”
“......”
這下程實又平衡了。
你看,不只我被罵,樂子神作為恩主不是一樣被罵?
但罵都罵了,你總得給我吐點有用的東西吧,我要是費半天勁請回來兩個祖宗......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程實癟癟嘴,換了個方式迂回道:
“好好好,我蠢,我認。
就算你們看不上我這個愚人,但我總歸是最有希望拼合那張假面的人,說起來,你們不應(yīng)該幫我找回最后一個碎片,好讓假面重圓,以此來慰藉克勞恩對【欺詐】信仰做出的巨大貢獻嗎?”
兩個眼球再次嗤笑一聲道:
“克勞恩對【欺詐】做出的最大貢獻,就是幫祂騙了你,但這些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當(dāng)然有能力,可惜蠢貨看不到,當(dāng)你不蠢的時候,自然就知道我有什么用。”
“......”
程實實在是沒招了,相同的話他已經(jīng)問了無數(shù)遍,得來的除了鄙夷就是鄙夷,于是他只好轉(zhuǎn)頭求助嘴哥,道:
“嘴哥你知道嗎?”
愚戲之唇還沒開口,譏嘲之目就又出聲道:
“它知道什么?它連它自已有什么用都不知道。”
“?”
程實眼中精光一閃,來了精神,“嘴哥除了知道的多、說謊不會被發(fā)現(xiàn)以及......罵我小丑之外,還有什么用?”
“沒用,跟你一樣沒用。”
“......”
“·......”
敗了,徹底敗了。
其實當(dāng)看到無所畏懼的窺密之耳一味地保持沉默,成天扭來扭曲的食謊之舌也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在地上的時候,程實就應(yīng)該意識到跟譏嘲之目的交流不會有結(jié)果。
他疲憊地打開鼠籠,將活力無限的譏嘲之目放出,讓其遠離耳側(cè),而后躺在地上仰望天空,嘆氣道:
“為什么我感覺這兄弟倆更像是【癡愚】的造物,而不是樂子神的手筆?
誰能給我個答案,耳哥,舌哥?”
“......”
“就算你們不想談?wù)撍鼈z,說說辨?zhèn)沃强傂邪桑筒钭詈笠徊剑灰业搅怂夷芷春霞倜妫銈兏苷业侥恰居洃洝坎仞^中被【記憶】遺忘的秘密。
我看譏嘲之目八成是保留了記憶,知道里面有什么,可你們不知道,難道就不好奇嗎?”
窺密之耳老老實實道:“好奇。”
食謊之舌也翻了個面,慵懶道:“好奇。”
程實精神一振:“那就說說鼻子在哪里,我會找到它,然后給你們一個答案!”
現(xiàn)場沉默片刻,誰都沒想到接過話茬的會是愚戲之唇,它道:
“·沒用的,在你知曉它是辨?zhèn)沃乔埃疑踔炼加洸黄鹚惺裁础!?/p>
“!!??”
程實猛地坐起身,一臉不敢置信,旁邊的耳朵更是附和道:
“說的沒錯,我似乎從沒有過這個‘兄弟’的記憶,它好像被什么力量給遮住了,讓人察覺不到它在哪里。”
程實聽得眉頭一蹙,按照瞇老張的猜想,辨?zhèn)沃菓?yīng)該是樂子神企圖竊取【存在】權(quán)柄而造出來的東西,如果它真的被什么力量遮住了,難道會是【存在】動的手?
不無可能,畢竟祂們掌控一切【存在】。
可問題是誰會這么干呢?
【時間】,還是【記憶】?
...
【第三卷:假面非面,完。】
本來應(yīng)該寫點卷后語的,這一卷明顯寫得要比前兩卷更難,但感覺說多了會劇透,索性不說了。
簡單直接點,第四卷:終歸愚(于)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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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實體書要上了,vb@一月九十秋去翻翻實體設(shè)計,十分酷炫,以防有朋友不常看作者說,特此提醒,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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