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頭兵吸了吸口水笑道
“你們能有這口福,就感謝永安郡主吧!
郡主私底下給咱們的軍糧里面,貼補了三萬石”麻薯“還有兩百桶豬油。
這里面的麻薯,都是加了葷油跟豬油渣燉出來的,簡直香翻人一跟頭捏!
來!來!來!
郡主說了,這幾日趕路大家都辛苦了,今日管飽,你們敞開了吃。
吃飽了大家睡個好覺,養養精神。“
士兵們興奮地大吼大叫
“郡主威武,郡主霸氣!”
一個個跟惡鬼投胎似的,風卷殘云也不為過。
雖然急行軍很辛苦,又運氣不好的遇到極端天氣,但每一個士兵都很高興。
他們打仗許多年,還是第一次吃到這么好的飯食。
僅存的那點不滿,也煙消云散了。
然而此時的衛芙,卻頂著風雨,站在塌方的官道前一籌莫展。 弓一抬高手臂,盡量將油紙傘傾斜到衛芙的頭頂上,一點沒覺察到自已半邊身子已經濕透了。
此時天色已經擦黑,山坡上滿是星星點點的篝火,還有士兵們的笑鬧聲。
衛芙這邊卻是愁云慘霧,官道被泥石流沖毀的徹底。
單單人通過的話,略加修繕倒也不很費事,但關鍵他們還帶著輜重。
那數百門“雷火器”是壓制查吉柯穆的核心重器,怎能棄之不用?
衛芙只覺得心火難耐,她一把揮開弓一的傘,
仰起頭,任由冰冷的大雨澆到她的身上臉上。
弓一心里焦灼,她何嘗不知道衛芙在急什么。
西南邊境隨時可能失守,他們晚到一天,可能性就增加一分。
雖然暫時沒有傳來不利的消息,但那如同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劍,隨時都可能落下。
這種滋味,時時刻刻都在灼燒每一個人的心。
一旦城破,邊境百姓該當如何?
封赫手上甚至沒有一個“雷火器”,他靠著落后的長矛刀箭,能抗住查吉柯穆“雷火器\"的沖擊,已屬奇跡。
但是奇跡又能發生幾次呢?
弓一不敢打擾衛芙,現在所有的壓力都在她一人之身,若是西南邊境最終未能守住,后果將不堪設想。
大雨的沖刷,讓衛芙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
她將目光轉向官道旁的怒江,怒江之所以叫怒江,就因為江水湍急,時時刻刻都在憤怒的奔騰咆哮,才因此得名。
但正因為此處山體塌方,將河道堵塞,怒江被迫的拐了個大彎兒,使得下游水流緩沖不少。
衛芙盯著改道的河流,腦子里有什么就東西一閃即逝,衛芙還想抓住那個想法,就被幾聲鳥叫打斷了。
衛芙直覺感受到危險,她斥候出身,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會有鳥叫?
那分明是斥候之間通風報信的口哨聲!
此時大雨還在下,一尺之外伸手不見五指。
衛芙想一個人靜靜,因此就帶了弓一一人。
這里就在營地邊沿,阿鯉淋了雨有點發熱,衛芙就讓她在帳篷里休息。
那斥候可能只注意到山坡上的營地,沒發現衛芙跟弓一就站在塌方的斷崖前面。
衛芙反應迅速,拉著弓一就躲在身邊的一塊巨石后面。
從她們的方向看出去,剛好看到上游下來的怒江江水。
衛芙跟弓一都是箭術高手,目力遠超常人。
別人興許看不清,但是衛芙跟弓一都清清楚楚看到,江邊的亂石堆里面鉆出來幾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