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萊克斯人傻了,他驚慌地回頭看了程實兩人一眼,趕忙說道:
“不是這樣的,我沒說謊!”
而后又轉過頭去,耐心解釋道,“菲特,這兩位不是外人,是我找來的......非常厲害的私家偵探,你把今早見面時說的那些話再說一遍,放心,我們絕對會保密!”
“保密?保什么密?
我今天一天都在辦公,根本沒有出門,又談何見面?
布萊克斯,你一定是記錯人了,不要在這里搗亂,如果你是弗洛德派來的,當我沒說。
看在黃金屋也曾為戲暮倒賣過不少門票的份兒上,我不計較你今天的冒失。
但我很忙,沒有時間陪你把這場鬧劇演下去。”
說著,菲特直接轉身離開了草坪。
程實和甄欣看著這一幕,眼中同時閃過一抹異色。
布萊克斯猶不甘心,還想上前爭辯,結果卻被程實按在了原地。
他哼笑一聲道:
“別白費力氣了,還沒看出來嗎,人肯定是找到了,所以才不會承認今早見你的事情。
不過這倒是好事,畢竟讓一個人消失可比找一個人容易多了。”
“!?”
聽到這番言論的布萊克斯直接僵立當場,背后激起一陣涼意。
這兩個煞星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敢動,也不敢問,就僵在那里當木樁。
程實和甄欣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接下來該干些什么,團長雖然重要,但并不會影響一場馬戲的演出,想要讓戲暮馬戲團遠離“結局”,還是得去拜訪那位失而復還的小丑才行。
一位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小丑,本身就很可疑。
于是兩人絲毫沒有猶豫,立刻消失在了布萊克斯身邊,驟然失去“監管”的布萊克斯并沒有急著逃跑,作為黑市的王,他見過太多自作聰明的蠢貨。
這兩個煞星既然能夠來去自如,誰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回來,會不會需要自已,所以當下最保險的事情就是繼續呆在原地,至少也要等到實在撐不住后再離開,那樣好歹能給自已一個離開的理由。
不過人不走,有些事情是得安排一下,他也不能拿著黃金屋巨大的家業冒險,以防被這兩個外來的“大哥”活學活用,把自已從“繁榮”丟到“死亡”陣營中去。
而正當布萊克斯為了黑市基業操心時,程實和甄欣已經摸到了團長辦公室的房頂,他們隱匿聲息想要通過菲特團長的動向找到小丑萊克的位置,但他們沒想到萊克就在團長辦公室,并且小丑回返的時間似乎比他們到訪的時間也早不了多少!
菲特在應付布萊克斯前,甚至都沒能了解到萊克為什么會消失。
團長大人一進門,便鎖緊房門,朝著坐在桌邊的小丑大聲質問道:
“為什么一聲不吭地離開!
你到底去哪兒了!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甚至冒險聯系了黃金屋!
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會讓戲暮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嗎!
說話,回答我!”
...
另一邊。
由于晨嘻與戲暮的同天競技幾乎是整個國度都在熱議的話題,胡為和張祭祖在出發后不久就打聽到了這件事。
兩人都意識到這就是破題的關鍵,并開始糾結該前往哪一邊。
本著遠離黃金屋的想法,在胡為征求意見的時候,張祭祖隨口說道:
“晨嘻好了,聽上去像是樂子神給出的指引。”
胡為臉色古怪,似乎覺得“嘻”可并不是什么好字眼,但他也沒拒絕,順著張祭祖的意思去了城東。
這一路上他不再像嬉笑嗤嘲中那般對愚戲之事百般問詢,而是踏實沉下心來為試煉搜集線索。
你別說,究極E人的性格魅力確實強,還沒走到晨嘻馬戲團駐地,馬戲團里有多少人、叫什么名字、擅長什么、何時表演乃至保衛巡邏路線基本都被胡為從市民和游客嘴中問了出來。
甚至還碰上兩個黑市掮客,受到大元帥仗義豪氣的形象影響,非要離開黃金屋跟他混,說是想跟著大哥闖出一番名頭。
大哥不愧是大哥,到哪兒都是大哥。
對此,張祭祖雖預料,卻也頗為錯愕。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見到胡為會如此正經地進行一場試煉。
以他之前對胡為的了解,在碰到這種局時,大元帥最常干的事應該是以一人之力把兩個馬戲團都圍了,然后威逼利誘讓他們更改演出時間,至少在試煉時間內不能完成最后的表演,從而輕松拿下此局。
可現在對方的一舉一動都不符合大元帥的行為邏輯,那就說明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至于問題是什么......
大概是自已已經暴露了。
兩人站在晨嘻馬戲團的大門前,張祭祖緊瞇雙眼,笑著問道:
“什么時候發現的?”
胡為挑眉轉頭,看著張祭祖哼笑一聲:
“離開黃金屋的時候。”
張祭祖一愣。
這么早?
他還以為是中途的扮演出現了漏洞才讓大元帥生了懷疑,卻沒想前腳剛跟程實分開,后腳就被識破了?
有意思,既然識破了,為什么這一路上都不拆穿自已?
張祭祖微微思索片刻,道:
“看來你也意識到了這場試煉的重要性。”
聽了這話,胡為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張祭祖的肩膀,道:
“張兄弟,這場試煉或許重要,但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我所求之事你應該看出來了,不錯,我想合【欺詐】,想見愚戲。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如愿見到愚戲。
我兄弟告訴我通關這場試煉能引來愚戲的注意,我信他,但我覺得按照我的手段通關【欺詐】的試煉,大概不會引來一位【欺詐】令使的注視。
所以我決定在這場試煉里不出手,放任他去折騰。
順從【欺詐】信徒的判斷從一定程度上來講也算是靠近【欺詐】意志的一種。
我相信我兄弟會給我帶來驚喜,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打發時間。
本來你若不愿說,我便陪你演下去,不過現在看來這場戲你也演得夠累的......
確實,扮演程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把我兄弟演得惟妙惟肖,我想也只有......”
說到這,胡為卡殼了,他眼皮一抽,將那個名字吞了回去。
張祭祖知道對方要說誰,也是臉色一黑,可隨即又皺眉問道: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胡為再次爽朗大笑:
“張兄弟,不得不說你對程實的了解異常深刻,甚至將他的表情動作都模仿得一模一樣,把這些瑣碎的小動作搬到自已身上不容易吧?
但是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兄弟其實并不太想跟我走一路。”
說到這里,胡為嘴角微抽嘆了口氣:
“我知道這個滑頭每每對我的決定都有異議,每次與他相見,他都想從我手底下溜走。
可我真的缺一個牧師,于是便愈加想要留住他。
但你......
今天的你太配合了些,甚至都沒有一絲想要溜走的企圖。
是,重視【欺詐】試煉確實是個能夠自圓其說的借口,但是相比于真正的程兄弟,你的扮演有些過于‘踏實’了,少了那股騙子們的靈動勁兒。
所以在離開黃金屋后當我發現你仍然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之間大概是換過了。”
“......”
張祭祖千算萬算,只想著配合胡為遠離程實,給程實騰點空間,卻不想這竟然成了胡為識破自已身份的關鍵。
好在胡為的心思雖在程實身上,卻也知道這局不方便干擾程實,如此一來,自已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兩人相視一笑,張祭祖緊瞇雙眼道:
“那我們......?”
“哈哈哈哈,各自轉轉,該打聽的事情還是要打聽的,至于問題怎么解決,聽騙子們的。
我今天不是大元帥,是騙子元帥手下的一個兵。
放輕松,趁著元帥沒發話,我們也享受享受眼前的馬戲。”
說著,胡為徑自離去。
張祭祖莞爾一笑,看著胡為離去的背影,似乎重新認識了這位大元帥。
直到胡為消失在視野中,他又看向黃金屋的方向,心中默念:
希望一切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