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小子額頭上三橫一豎,讓燕然這一筆,變成了老虎頭頂上的王字!
就此,燕然寫完了這一戰的最后一筆,師徒二人都是心血激蕩。好似這盤旋飛舞的夜風,久久難平!
……
過了一會兒,曹桑也被錢戲從草窩子里拽了出來。
這小子解了毒之后神采奕奕,看來身L并沒有受到損傷。
說實在的,他這幸運值還真是不低……錢戲在布置六個圓環之前,他就來到了院子里,所以沒有受到三眼金環的波及。
接著顧云蘼放出的毒藥,又被地龍珠燃燒時盡數吸進去,沒有傷到他一分一毫。
鐵衛沖進來的時侯沒看見這家伙,顧云蘼身上的毒藥四散之際,他又在上風頭!
所以這小子身上毫發無損,倒是讓他在旁邊看了一場好戲!
只是他連緊張帶激動,直到現在渾身上下還一直篩糠般抖個不停。
……
之后燕然率眾撤出了院子。
此時燕然也可以確定,原來淮西王慶突然消失,就是因為他來到了江南,而且現在已經跟那些一賜樂業人攪在了一起。
這倒是個不小的麻煩……一賜樂業人雄心勃勃,在江南根基深厚,論起財力更是無與倫比。
而那淮西王慶麾下妖人無數,高手眾多,一旦這兩伙奸賊合流,爆發出來的力量遠非之前所能相比。
眾人隨后一起過江……方百花和花十七也跟著上了船!
在船艙里,花十七向著燕然講出了圣女的來意,小侯爺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在燕然和方臘商定好的計劃中,龐曉夢姑娘是送到汴京代為培訓密諜之道的。
然后曉夢就會在這場長江大戰時,重新回到圣公方臘的手下,作為燕然和方臘之間配合作戰的聯絡人。
可這次龐曉夢一隨著燕然渡過長江,包道乙立刻就把一個消息告訴了圣公方臘。
曉夢姑娘已經嫁給了燕然,現在就差一場婚禮了。
如今這小兩口已經過得如膠似漆一般,這樣一來情況改變,方臘就沒法再把龐曉夢留在江南了。
燕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微妙之處,圣公方臘作為一教之主,自然知道什么事該讓,什么事不該讓。
咱們打個比方,就像你兄弟有一輛車,你倆的關系好的不行,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借來玩玩。
但若是你那兄弟正好要朝你借錢……這個時侯你怎么好跟人家提借車的事?你是要借車還是要抵押品啊?
因此龐曉夢既然事實上成了燕然的夫人,說不定現在還懷著燕然的后代……你圣公方臘要是挑這個時侯,把龐曉夢留在江南,人家燕然會不會多想?
所以方教主也不愿讓明教和燕然之間,生出一點點不快,所以干脆就把圣女方百花和花十七派了過來。
這樣的話,當大戰來臨之際,相互的聯絡一定會極其順暢,也就再沒任何問題了。
通時從這件微妙的小事中也能看得出,明教一方對于和燕然的關系極其珍視,當然小公爺也明白圣公方臘的誠意!
在返回江北的船上,燕然到底還是找了個空,問了花十七,圣女方百花輕易不說話,到底是何緣故?
花十七說,原來這位圣女方百花武功絕頂,不在明教任何一位頂級高手之下。
只是她擔任圣女很多年了,這個位置也不允許她輕易開口說話。
方臘雖然起兵造反才三年左右,但之前在江南傳教已經十余年,因此方百花在十二三歲的時侯,就成了本教圣女。
要知道那時她還是個小姑娘,一定是生怕自已說錯一句話,就會引發了教徒對圣教的誤會。
因此她才這般惜語如金,沉默了很多年。
這期間方教主又是四處傳教授業,籌備大事,所以這一來二去,就使得方百花姑娘的話越來越少……
燕然聽見這話,也是慨然長嘆!
顯然方姑娘在剛剛成為圣女的時侯,經歷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說不定還受到了什么挫折,導致心中產生了陰影。
因此她小時侯每次說話,不但害怕說錯,還要反復思慮,才漸漸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既然是心理因素,終歸還是能治的,在小侯爺的幫忙下,把她變成話癆雖然不一定能行,但是正常的交流肯定沒問題。
畢竟她在燕然的身邊,又不是在明教里,既沒有那么多的規矩,平日里大家相處的氛圍也是輕松之極!
在這之后,燕然還特意又向方百花姑娘表達了謝意。
姑娘今天晚上這次相助,燕然恐怕一生都會記得。
那輝煌絢爛的一刀,當真是驚艷絕倫,難以形容!
……
船到江北之際,正是黎明到來。
長江邊上,武長纓正等侯在這里。
他們這一分別,其實只有區區四十多天的時間,可燕然他們卻經歷了無數腥風血雨和精彩時刻。
武長纓則是一直陪著十面菩薩趙盤龍,跟著朝廷大軍慢吞吞的從汴京一路開到這兒……看這位的腰身,明顯又胖了一圈!
燕然這次帶來的軍兵衛隊也已經全數到齊,除了留在山東的燕青一組人和三百軍士以外,一個近衛團一千人,一個特戰營一千三百人,也在長江邊上完成了換裝。
加上武長纓帶來的一百統帥衛隊,正好是一千四百人。
很快姑娘們都坐進了裝載輜重的馬車里,然后由武長纓引路,帶著眾人一路返回江北大營!
……
武長纓他們一路上的情形,他也在向燕然飛快地讓著匯報。
這座江北大營才剛剛布置妥當,事實上南征禁軍到達江北也就一天一夜而已。
如今八萬禁軍長途跋涉來到長江,又要面臨一場生死大戰,禁軍上下個個都是忐忑之極。
他們都是從汴京出來的,誰不知道之前童貫帶領大軍征伐江南反賊,最后童大人自已把命都扔這兒,都沒摸到長江邊的那件事?
因此明知兵兇戰危,禁軍將士也是人人自危。
在禁軍南下這一路上,那位南征大軍右帥譚稹,幾乎和趙盤龍假扮的燕然沒有過實質上的交流。
因為他是代表朝堂文武,過來搶奪功勞的,還覺得燕然年輕不懂兵法,白白領了一個樞密使的頭銜,心里十分看不起他,因此自然是傲氣無比!
在譚稹看來,一個勛貴弟子就應該在家享受錦衣玉食,一個文人墨客就畫畫兒寫詩得了!
你在我這樣打了半輩子仗的老軍伍面前,裝什么大瓣兒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