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震北甲胄破碎,身上傷口還在滲血,顯然已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
他神色屈辱,跪在殿中,頭顱低垂,緊咬牙關(guān),不愿抬頭去看上方那如同魔神般恐怖的少年。
溫婉容與蕭凌天也滿身是傷跪在蕭震北身邊,身軀因恐懼不斷顫抖,瞳孔不斷收縮,如兩只受驚的山兔,肝膽俱顫!
今日正午,他們?nèi)缤R粯泳墼诘钪杏蒙拧?/p>
一道恐怖金雷突然劃破長空,他們還以為是天地異象,最近這段時間,靈氣復(fù)蘇,各種神異事件頻發(fā),他們并未在意,打算繼續(xù)吃飯。
然而。
下一息。
一個長相平平,卻渾身籠罩仙氣的白衣少年突然如妖魔般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嚇了他們一跳。
蕭震北劍眉微皺,動用神識想要探查少年根底,彌漫出去的神識在靠近少年的一瞬間,居然莫名其妙地被生生截斷,與他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
蕭震北大驚,他可是一尊威名赫赫的王,面前這個少年如此年輕,竟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大膽狂徒,居然敢擅闖鎮(zhèn)北王府?”
鎮(zhèn)北王府乃是城中重地。
未經(jīng)通報,擅闖王府,已是死罪。
鎮(zhèn)北王府不知已有多久沒有發(fā)生過如此惡性的事件。
上百府衛(wèi)第一時間自殿外沖了過來,抽出腰間懸著的寶刀,對著少年就是一陣猛砍。
接下來,令人震驚的一幕發(fā)生了。
丁英縱看都沒看那些猛如豺狼的府衛(wèi),依舊背負雙手,自顧自朝殿內(nèi)行走。
待府衛(wèi)距離他大約一尺左右,他渾身涌動璀璨金光,整個人宛若立身于一輪大日之中,頭頂有恐怖異象出現(xiàn),竟是一座高深莫測的小型世界。
大量金色文字漫天飛舞,轉(zhuǎn)眼便化為風(fēng)暴,席卷八方。
蕭震北大驚,他知道這少年恐怖,沒想到恐怖到了這種地步。
能顯化小世界,說明其掌握的道韻法則完整到了一種極為恐怖的地步。
在靈氣枯竭,天道有缺的前提下,別說是他,就算是一些修行了上千年的老王,都無法掌握如此完整的道,望塵莫及。
這少年才多大,不過二十三,四吧!
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轟!
轟!
接連幾聲爆響。
血霧漫天。
碎肉,殘骨如雨點般亂飛。
濺落在不少府將,奴仆的臉上。
近百殺氣騰騰,兇殘如虎豹的府衛(wèi)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在金色風(fēng)暴的席卷下,竟剎那間爆碎,化成團團血霧。
所有人震驚了。
蕭凌天嚇得渾身顫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面前這個白衣少年,明明比他大不了幾歲,怎地如此恐怖?
剛才那一擊,簡直有毀天滅地之勢,差點沒將他嚇得魂飛魄散!
“月王,你是…一尊少年月王?”蕭震北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的丁英縱,聲音發(fā)顫道。
“什么,如此年輕,月王…境?”
不少府將失聲驚呼,面色驟變,瞳孔都開始不斷顫栗。
能達到少年王境,已非常不易,大多數(shù)少年王境,都只是少年星王。
少年月王,有些過于恐怖了。
即便威名赫赫的鎮(zhèn)北王,如今也不過是一尊月王。
“凡俗之人就是沒見識,大驚小怪,你是月王,與我一戰(zhàn)!”殺了近百府衛(wèi),丁英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只是踩死了一些螞蟻,說著,便走向蕭震北。
蕭震北臉色陰沉無比,他雖忌憚丁英縱,但這么多人看著,他也不可能退。
大人很快在殿外大戰(zhàn)了一場,三招之后,蕭震北甲胄破碎,被打落虛空。
丁英縱說了句,大夏果然都是些廢物,就讓蕭震北召集所有人,跪在殿外,而他則坐上了殿內(nèi)最高的那張寶座。
思緒拉回,蕭震北抬頭看向丁英縱,搖頭道:“不知!”
“我來自道峰山。”丁英縱神色漠然。
“道峰山?大人,我外公名溫海山,正是道峰山之人,我們是自已人!”蕭凌天激動道。
“溫海山?他本來是我道峰山一尊巨頭,卻不知好歹,盜取鎮(zhèn)山神器去救那什么劍魔蕭塵,如今被山主懲戒,已快死了!”丁英縱不屑道。
眾人聞言,如遭雷擊!
溫海山為救蕭塵觸怒大帝要死了?
“爹,這…怎么可能?”溫婉容臉色煞白,失魂落魄道,她還指望溫海山來救她,沒想到,他竟快死了!
面前這少年強大如魔神,溫海山不在,誰能對抗?
“孽畜,又是這個孽畜,蕭塵就是個掃把星,克父克母克血親!”
蕭震北怒不可遏,之前他就覺得蕭塵行事過于囂張,居然敢去惹幾尊大帝,人族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人族,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用得著他強出頭嗎?
現(xiàn)在好了,溫海山為了救他,觸怒了道峰山山主,那可是一尊高高在上的仙路巨頭,不久前又登臨帝位,蕭塵身后那尊圣人已死,誰能與之抗衡?
“你是蕭塵的親爹,居然這么說自已兒子?”丁英縱詫異。
據(jù)他所知,蕭塵所行之事都是些為國為民的俠義之事,這當(dāng)?shù)牟坏痪S護,居然用如此惡毒的話語貶低,真是活久見。
“大人,你有所不知,蕭塵就是一個卑鄙無恥,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早就被我爹逐出鎮(zhèn)北王府了,姓名都被劃出了族譜!他所行之事,與我等無關(guān)!”
蕭凌天跪在地上,披頭散發(fā),一臉怨毒道。
“你說無關(guān)就無關(guān)嗎?既然我來了,你們就得死!”丁英縱搖頭道。
要不是出來前,有位大人物給他打了招呼,讓他別太著急動手,他此刻早就殺人回山了。
說來挺可笑的。
爹想給那人爭取一線生機。
兒子卻想盡辦法要其死。
可憐他夾在中央,左右為難。
此話一出。
滿府頹然。
一些府將,奴仆心中生出滔天怨恨。
若不是蕭塵。
他們怎會承受這無妄之災(zāi),即將身死道消!
“震北,這到底怎么回事?要不然,你將塵兒叫來,給面前這位大人認(rèn)個錯?”溫婉容低聲道。
周圍幾名老仆愣住了!
如今這局勢,蕭塵來了必死無疑,當(dāng)娘的,不想著讓兒子趕緊逃,還想拉他跳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