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聿轉(zhuǎn)向賀南禎:“方便說一下,你是什么時候在哪里受傷的嗎?”
秦今安非常不滿意:“你審犯人呢?”
賀南禎陷入回憶:
“我記得是在我十歲生日后一天,我想讓你帶我和堂哥出去玩,你拒絕了,但你把鑰匙給了堂哥,說讓我們自己騎著車玩。”
他還記得當(dāng)時的心情,自己興沖沖和邵承聿分享禮物,告訴他自己過了怎樣一個開心的生日,結(jié)果換來了一張冷臉。
賀南禎其實很喜歡這個哥哥。
邵承聿長得帥,走到哪身后都跟著一大片兄弟,而這樣的人會把他馱在肩上,會陪他玩,把他帶給朋友介紹。
這種被人簇?fù)淼母杏X實在太過美妙,他甚至是崇拜邵承聿的。
直到從摩托車上重重摔下,邵承聿從此消失不見。
賀南禎以為是他內(nèi)疚,所以一直在等他來道歉。
但他沒想到邵承聿直接跑到黑省當(dāng)兵,還是他夢寐以求的飛行員!
“我從摩托車上摔下來。當(dāng)時擦傷了胳膊肘,屁股也有些疼,堂哥把摩托車還了回去,然后帶我去醫(yī)院擦了點紅藥水。”
邵承聿一聽就明白,心情復(fù)雜:“鑰匙是你堂哥從我那里偷的,我不知道。你好好想一想,你堂哥有沒有對我的摩托車表達(dá)過感興趣的意思?”
賀南禎愣了。
他努力回憶。
堂哥還真有,當(dāng)時誰都羨慕他有這樣一個哥哥,堂哥特別眼饞摩托車,還想讓賀南禎幫忙借車……
“不可能!賀峻堂哥還經(jīng)常在我面前替你說好話,他說我們是親兄弟,媽媽本來就因為我忽視了你,所以我才會為你守著秘密。”
聽到這,秦今安忍不住吼邵承聿:“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車鑰匙丟了,你難道你沒有注意?”
鐵簡文仔細(xì)回想了一下,底氣頓時足了起來:“承聿還真不在意這些。”
自邵司令離婚后,邵承聿沒有人管束,就是養(yǎng)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
她心疼孫子,從國外托人花大力氣搞了輛摩托車,邵承聿一開始確挺喜歡珍惜,但新鮮勁一過,覺得也就那樣了。
當(dāng)時,大院里很多人眼饞,尤其是和邵承聿玩的好的人。
邵承聿也不小氣,經(jīng)常把車借給幾個玩的好的兄弟,車鑰匙就放在窗臺上,誰想騎自己拿鑰匙。
這樣一來,摩托車的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時不時就會多出幾道劃痕,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多出來的。
鐵簡文當(dāng)時還覺得孫子不珍惜他送的禮物,氣的不行,念叨了好幾次。
經(jīng)過鐵簡文這么一解釋,秦今安當(dāng)即嗆聲道:
“你的意思是,賀南禎他堂哥偷拿了邵承聿的鑰匙?那孩子一直把南禎當(dāng)親弟弟看,怎么會害他?”
鐵簡文:“邵承聿難道沒有把賀南禎當(dāng)親弟弟看?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說話怎么那么沒良心?”
秦今安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了一樣:“我不跟你吵,我把賀峻叫來,讓他來對峙。”
一旁的賀南禎低著頭,像是在想邵承聿的話。
很快,賀峻被人叫了過來。
他跟著飯店的廚子當(dāng)學(xué)徒,有油水人長得也胖,人一胖眼睛就小,看起來有些猥瑣。
他一看這么多人在這,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伯父伯母,這是出了啥事了,咋想著把我叫過來了?”
秦今安對他也有些怨氣:
“還瞞我?你打算和賀南禎瞞我瞞到什么時候?”
這家伙明明是知道內(nèi)情,結(jié)果也跟著兒子瞞了她這么多年,要不然他早就找邵承聿算賬來了。
賀峻手心出汗,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伯母,你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今安剛要開口指責(zé),
邵承聿卻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間帶來壓迫感。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南禎讓你給我?guī)г挘瑸槭裁次乙粋€字都沒收到?”
賀峻渾本身就心虛,身一個激靈,胖臉上的肉都抖了抖,下意識否認(rèn):
“那都多久前的事兒,我也記不太清。”
邵承聿:“我有說是什么時候的事嗎?”
“我的意思是,我不記得有這件事?”
賀峻立刻尖聲反駁,額頭瞬間冒出細(xì)密的汗珠。
他這反應(yīng)這么激烈,眾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盯著他。
“哦?”邵承聿眉梢都沒動一下:“聽說你經(jīng)常在賀南禎面前說我的好話,我從來沒有給過你好處吧?”
賀峻一噎,臉脹得更紅了:“我只是覺得你可憐!所以想讓南禎堂弟親近你!不知好歹!”
邵承聿:“難道不是因為你心虛,害怕鬧開來后牽扯出你?”
賀峻:“怎么可能?”
邵承聿又問:“聽說賀南禎從摩托車上摔下去的那天,是我把鑰匙丟給你,讓你和賀南禎自己騎摩托車去玩?”
賀峻松了口氣,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話中的坑:
“是!我記得你當(dāng)時心情不好,隨手把摩托車鑰匙丟給我。”
邵承聿:“鑰匙是我從哪里拿給你的?”
他這么問,賀峻心里咯噔一下。
摩托車鑰匙是他在邵承聿窗臺上看見的,他當(dāng)天原本是攛掇著賀南禎借車,讓他在朋友面前耍帥。
但邵承聿心情不好把他們趕走了,他就動了歪心思。
想著把鑰匙順走,騎上一會兒再把鑰匙送回來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他在心里掙扎了很久,最后把鑰匙偷偷順走,接著再騙賀南禎,說是邵承聿主動把鑰匙給他。
他騎了幾圈,又害怕賀南禎和邵承聿對賬,所以攛掇賀南禎,把他也架上車,想讓他也騎一圈。
這樣一來,就算邵承聿真生氣,也不可能怪自己的親弟弟。
沒想到,就這一念之差,賀南禎從車上摔了下去。
思緒回籠,他覺得邵承聿問這句話是故意給他下套,為了不被抓住把柄,干脆說:
“我記得,應(yīng)該……是你從兜里掏出的鑰匙,隨手丟給我。”
賀峻語氣帶著不確定,心中卻暗自得意,認(rèn)為自己的回答天衣無縫。
等了半天,沒人應(yīng)聲。
賀南禎拳頭死死捏緊,堂哥和邵承聿不熟悉,所以根本不知道邵承聿經(jīng)常把車借給別人,所以用完車后會習(xí)慣性的把鑰匙扔在窗臺上。
這只能說明,堂哥在騙人!
賀峻以為是自己說錯了,連忙改口:
“不對,我說錯了,你是從墻上的鐵掛鉤上取來給我的。”
他隱約記得邵家好像有那么一個掛鉤。
這下,秦今安都坐不住了,她雖然離婚了,但還記得邵家的一些布局。
邵家開門后右手邊就有一個鐵掛鉤,不過,那掛鉤上從來不掛鑰匙和衣服,一年四季只會掛一樣?xùn)|西——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