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誰?若與我家先祖有舊,必定是絕世妖祖!可那樣的存在,怎會成為人族護道者?”血善道。
窮奇神色漠然,心情很不好,沒有說話,一指點出,背后浮現(xiàn)一只恐怖妖獸虛影,絲絲綠光自其指尖漫出,飄向血善。
之前血善一直躲在蕭塵體內(nèi),它不好動手,如今其自己出來,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
血善看著那漂浮在虛空中的絲絲綠霧,又看了一眼窮奇身后的恐怖妖影,瞳孔收縮,驚駭?shù)溃骸靶嗡茞夯ⅲ成p翅,通體綠鱗,頭有龍角,尾似利劍,你…你是上古祖妖神窮…奇?”
無人回應(yīng)。
轟!
綠霧轟上血善,其本就殘破的魂體開始寸寸崩碎!
“哈哈哈,沒想到啊,這小子的護道人居然是上古祖妖神窮奇,這世界他媽瘋了!”
湮滅中,血善瘋狂大笑。
它本就只剩殘魂之力,蕭塵死后,很快就會消散。
出來與窮奇對話,只是為了在死前了卻心中疑問,沒想著活著離開。
血善的魂體崩碎,化作點點血光,于虛空飄蕩。
窮奇看都沒看一眼,神色悲痛地抱著蕭塵的尸身,一動不動,宛如雕像一樣站著。
“怎么沒動靜了,我感應(yīng)不到圣子的生命波動了,圣子該不會……”
“怎會如此?”
很快,趙長河等人發(fā)現(xiàn)蕭塵的生命波動沒有了,有長老驚駭開口。
事情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糟糕,原本他們以為蕭塵只是出了比較嚴重的問題,被厄咒所困,情況危險。
可沒想到,如今連生命波動都沒有了。
失去生命波動,意味著蕭塵很有可能死了。
但這怎么可能?
有半池圣液相幫,就算無法根除惡咒,也至少能暫時壓制,不可能身死道消阿!
“宗主,塵兒他……”吳青龍焦急道。
此刻他也感應(yīng)不到蕭塵氣息,但他只是王境,修為不夠,感知可能出現(xiàn)誤差,因此他看向趙長河。
趙長河面沉如水,沉默片刻后,才道:“我也感應(yīng)不到圣子的氣息了。”
吳青龍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白了。
就在這時,圣池大門打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綠甲老者面無表情地抱著蕭塵走了出來。
老者懷中的少年雙眼緊閉,臉色慘白,臉上,身上遍布黑線,安詳?shù)厮缫褯]有了呼吸。
眾人一愣,身體微顫,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蕭塵竟真死了?
“塵兒!”吳青龍悲呼,眼圈泛紅,神色憔悴,霎那間,像是蒼老了幾十歲!
他這一生,親人不多,女兒吳青青慘死后,近乎孑然一生,晚年好不容易得到蕭塵這樣一個好徒弟,視作親子,沒想到,天道無情,短短光陰,又讓他痛失愛徒!
“圣子他……”趙長河聲音發(fā)顫,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為真。
“天妒英才!”
“圣子還這么年輕,還未娶妻生子,就這么死了,太可惜了!”
不少塵派長老也神色悲然,為蕭塵之死痛心,他們與蕭塵的感情雖比不上吳青龍,但也將其視作晚輩,得此噩耗,心中陣痛。
“圣子,你天資蓋世,怎么就這么走了!”
“我的心好痛,快碎了!”
“賊老天,還我圣子!”
一些曾經(jīng)的黃派長老哭得更兇,撕心裂肺,比他們自己親生兒子夭折還要難過,這倒不是為蕭塵之死難過,而是怕紅赤盜勃然大怒下,牽連他們。
窮奇神色麻木,一步步向山門外走去,看都沒看趙長河等人一眼,若無蕭塵,這些人在他眼中皆為螻蟻,連讓他轉(zhuǎn)頭的資格都沒有。
“前輩,請留步!”趙長河叫住窮奇。
“何事?”窮奇聲音很冷。
“圣子乃是我太虛宗圣子,可否請前輩將他尸身留下,藏在我太虛宗祖陵之中?”
“他是我的傳人,我自會替他尋找大墓,保他肉身不腐!”
“可……”
“滾!”窮奇心情很不好,輕吐一字,直接離開。
趙長河呆立原地,看著窮奇遠去的背影,沒敢在說話。
剛才某一瞬間,他從窮奇身上感受了一股驚人殺意!
窮奇來歷莫測,即使其身受重傷,他也不敢強留。
“大師兄!”
“大師兄怎么了?”
“怎么沒了氣息!”
圣殿附近,劍王殿眾弟子一直守護著,見到蕭塵尸身,神色錯愕,不敢相信看到了什么。
窮奇沒有理會眾人,抱著蕭塵一步步向外走去。
他神色冰冷,恍惚,一時間也不知該將蕭塵帶去何方!
很快,蕭塵隕落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太虛宗。
一時間,人人悲傷。
“恭送圣子!”
“圣子一路走好!”
“圣子功勛永世不朽,太虛宗永不敢忘!”
哭泣聲,悲呼聲響徹太虛山。
人群中,火鳳兒木然地看著蕭塵的尸體被窮奇帶走,手中的香囊跌落在地,靈魂仿佛在一瞬間被擊碎,眼中生氣盡散。
地上的紅色香囊做工精美,繡著一把古劍與一個藍色的塵字。
塵字下方,還有著一行小字,愿君如龍,常游九天!
鳳兒書!
這是火鳳兒早就繡好的香囊,是送給自己未來意中人的信物,一直收藏著,不知該送給誰。
曾經(jīng),她以為此生都沒機會送出去了。
一個時辰前,卻鬼使神差地繡上了蕭塵的名字。
可當她正拿著香囊,猶豫要不要送給蕭塵時,蕭塵死了!
火鳳兒就這么呆呆在站在原地,對著蕭塵遠去的方向發(fā)呆,哪怕蕭塵早已消失,她依舊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個方向,久久沒有反應(yīng)。
她沒有流淚,卻像丟了魂魄!
“原來圣女一直對圣子有意!”
“這么多年,從未見圣女如此悲傷過。”
“若圣女也能像對圣子那般對我,哪怕一息,我愿心甘情愿為她形神俱滅!”
不少太虛宗男弟子看著火鳳兒,眼中滿是心疼與感慨。
我仰望你,視你如星如月,高高在上,而你的眼中,卻只有他。
這種痛苦,何其慘烈。
太虛宗某座大殿。
溫海山與溫婉容,蕭震北,蕭凌天皆在等待,等待蕭塵吸收圣液后的結(jié)果。
溫海山既然來了,溫婉容幾人也自不可能不出現(xiàn),之前就一直藏在人群中觀戰(zhàn)。
這一戰(zhàn)之后,三人對于蕭塵的心態(tài)皆有變化。(感謝愛吃蘿卜素的胡爺?shù)拇蠖Y,感謝所有送禮物的老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