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看著每一個場景,心口都像撕 裂似的,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她很想知道,裴寂帶秦薇來這里的時候,到底在想什么?
或許男人都不喜歡曾經(jīng)那段吃苦的日子,那對他們來說,是黑歷史。
那時他或許是在慶幸,自己終于混出頭了吧。
溫瓷被晃醒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
“睡得跟頭小豬一樣,身體不好,這睡眠質(zhì)量倒是跟以前一樣好。”
她揉了揉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睡著了,已經(jīng)到云棲灣了。
“我要去清筑。”
裴寂的眼底本來還帶著笑意,聽到這話,眼底的淺笑緩緩消失。
“溫瓷,別惹我生氣。”
溫瓷閉著眼睛,懶得看他的表情,下了這車就要自己回去。
裴寂看著她的背影,都?xì)庑α耍拔衣犝f你那個唯一的朋友,叫什么林浸月來著,是個小主播?”
她的腳步瞬間停住,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裴寂拿出一根煙,緩緩點燃,渾身的矜貴,像暗夜里走出來的貴公子。
“你姐夫也在裴氏吧?如果他能升職,你姐的情況會不會稍微好過一些,今天她給你打電話,難道不是這個意思么?”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但他只是漠視。
溫瓷緩緩回頭看著他,他那張臉在庭院的燈光下更加精致,卻怎么看怎么可惡。
“裴寂,你是在威脅我么?”
裴寂緩緩?fù)鲁鲆豢跓煟澳阋@么理解也行,我發(fā)現(xiàn)你吃硬不吃軟。溫瓷,你是不是覺得你把我拿捏住了?”
溫瓷不知道他這些理論到底是怎么得來的。
她沒再搭理他,直接進(jìn)了云棲灣里面。
她來到樓上,去主臥拿了兩個枕頭,想要去次臥睡。
裴寂靠在門邊,將枕頭的一角捏住,“要跟我分床?”
她沒說什么,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說的每個字,裴寂似乎都理解不了。
她已經(jīng)說過要離婚,但他還在欲蓋彌彰。
裴寂將她抱著的枕頭抓過來,“云棲灣的所有東西,都是用我的錢買的,你真要這么硬氣,就睡地板好了。”
溫瓷沒應(yīng),過往的回旋鏢一瞬間扎回來,疼得她失去了所有底氣。
因為他說的沒錯,從當(dāng)初放棄唱歌這個事業(yè)開始,她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收入了。
她不是沒想過出去上班,但裴寂那時候哄著她,說是需要一個老婆在家里照顧。
于是她傻傻的應(yīng)下了,開始研究家庭主婦需要做的那些事情。
但是結(jié)婚三年,他卻沒怎么回來。
女人不管嫁給哪個男人,手掌心向上的日子總是不好過的。
裴寂看到她瞬間煞白的臉色,瞬間有些后悔說了那話。
可溫瓷轉(zhuǎn)身,從衣柜里拿出睡衣,沉默的去洗澡。
他心里煩躁,去陽臺又抽了根煙,那邊打來了電話。
“二哥,周彬以前做的那些惡心事兒已經(jīng)爆出去了,現(xiàn)在好幾個受害者都在接受媒體的采訪,已經(jīng)鬧到熱搜上了,政府那邊不可能再跟星輝合作。”
他“嗯”了一聲,看著遠(yuǎn)處的燈火,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哥,你心情不好?”
裴寂的手肘撐著旁邊的欄桿,覺得好笑,“這都能聽出來?”
“你是不是回云棲灣了,每次你回那邊,心情都很不好。”
裴寂不說話了,他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二哥,真要這么痛苦,就離婚吧,長痛不如短痛。”
裴寂一瞬間捏緊了手機(jī),緊得指骨發(fā)白,“多嘴。”
那邊不敢再說這個話題,連忙轉(zhuǎn)了回去,“那剩下的就看劉詠自己怎么爭取。”
裴寂掛斷電話,回到臥室里的時候,溫瓷已經(jīng)洗好澡,躺在床上了。
她閉著眼睛,又蜷縮在床邊,看得他一股無名火。
他也去浴室洗了澡,躺到床上的時候,將她拉進(jìn)懷里。
她明顯沒睡著,渾身都寫滿了抵觸。
裴寂將人抱得緊緊的,最后干脆起身,抓住她的兩條腿,傾身。
溫瓷臉頰瞬間爆紅,想合攏卻不行。
“裴寂!”
裴寂以前不是沒給她做過這個事兒,但兩人確實很久都沒有這樣了。
以前每次給她這樣做的時候,她都渾身發(fā)抖的厲害,哭著喊他的名字。
這是條件反射,所以這次也是一樣的。
溫瓷渾身都在抖,臉色猶如煮熟的蝦似的。
不管過了多久,她始終喜歡這樣。
她又哭了。
昏黃的燈光里,只能聽到裴寂喉結(jié)吞咽的聲音。
溫瓷哭到最后,猶如甩到岸上的魚那樣,彈了兩下。
裴寂直起身子,將她抱進(jìn)懷里,順手就將床頭燈關(guān)掉,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哄道:“還是這么沒出息。”
溫瓷的身體還沉浸在剛剛巨大的余韻里,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她跟了裴寂十幾年,這種感覺早就刻入骨髓。
她的身體過了很久才緩緩平息。
裴寂把她眼角的淚吻過,黑暗里,氣氛都變得溫馨起來。
“還記得第一次給你這樣做的時候,你那時候嚇得一直拽我的頭發(fā),把我頭發(fā)都拽下來一縷。”
溫瓷不說話,兩人的感情早就蕩然無存,這個時候說這些沒用。
裴寂看她終于平復(fù),低頭在她的發(fā)絲親了親。
“睡吧。”
她太累了,睡了過去。
但裴寂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記得這個專屬鈴聲,這是松澗別院那邊的。
他幾乎是瞬間起身,打開床頭燈,按了接聽鍵。
“嗯,好,你們先看著,我現(xiàn)在過來,別讓她出事。”
他穿上衣服,連一句解釋都沒有,直接就走了。
溫瓷閉著眼睛,一只手抓著旁邊的床單,身體困乏的厲害,小腿還在不受控制的抖。
她翻了個身,想到裴寂也這樣對待過其他女人,就后知后覺的感覺到惡心。
她的手機(jī)響了兩下,是林悅悅發(fā)來的挑釁短信。
【今天看林浸月的直播了么?保姆的女兒居然有那么多粉絲,真是不可理喻,于是我把她的身世泄露出去了,現(xiàn)在好多人罵她哦,你要不要去她的直播間看看呀?】
林悅悅的語氣是真的很犯賤,讓人想扇她。
溫瓷這幾年偶爾會去林浸月的直播間看,現(xiàn)在她睡不著,也就點了進(jìn)去。
果然很多人在罵林浸月。
“小三的女兒,呸,還敢出來拋頭露面,她媽媽都把人家原配給逼死了。”
“我作證,這個事兒是真的,原配得了精神病,跳樓自殺的。”
“這年頭還真是笑貧不笑娼啊,你們不知道她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名聲很不好么?經(jīng)常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直播間的罵聲太多,林浸月的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維持微笑。
“好,那我接下來就唱這一首吧。”
話音剛落,有人開始刷屏。
“快去看,隔壁有人在爆料林浸月大學(xué)做的事情,極品賤女人也是被我們遇到了。”
直播間的人數(shù)一瞬間少了大半。
溫瓷點開了另外的直播間,里面果然有個女孩子在說林浸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