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時櫻好奇:“這是什么?”
“這是中央辦公廳的請柬,可以去看內(nèi)部新排練的樣板戲,最近有《紅色娘子軍》試演。還能帶一個家屬呢。”
時櫻這種接受過現(xiàn)代影視熏陶的人,對于樣板戲不是很感冒。
軍情部處長哽住了:“不喜歡啊?”
他還以為小姑娘都愛看戲呢,這請柬省部級以上才能獲得,他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申請下來的。
時櫻覺得趙蘭花應(yīng)該感興趣,于是伸手接過:“沒有,謝謝您的好意。”
“只不過,我這些天太忙了,腳又受了傷,渾身不是這疼就是那疼的,這請柬能送給別人嗎?”
軍情部處長:“可以送人,你沒有想要的獎勵?”
時櫻幫他解決了難題,他是真想感謝他。
做舊的紙和油墨已經(jīng)開始印刷,打印出一冊冊文件。
將做舊版與原版打亂,找專人分辨,換了十個人,只有三人選對了,問后才知道,他們也是瞎蒙的,純是碰概率。
是故,針對懷疑對象的清剿已經(jīng)開始了。
時櫻舔著臉問:“那我真提了啊?”
軍情部處長:“說唄。”
時櫻搓了搓手:“五軸聯(lián)動機床項目能不能交給我老師開展啊?”
軍情部處長噎住了:“你冒昧了。”
干脆說交給你得了。
這師徒倆,一個帶一個,直接把整個項目的人孤立了。
“……這不歸我管,看上面怎么說,不過我覺得應(yīng)該會優(yōu)先考慮季教授吧,是我覺得啊。我?guī)湍懔粢庵陲L(fēng)。”
時櫻嘿嘿笑了兩聲,五軸聯(lián)動機床是時爺爺?shù)膱?zhí)念,也是時家的傷痛。
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就這么簡單。
正要說話,軍情部處長突然“唉”了一聲:“我想到給你的獎勵了,你絕對喜歡。”
說完,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
到了下午,他拿回來了一張療養(yǎng)票。
“拿著吧,我用你的貢獻幫你申請的,地點在小湯山的高級干部療養(yǎng)院。”
“療養(yǎng)票難得,你可以去那里泡溫泉散心,一票一人。”
療養(yǎng)票?
時櫻都驚訝了,現(xiàn)在打壓享受安逸的風(fēng)氣。
更何況,這是高級干部療養(yǎng)院的票證,對于身份和貢獻的要求絕不會低。
“這……我能申請得下來嗎?”
軍情部處長擺了擺手:“一開始,我打算想給你申請豐臺花園的垂釣特權(quán),每個月可以帶走三斤魚,又實惠又能玩。”
“療養(yǎng)票的療養(yǎng)的票證是上面主動特批給你的,原本至少需要重大軍工項目總工才能申請。”
聽到這,時櫻覺得手里的票證金貴起來。
怪不得軍情部內(nèi)部看起來這么和諧,人家領(lǐng)導(dǎo)大方啊!
……
時櫻摸著兩張票。
溫泉她上輩子泡過,這張票就給趙蘭花吧。
至于樣板戲的票,時櫻打算給惠八爺。
惠八爺喜歡看戲,雖然以他的身份也可以得到邀請函,但這是她的孝敬,意義不同。
決定好了兩張票的歸屬。
時櫻把那張療養(yǎng)票交給了趙蘭花,趙蘭花還挺不好意思的,但被時櫻那么一勸,也心動了。
她當(dāng)天就去大院里炫耀了一圈,誰不知道趙蘭花出息了,要去泡溫泉了。
那可是國家干部才能有的待遇。
之前的苗家母女妒忌的嘴都歪了,酸里酸氣的說:“好好泡,小心把孩子泡沒了。”
趙蘭花也沒生氣,嫌棄的捏住鼻子,扇了扇手:“還沒泡溫泉呢,先泡了糞坑,你咋還滿嘴噴糞呢。”
這句話,堪稱絕殺。
趙蘭花揣著那張票,但是早上擔(dān)心,晚上憂心,這咋泡啊?她一個鄉(xiāng)下人也不會啊。
但是為了避免尷尬,在第二天出發(fā)前,趙蘭花給自己渾身搓了一遍,生怕泡溫泉的時候搓出灰條條。
時櫻簡直哭笑不得。
……
小湯山療養(yǎng)院。
姚津年坐在休息區(qū)。
這張湯泉票是左擎霄給他的,捏著袖子里的特調(diào)香水,他眼神暗了暗。
很快,接待員叫了他的名字,兩人目光交匯時,相互點了點頭。
行動,要開始了。
只是誰也沒想到,拿著票到湯泉的人,不是時櫻,而是趙蘭花。
看見大著肚子的趙蘭花,招待轉(zhuǎn)向姚津年,你禽獸啊。
姚津年莫名看懂了他的意思:“不是她!”
趙蘭花聽著招待員講解注意事項,眼神無意間瞥到了這邊。
姚津年?
對于這人,她印象可深著呢。
姚津年給她閨女脖子上開的口子,他那個媽也不行。
這人都能來,趙蘭花默默離他遠了些,突然覺得這票含金量沒那么高了。
……
左擎霄得知這個消息后,深吸口氣。
之所以破例幫時櫻申請票證,就是想把她引到療養(yǎng)院,一來療養(yǎng)院有他的人,二來湯泉票一票一人,所以,就間接阻止了時櫻帶警衛(wèi)員。
他費了那么大心思設(shè)的局,結(jié)果來的人不是時櫻!
左擎霄都給氣笑了。
姚津年問:“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左擎霄:“再給她補一張!”
他還不信了!
……
趙蘭花泡完溫泉回來很興奮,說個不停。
“人家不讓我多泡,每十五分鐘就要起來透透氣。”
“那可多人了,我還認識了好幾個姐妹,一聽我是你媽,都說我怎么教出了這么優(yōu)秀的女兒,都要和我取經(jīng)呢。”
“結(jié)果我一說教育觀念,她們都不說話了,可能是被震撼到了吧……”
“對了,我還看見了姚津年。”
時櫻聽到這個名字,內(nèi)心有種怪異的感覺,一閃而過。
直到,下午來到軍情處,軍情部處長又給她塞了張湯泉票:“你是不是把票給家人用了?”
時櫻一臉莫名的點了點頭。
軍情部處長說:“這個票是幫你按特殊情況申請的,療養(yǎng)院那都會有記錄。”
“昨天看是你的家人用了你的票,上面的意思是再給你補一張,希望你能放松放松。”
聽到這話,時櫻臉上卻沒有欣喜或者是一點受寵若驚。
她心里滿是凝重,終于把事情串聯(lián)了起來。
組織是對她有特殊關(guān)照,但這兩張票就有點超綱了。
再加上,趙蘭花說在療養(yǎng)院看到了姚津年,時櫻懷疑,是姚津年想見她。
不,也不對,姚津年沒有這么大的權(quán)利。
所以,就只能是左擎霄想讓姚津年見她!
時櫻冷汗涔涔而下,她有些懊悔自己的大意,居然讓趙蘭花差點羊入虎口。
還好左擎霄沒有對孕婦下手,要不然她無論如何也饒不了自己!
時櫻接過湯泉票,問軍情部處長:“您覺得軍情處內(nèi)部會有叛徒嗎?”
軍情部處長表情陡然變得嚴肅:“其他的我不確定,但這些天和你接觸的人,絕對不是內(nèi)鬼!”
這些人,都是他絕對的心腹,經(jīng)過上百次審查,考察了近十年的人。
“時同志,你有發(fā)現(xiàn)異常嗎?還是有什么威脅到了你的安全?”
時櫻點了點手中的票:“我總覺得有些心慌,您愿意暗中安插一些人去湯山療養(yǎng)院嗎?”
軍情部處長面露難色,時櫻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不能貿(mào)然行動。
要是她說派一些人手去保護她,軍情部處長絕對不會拒絕。
但時櫻說的是“暗中安插人手”,需要向上級請示,同時它是國安部的職能,不歸他們軍情處管。
這種職能的僭越,不太好向上面交代。
“時同志啊,我可以派一些人隨行保護你,我們不能憑感覺行事,得講證據(jù)。”
時櫻摸著票證上的紋路,忽的地:“我們要不要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