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里村的玉尊宮中。
除了那原本就擺在中間,最為古老,滿是傷痕的天公像外。
還有很多...這次從灣島送來的神像。
其中還有四大天王、四御四祖師、東極太乙救苦天尊、八仙、巨靈神等等。
很明顯。
這便是天公爺手下的班底。
等到這出的玉尊宮重建擴大后,這些不同的神明,就會被安排到不同的偏殿之中,肯定是不會和天公擺在一起。
也就是現在地方太小,僅有簡單的幾個小屋。
但為了讓今年的拜天公熱鬧些許,所以才盡皆都放在一殿之中,暫時不做太多的區分。
......
此刻。
隨著邱理事上完香離開。
這殿里便是沒有了其他人,那四大天王的神像,其中三個又顯露出猩紅的雙瞳。
除了雙瞳外,一個惡鬼虛影也逐漸顯現出來,模樣極其的兇惡可怖,就連眼睛都被挖掉半個,手持著一把斷裂大半的赤劍。
這惡鬼似乎極為著急的俯下身,開始大口吞吸著面前的香火,滿臉皆是滿足的模樣。
而在它的旁邊,一只手持著青斧的惡鬼,亦是隨之顯現出來。
看到那不斷吞吸香火的鬼祟,臉上還露出一抹陰沉兇戾表情,帶著極其明顯的怒意,冷冽道。
“赤劍,汝太著急了。”
“那上香的凡人,雖然是見不到你,感知不到你的存在。”
“但那站在殿門口的老頭,可是有幾分本事,本帥能感覺到...他的身上多半是有神明護佑。”
“要是被他發現,壞了吾王的計劃,汝又該當何罪!”
聽到這聲冷冽呵斥。
那被稱為赤劍的羅剎將軍,用著僅剩的一眼,瞥了眼青斧將軍,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青斧,就算計劃毀了,又能如何?”
“即便在此事中身死,等王脫身來臨,吾等依舊能重歸此番天地,就像那不知為何,已經化為塵埃的黑矛和骨扇軍師。”
“況且,先前那厲害的九天神明,汝應當也看到了吧?”
“但憑那番模樣,汝還覺得...此事還能成嗎?就算后續讓吾等藏匿這神像之中,潛入這廟宇。”
“可依本帥來看,最后多半還是難成事。”
“更不用說,吾等該做的事,是成為吾王手中的利器,而非跟著那些精怪做這新天庭的無謂之事。”
“今天之事,多半就是吾王跟那些的交易罷了,應付便可。”
“莫非,汝還真以為...往后便永遠是那四大天王,而非羅剎族的四大將軍了?”
“吾只歸順吾王,萬死都不會變。”
“汝與其為那些精怪盡心盡力,還不如趁機多吃些老頭,多吸點香火,往后也能多給吾王些許助力。”
聽到這番話。
青斧將軍不由得沉默數秒,最后越發感覺...這是話糙理不糙,即便是助它們成事了,往后自已肯定也當不了四大天王。
僅僅猶豫兩秒。
青斧將軍便也是大口吞吸起面前香火,心中也開始估量著...后面必須要找機會,多討要幾個老頭血食才行了。
確實就像自已同伴所說的那般。
這無非只是應付,往后跟隨羅剎王,才是生活和夙愿。
就在兩只羅剎族將軍討論之時。
那擺放另一處的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的神像,亦是開始逐漸的妖氣顯現出來。
原本威嚴莊重的神像,短短數秒內,便成了梼杌和饕餮這兩只兇獸,渾身煞氣彌漫不停。
現在的它們,離真正的兇獸也僅差一步之遙了,同樣開始大口吞吸起面前的香火氣息。
可以看出。
按照三足烏原本的設想,窮奇、混沌、梼杌和饕餮這四只兇獸,其實就相當于天庭中的四御。
也就是:北極紫微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這四位輔佐玉皇大帝的九天神明。
只不過,從大帝變成了用天尊來稱呼。
若是讓那四只兇獸齊聚,無疑這‘四御’也有了,屆時這所謂的新天庭戰力極強,天地氣機呼應,多半也就能成事。
但偏偏出了個意外的是...本該應劫而來的窮奇,卻是始終未能出現,這無疑就讓‘四御’淪為空談。
后續更引發了一系列的問題。
不只是‘四御’沒了,就連東海龍王和陽間閻王也沒了。
可以說,現在的新天庭已然是茍延殘喘,僅剩下最后的一口氣,最后的一絲機會。
若是新天庭能立起來。
那在天地氣機的引導之下,窮奇和混沌多半還能再度顯現,其余的眾多神明也會一一顯現陽間。
......
天公。
就是玉皇大帝,為整個天庭之首,生于正月初九。
正月初八。
閩南三城的各家,已然是都忙碌了起來,開始準備起各樣各樣的拜天公祭祀之物。
除了雞鴨這種常見的供奉之物,一些家里有點閑錢的,還會買上一只整豬或整羊供奉,祭拜天公。
等到晚上的十一點。
正月初九的子時,格外熱鬧的拜天公儀式,便會隨之開始了。
此刻。
在那漳城招待所的茶室之中。
眾多的道門中人,正在準備著各種符箓,以及其他的法器,每個人臉上都是凝重表情。
因為,他們都已經收到了確切消息,說是...新天庭大劫,將會應在漳城的天寶玉尊宮。
穿著單薄道袍的林海恩,并沒有收拾什么法器,只是無比平靜的輕撫擦拭著手中的鐵棒。
從昨天開始,這根鐵棒上的五個字,便一直散發著熠熠金光。
如-意-金-箍-棒!
腦中還不斷回憶起,昨晚夢中出現的一句焦急神叱。
“猴兒酒早已備好,花果山風景更好,汝可莫被那三只眼和肚兜娃拐跑了!”
“本尊萬載,只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