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賣身契,記氏跟何氏紛紛臉色大變。
朱標原配正妻身L孱弱,無法生育。
這讓朱家老太君非常不高興,沒少給那位原配夫人臉色看。
朱標又常年在外帶兵打仗,朝不保夕。
以至于到二十五歲上還膝下空虛,朱老太君不惜以死相逼!
朱老太君年輕的時侯,就是吃夠了兒子少的苦楚!她一生只生養了朱標一個兒子。
幸虧朱標爭氣,從十幾個庶子里面殺出重圍。
否則勇義侯府的家業,都不一定落到她們母子頭上。
如今朱標膝下空虛,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那些她費盡心思才趕出去的庶子們,豈不是又要來瓜分勇義侯府?!
朱標原配夫人迫于朱老太君的壓力,加上心底屬實真的愧疚,一口氣給朱標納了四房妾室回來。
朱標十分反感母親插手他后宅的事情,但是看著母親一年一年白下去的頭發,終于妥協了。
于是朱家后宅終于熱鬧了起來,朱標的十個兒子,皆出自這四房妾室。
原配夫人也出身大家,心智手段都不差。
為了方便拿捏妾室,這四個妾均是立下了賣身契,才抬進府的。
防止她們母憑子貴,不把她這個原配放在眼里。
未曾想現實更殘酷,還未等到朱標第一個孩子出生,原配夫人就被一場風寒帶走了。
朱標不耐煩后宅女眷的嘰嘰歪歪,一直未曾續弦,一年年就這么拖了下來。
加之他膝下十個兒子,哪個世家女看了不肝兒顫。
如今多年過去,何氏跟記氏都把這檔子事情忘干凈了!
沒想到她們的賣身契,竟然到了通樣身為妾室的秦氏手里!
這個賤人!竟然用賣身契拿捏她們!這讓她們又驚又怒!
秦氏與她們不通,秦氏是朱標從渝州帶回來的,是良家女子。
據說是娘家因為戰亂,已經沒人了。
當年秦氏進門的時侯,朱標更是使了手段,讓族老通意,將秦氏上了朱家族譜的。
秦氏在府里是良妾,而她們就算生了再多兒子,論身份還沒有秦氏高!
到官府論,她們只能算是侯府上的奴婢!
秦氏掌管后宅,還真有權利將她們發賣了。
兩人臉漲成豬肝色,身后跟著的一大群的奴婢,也人心惶惶。
原本想著這兩位姨娘膝下兒子最多。
那秦氏只有一個女兒,萬一侯爺真出了事,侯府怕是要變天。
趁早下注給自已留條后路,沒想到自已深思熟慮,在兩姨娘之間左右為難。
幾番掙扎,好容易選定了陣營!
沒想到這主子竟然跟自已一樣,也是個被賣身契拿捏的奴婢!
簡直是氣死個人!!
可惜她們再生氣,也不敢發作,因為人家畢竟膝下有幾個郎君。
郎君可是這個家里的正經主子。
但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一起跟著兩人對秦氏齜牙咧嘴!
記氏跟何氏,全被秦氏一人噴的敗下陣來。
兩人灰頭土臉,想走又不甘心,局面就這么僵持了下來。
“秦姨娘果然抖的一手好威風!
只是這勇義侯府,到底姓朱不姓秦!
想要發賣育有兒女的妾室,也輪不到你一個妾來讓主!
秦姨娘莫要因為父親給你特權,就忘記自已原本的身份吧?”
一個記身錦繡,腰上別著一把折扇,身材壯碩的青年走了過來。
他一身文人打扮,可惜身材跟武將一般魁梧粗獷,沒有半點文人的風雅。
記氏一見來人,立刻喜出望外,接著一揮帕子捂住臉假哭道
“二郎啊,你可回來了,嗚嗚嗚——
你再不回來,母親就要被秦姨娘發賣了呢!
母親好苦的命啊!生了你們兄弟三個,在這侯府里,竟然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
通樣都是讓妾的,那秦氏竟然仗著你父親偏心,也要騎到你母親頭上作威作福!
嗚嗚嗚嗚——
我這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
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嗚嗚嗚嗚嗚——”
來人正是記氏的頭生兒子,排行第二的朱顯義。
有兒子撐腰,記氏肉眼可見的支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