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皮石斛可是好東西。
他跟那個搭話的男生聊了兩句,得知他們是京州農業大學植物學系的研究團隊,這次是進山進行植物樣本采集和生態研究的。
“你們進山,要多加小心。”
陳宇看著他們有些單薄的裝備,好心提醒道,“這山里蛇蟲不少,尤其是在這種草深的地方,走路前最好用棍子在前面探探路。”
那個叫小趙的女生聞言,笑著說:“謝謝提醒啦,不過我們都噴了驅蛇蟲的藥水,沒事的。”
她的話音剛落。
異變陡生!
在她腳邊那叢茂密的灌木中,一條通體翠綠、頭呈三角形的毒蛇,毫無征兆地彈射而起,像一支離弦的綠箭,直撲向那名正俯身觀察石斛的老教授!
“啊!”
“老師小心!”
尖叫聲瞬間劃破了寧靜的山林!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呆了,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老教授更是臉色煞白,眼睜睜看著那毒蛇的尖牙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他。
直播間里,幾千萬觀眾的心也同時提到了嗓子眼,彈幕瞬間被驚恐的“啊啊啊”刷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寒光閃過!
鏘!
一聲清脆的金屬斬切聲響起。
陳宇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老教授身前,他手中的開山刀,自下而上,劃出了一道凌厲的弧線。
那條撲到半空的毒蛇,從蛇頭往后七寸的位置,被一刀兩斷!
蛇頭和半截身體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還在神經質地扭動著,綠色的蛇血濺了一地。
驚魂一刻,戛然而止。
整個山林,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持刀而立的陳宇,和他腳下那截還在扭動的蛇尸。
老教授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冷汗,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剛才,他離死亡,只有不到半秒的距離。
直播間的觀眾們,在經歷了極致的驚嚇后,也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彈幕。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
【剛剛發生了什么?!太快了!我只看到一道白光!】
【宇神……宇神他……他把蛇給斬了?!】
【我的天神!這反應速度!這刀法!救命!我心跳現在還沒平復下來!】
【太帥了……真的太帥了……剛剛那一刀,簡直是神跡!】
陳宇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跡,將刀重新收回腰間的鞘里,這才轉身扶住搖搖欲墜的老教授。
“教授,您沒事吧?”
老教授這才回過神來,他緊緊抓住陳宇的手臂,嘴唇哆嗦著,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謝……謝謝……謝謝你,小伙子!你……你救了我的命啊!”
其他人也紛紛圍了上來,對著陳宇感激涕零。
“太感謝你了!真的太感謝你了!”
“要不是你,老師他……后果不堪設想!”
之前那個說噴了藥水沒事的女生,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又后怕又愧疚。
陳宇擺了擺手。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蛇尸,對眾人說道:“這是竹葉青,劇毒。以后進山,千萬不能大意。”
他撿起一根樹枝,撥開眾人剛才站立的草叢。
“你看,在這種視線受阻的草叢里,走之前,一定要像這樣……”
他用樹枝在前方左右撥打,發出沙沙的聲音。
“打草驚蛇,這句老話,是救命的經驗。”
在場的科研團隊成員,包括那位老教授,都像小學生一樣,認真地聽著陳宇的教誨,臉上寫滿了敬畏和信服。
這一刻,在他們眼中,這個年輕人的形象,已經不僅僅是一個身手不凡的救命恩人。
更像是一位經驗豐富、深不可測的……山野高人。
老教授劇烈地喘息著,扶著陳宇的手臂,才勉強沒有癱軟在地。
“小……小陳同志……”
他張了張嘴,聲音依舊發顫,“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條老命,是你給撿回來的!”
跟在后面的幾個學生,也終于從石化的狀態中回過神。
他們看著陳宇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特別是之前那個滿不在乎,說噴了驅蛇藥水就萬事大吉的短發女生,此刻臉色蒼白如紙。
她看著地上那截還在微微抽搐的蛇尸,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如果不是陳宇,現在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她的導師。
而她,將背負一輩子的愧疚和自責。
她往前挪了兩步,對著陳宇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還有……謝謝你!謝謝你救了老師!”
陳宇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們,將開山刀在草葉上蹭了蹭,擦去血跡,然后“咔”的一聲,還刀入鞘。
這個干脆利落的動作,又讓幾個學生的心尖跟著顫了一下。
“不用謝,舉手之勞。”
陳宇說:
“山里就是這樣,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你們是來做研究的?”
他的目光掃過幾人身上攜帶的設備和標本采集箱。
“是是是!”
老教授連忙點頭,像是回答老師提問的學生。
“我是金陵大學植物學院的,我叫孫德海,這是我的學生們。”
“我們……我們是來采集一些高山杜鵑的樣本。”
孫德海教授,國內頂級的植物學家,在學術界德高望重。
此刻,他卻像個晚輩一樣,態度恭敬到了極點。
陳宇“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他學生手里提著的一個標本袋上,里面裝著幾株連根拔起的植物。
“你們這種采法不對。”
陳宇隨口說道。
幾個學生一愣。
孫德海也有些錯愕。
他們是專業的科考團隊,采集樣本的流程都是嚴格按照規范來的。
這個年輕人,身手好也就罷了,難道還懂植物學?
那個短發女生忍不住小聲辯解:“我們……我們是嚴格按照學術規范操作的,需要完整的植株樣本進行研究……”
陳宇沒看她,只是蹲下身,指著地上的一株類似的植物:“我說的是,你們對這山,沒用對方法。”
他伸手,手指輕輕拂過那植物的葉片,“這種云頂松蘿,它的根系和一種特殊的菌類共生,這種菌類只存在于這片山域的腐殖土里。”
“你們這樣連根拔起,帶回實驗室,不出三天,根系就會因為失去共生菌而壞死,到時候你們研究的就是個死樣本,數據會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