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面容疲倦,揉著脹痛的老腰,看著與自已纏綿了半月之久的嵐辰,喉結微動。
“嵐辰,我要回洞府了。”
床榻上,嵐辰玉體橫陳,青絲散亂,全身好似散架了一般,沒有半點力氣。
聽到宋文所言,她手中突然多出一枚青色藥丸,張口服了下去。
她又花了半盞茶的功夫,將丹藥煉化,癱軟如泥的嬌軀,頓時活了過來,翻身坐起。
宋文眉心一跳,不由后退了半步。
對方吃點補充體力的丹藥就行,他可沒有什么丹藥能夠快速恢復。
況且...
日久生膩!
人總歸是要點新鮮感的。
嵐辰赤足下地,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纖腰舒展如柳,胸前波瀾起伏。
她取出幾件新衣,套在了身上。
至于舊衣,早就被扯爛了。
她自已扯爛的。
“那我回靈玉宮了。”
言罷,她整理一番衣衫和散亂的青絲,便邁步往走去。
“下次可不要讓人家等十三年了,記得時常來看我。”
聲音在空中回蕩,但嵐辰的身影卻已消失無蹤。
“呼!”
宋文長吐一口濁氣,翻手取出一枚傳訊玉簡,開始傳訊。
【白薇道友,經年不見,不知道友可還安好?】
白薇很快便回復了信息。
【一切順遂。極陰,你近況如何?】
白薇的語氣中,莫名帶著兩分欣喜,又有些許扭捏。
【多謝道友掛念,在下這些年一直閉關靜修,未遇任何坎坷。】宋文道。
【那就好...】白薇道。
【白薇道友,實不相瞞,在下有一事相求。】宋文傳訊道。【還請道友出手,刻繪一座陣法。】
布設‘敕雷神御祭臺’的靈材,宋文已全部集齊;不過,此祭臺涉及陣紋的刻繪。
宋文對刻繪陣紋可謂是一竅不通,只能請白薇出手相助了。
他這次來太郯城,就是為了此事,只是不料被嵐辰耽誤了半月之久。
【小事一樁。只要不是八階陣法,我必能刻繪出來。】白薇道。
【有勞了。道友出手,必定萬無一失。】宋文道。
其實,他也不清楚‘敕雷神御祭臺’所涉及的陣紋是幾階,但神血門在下界都能布置出此陣法,想必不會太過于高深玄妙。
另外,白薇是宋文認識的人中,陣法造詣最高之人了。若白薇都刻繪不出來,那此事就只能暫時擱置。
【你在何處?我來找你。】白薇道。
宋文隨即將客棧的名字和小院門牌號發了過去。
接著,他閉目略作調息,臉上的倦色緩緩消失;他又正了正衣冠,便恢復了淡漠端方的高人姿態。
他的鼻頭,突然微微抽動了幾下,聞到了一股淫靡的味道。
宋文劍指一并,指尖靈光閃爍。
凜冽清風自他指尖蕩然而起。
霎時間,所有雕花木窗和房門齊齊洞開,錦緞帷帳獵獵作響。
那淫靡的氣息被清風裹挾,穿過窗欞直上九霄。
房屋中,頓時變得清新起來。
宋文走出房門,來到屋外的院子中,又拿出一個銅壺,于其中凝聚出一壺清水。
單手按在銅壺上,銅壺的溫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高,迅速變得通紅,其中的清水也開始沸騰起來。
宋文取出一個玉盒,從中拿出數十片翠綠欲滴的葉子,扔入了銅壺。
頓時,銅壺溢出的白色水汽中,泛起濃郁的清香和靈氣。
宋文將銅壺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又拿出了兩個茶杯,放在桌面。
剛做完這些,院子外就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宋文飄至院門處,將之打開,就看到站在門外的白薇,以及她身后的...
嵐辰!
剛從宋文這里離開不到一刻鐘的嵐辰,竟然又去而復返。
白薇顯然是看出了宋文眼中的意外之外,率先開口道。
“我在過來此處時,剛好遇到嵐辰從外回宗。聽她說,與你已有十幾年沒有見過了,就帶她過來了,畢竟是你的老友。”
“極陰前輩是不想見到晚輩?那晚輩這就告辭。”嵐辰神色黯然,一副有些委屈的樣子。
宋文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聲音從喉嚨中艱難擠出。
“嵐辰道友誤會了,你我相識多年,豈能不歡迎道友?方才不過是乍然相見,有些意外罷了,還望嵐辰道友莫要往心里去。”
說完,宋文向后退卻幾步。
“兩位,快快請進。”
兩女走入小院。
隨后,在宋文的邀請下,白薇在院中石桌前坐下。
至于嵐辰,她如今是白薇的記名弟子,執弟子之禮,立于白薇身后。
在簡單的寒暄后,白薇輕抿一口清茶,將茶盞放回石桌,柔聲道。
“極陰,嵐辰性子沉穩,處事周全;與我和座下的弟子,相處得很是和睦。天資也高,修煉也勤奮,我已將她收為記名弟子,打算過段時間就收為親傳。當年,你托我照顧她,倒是給我送來個好徒兒。”
說到這里,白薇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嵐辰,眼中帶著滿意之色。
“師尊過譽了。”
嵐辰凝視著白薇的雙目,一臉的感激。
“若非師尊垂憐,弟子怎能在靈玉宮立足。幾位師姐也是對弟子照顧有佳。弟子早年浪跡修仙界,居無定所,無依無靠,直到有幸加入靈玉宮,成為師尊麾下青霞峰的一員,才讓弟子體會到了人間冷暖,仿佛有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家。”
“諸位師姐待我如手足,師尊更是傾囊相授。這般知遇之恩,這份知遇之恩,弟子無以為報,唯有銘記于心,勤修苦練,定不負師尊與師姐們的期望。”
“當然...”
嵐辰看向宋文。
“也要感謝極陰前輩。否則,晚輩也無緣結識師尊,更不可能成為師尊的弟子。”
宋文眉頭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輕咳一聲。
“兩位,一位得遇賢師,一位得遇良徒,當真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