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櫻挑眉:“她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周局長也很無奈:“她不知道,只是她那一雙兒女從來沒有打電話給她,她懷疑是你把他們殺了。”
說到這,周局長自己都覺得離譜。
時櫻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哪能干那種事?
時櫻:“不見。”
周局長又說:“林梅說有重要的事情要當面告訴你。”
時櫻陷入沉思。
……
何曉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安亭路的。
怎么什么好事都讓時櫻給趕上了?
明明她也不差啊。
既然時櫻不肯和解,那就說明,她送的禮沒有送錯人!
何曉青不想坐以待斃,所以在禮物中藏了東西。
如果時櫻真打算和她爭,那也別怪她不客氣了。
將人統一送走后,時櫻開始規整禮物。
輪到何曉青的禮物時,她頓住了。
腦中劃過什么?
蔣鳴軒正要將禮物拎回去。
時櫻:“等等。”
當著人的面,她把包裝拆開。
何曉青拎來的是一盒糕點,用油紙和報紙雙層包裝,糕點也整整齊齊的碼在那里。
并沒有什么異樣。
時櫻正覺得自己是多疑時,突然察覺著包裝紙似乎有問題。
她用手搓了搓,厚度不對。
將所有糕點倒出來,時櫻將油紙和報紙分開,兩張紙的夾層中掉出一張紙。
時櫻瞳孔猛的一縮
要是她真的把這份禮物留在家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雷。
不僅僅是她,惠八爺也會遭殃。
她冷笑了聲,好手段。
何曉青就是篤定自己討厭她,不會打開這份禮物。
旁邊,蔣鳴軒也看到了這張紙,臉色驟變,失聲喊道:“櫻櫻!”
時櫻看向他:
“蔣大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
年三十的桌子上,熱氣騰騰的菜肴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蔣家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
蔣爺爺笑瞇瞇地看著蔣鳴軒,問道:“鳴軒,聽說時櫻回來了?”
蔣鳴軒點點頭,神色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嗯,她回來了。”
蔣爺爺聞言,眼里閃過一絲贊許:“當初的事,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等明天,爺爺和你一起去她家拜訪一下,當面道個謝。”
這時,何曉青狀似無意地夾了一筷子菜,輕聲道:
“說起來,時同志認了個干爺爺,您知道嗎?”
蘇明儒聞言:“哦?干爺爺。”
何曉青繼續說:
“是啊,我當時以為時小同志的家人都在滬市,所以才著急著回來,沒想到她是認親來了。”
“不過,時小同志確實有福氣,他那干爺爺住在安亭路,應該是在政府部門工作。”
安亭路是非富即貴之地,不少達官顯貴,居住在那。
蘇明儒一聽就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
大過年的,不陪家人,一個小姑娘獨自跑到滬市……
確實不怎么好聽。
何曉青喝了口茶,將蔣家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就算時櫻說的天花亂墜又怎么樣,畢竟她才是能日日陪在蘇明儒旁邊的人。
她算是發現了,蘇明儒非常注重品行,如果這個人品行不好,再優秀的百搭。
時櫻,憑什么和她爭?
正在這時,這頓飯吃完了,蔣家的遠房親戚劉嬸拿來一包糕點。
蔣爺爺說:“收起來吧,剛吃完飯,這東西吃了膩。”
劉嬸是以蔣家遠房親戚的身份住在蔣家,但實際上干的是保姆的活,蔣家也會給她開工資。
現在誰家要是想雇保姆,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流程。
劉嬸為難的看了蔣鳴軒一眼。
后者立馬接話:“爺爺,這糕點是何同志買的,她應該喜歡。”
蔣爺爺打趣:“還會照顧女孩子了。”
何曉青一臉懵逼。
她什么時候買糕點了?
這些天,她就去過一次供銷社!
除了給時櫻送禮時買了糕點,她就沒碰過。
蔣鳴軒淡聲道:“昨天參加完認親宴,時同志就讓我把何同志的禮物提回來了。”
什么?
連禮物都不收。
蘇明儒不由皺眉,兩個孩子的矛盾……怪她。
何曉青猛的抬頭,臉上一片蒼白。
蔣鳴軒安撫的沖她笑了笑:“何同志,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時櫻這次確實過分了。”
“她不要你的禮物,我們就留著自己吃,劉嬸,打開讓大家嘗嘗。”
何曉青猛地站起來:“不要。”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后,她立馬調整語氣:“蔣大哥,既然她不收就算了,現在大家也確實吃飽了,沒什么胃口。”
蔣鳴軒:“舅舅,何助理跟你一路,她受了委屈,你不能不管吧,你看她都快哭了!”
蘇明儒這人最是心軟。
他拿過糕點,開始拆包裝紙:
“好了,別難過,我們大家一人吃一兩塊,肯定不會浪費。”
何曉青本來沒哭,在聽到這句話后差點哭了。
她眼睜睜看著蘇明儒拆開了包裝紙。
還好,里面的東西沒掉出來。
蘇明儒嘗了一口杏仁排:“這么多年了,還是同樣的味道。”
而這時,蔣鳴軒將包裝袋整個提起來給大伙分。
“爺爺,奶奶,嘗嘗,給何同志一個面子。”
何曉青提著心,視線隨著蔣鳴軒的手一起走。
隨著杏仁排越來越少,重量減輕,一張紙從包裝夾縫中飄了出來。
何曉青暗暗咬緊后槽牙,伸手去抓。
蘇明儒卻“咦”了一聲,比她先一步將那張紙拿了起來。
看見上面的內容后,面色頓時一變。
周圍人見他臉色不好,紛紛圍上去。
“啊——”
蔣奶奶驚叫一聲,腿都軟了。
這是張偉人像,單純是偉人像也好說,但偏偏被刮爛了臉。
這是大不敬了!
要是被人發現舉報,他們這種知識分子的家庭還能有活路?
劉嬸嚇得立馬去關門關窗。
蔣鳴軒沖去廚房將畫像燒掉。
何曉青自知瞞不過了,只能裝無辜。
“這是什么?蘇老師,我不知道會有這個,肯定不是我干的。”
蔣家人懷疑的看著她,態度已經不似之前的友好。
剛剛她異常的舉動,現在就非常引人懷疑了。
何曉青拼命掐著大腿,眼淚都掉下來了:“老師,你相信我,我不會這么傻,這糕點轉了三回手,肯定是有人故意調包了。”
蔣爺爺緩了緩,確實,這一路上不是沒有調包的可能。
蔣鳴軒冷著臉從廚房中出來:
“東西是我親自提回來的,你的意思,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