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企的負責人是華僑，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叫凌瀟然。
他們邊吃飯邊談，前面談得都很順利。
唐凝的確想和H車企談成合作，可以作為唐氏打開國外市場的第一步。
談到最后，凌瀟然突然提出要求：“唐小姐，希望我們可以協商一致，達成合作，只要有紀氏和唐氏的共同加入，這次項目一定能雙贏，不，三贏。”
唐凝詫異不已。
唐氏紀氏跟H車企一起合作？
雖然唐紀兩家合作密切，不差這個項目。
但唐凝疑惑，H車企為什么主動找上她？
難道跟紀瑾修有關？
唐凝詢問凌瀟然，“恕我冒昧說一句，其實在此之前，貴公司和紀氏已經在洽談合作一事，不知凌總后面為什么還要跟唐氏一起合作？”
“尤其紀氏完全具備優越的條件，兩家合作，同樣能達成雙贏的局面，您為什么考慮我們唐氏？”
“沒錯，我們的確已經談得差不多，但我司及我本人，都很欣賞唐小姐，你有研發系統技術。
紀氏具備影響力和財力，而我們提供團隊，相輔相成。如果能一起合作，當然百利無一害。”
“唐小姐放心，系統研發這一項，同樣可以作為你個人專利，如果你這邊沒意見，我們三家公司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凌瀟然解答了她的疑惑，并且回答得無懈可擊。
但唐凝還是聽得出來，H車企找上她，的確跟紀氏有關。
從商業角度來看，的確沒什么值得猶豫的。
不僅唐氏能趁機打開國外的市場，推動新能源車的發行推廣。
就連唐氏的市值都會跟著翻上一番。
“凌總謬贊，希望我們能達成合作。”
唐凝深思熟慮后，決定合作。
如果三家車企合資，推廣新能源車的市場，收益效果將會十分可觀。
“既然如此，我會盡快跟紀總談好時間，再慢慢聊。”凌瀟然眼底閃過狡黠，站起身朝唐凝伸手。
唐凝大大方方跟他握手。
之后，又坐下一起吃飯。
過了沒多久，凌瀟然有事先離開，唐凝親自送他出門口。
眼見他上車離開，她才和尹特助開車走。
回到公司后，方順銘敲門進來，臉色凝重看著她。
“跟H車企不能合作。”
唐凝眉頭輕皺，“原因呢？”
方順銘拿出一個信封，拆開，將里面的照片拿出來放在她面前。
“紀永康一直打唐氏的歪腦筋，這個凌瀟然突然找上來，恐怕目的不純。”
唐凝接過照片來看，一張接著一張，臉色逐漸難看。
紀永康為什么會跟凌瀟然接觸？
這些照片的主角，全是紀永康和凌瀟然秘密見面。
根據照片拍攝角度來看，不難猜出，這是隱秘性偷拍。
紀永康明明已經被停下在集團的一切事務。
并且據唐凝所知，一直是紀瑾修親自跟H車企的人談合作。
為什么會牽扯到紀永康進來？
“根據今天洽談的條件，對我們唐氏有利無害，你認為他們會怎么動手腳？”唐凝面色不解道。
方順銘凝視她道：“據我調查所知，這個凌瀟然跟紀永康是多年朋友，而且紀永康有恩于凌瀟然，否則當年凌瀟然就要流落街頭。”
“雖然表面上合作沒什么，但是大小姐試想一下，合作一旦開始，如果他們聯合起來對付唐氏，到時候別說系統的專利，恐怕整個唐氏，都會被趁機設計吞并。”
商場手段，波云詭譎。
兩家聯手的話，唐氏的確岌岌可危。
可唐凝對紀瑾修放過紀永康一事雖有不滿，卻不相信，他會對對唐氏。
“這件事的負責人是紀瑾修，紀永康就算想對付唐氏，恐怕有心無力。”
“大小姐對紀總的信任真讓人感動，可大小姐想過沒有，H車企赫赫有名，他為什么主動找我們合作？”
方順銘言語尖銳，“目前市場上新能源的車企不少，尤其紀氏已經具備優秀的研發團隊，根本無需多此一舉，拉唐氏入局。”
“在我看來，這次合作，他們奔著你的系統專利，乃至整個紀氏而來。”
唐凝心頭大震，臉色閃過一絲駭然，很快又穩住心神。
“我會調查清楚，不能光憑猜測就否定合作。”
“當然。”
方順銘淡淡扯了扯唇角。
從唐凝這邊回到辦公室后，他打出電話。
“她暫時懷疑，但沒完全相信我，估計等查到什么就死心了。”
張勁松穿著黑色襯衣，戴著耳機，在辦公室打高爾夫。
“她不死心，找機會讓她死心就是。”張勁松揮出一桿，姿勢優雅標準，一桿入洞。
他嘴角揚起弧度，聽見那頭方順銘說：“你的意思是，讓唐凝看到證據？”
張勁松把球桿放回去，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聳立的高樓，眸色劃過冷色。
“看到怎么夠，當然還要聽到。”
“唐凝，可不能跟紀氏繼續合作下去了。”
“這事紀瑾修要是知道，恐怕不好辦，他費盡心思，就是想幫唐氏拉攏H車企，為唐氏鋪路，他也算為了唐凝煞費苦心。”方順銘蹙了蹙眉，眼底浮起擔憂。
張勁松眸色幽暗，深不可測一笑：
“他能為唐凝鋪路，我也能掐了這條路，只要讓唐凝知道，這不是一條好路，她自然會做出選擇。”
方順銘這邊掛了電話，收到張勁松發來的視頻和資料。
他微微擰眉，陷入沉思。
沒一會，就把助理叫進來。
唐凝讓尹特助去調查紀永康和凌瀟然的關系。
等了兩天，終于查到了結果。
尹特助帶回一份調查資料，以及一段視頻。
唐凝看完資料，清冷的面容上唇角勾起，諷刺地笑了幾聲。
原來是這樣。
她關了視頻，腦子里不斷回蕩視頻里那些字字句句。
直到紀瑾修的電話打進來，才把她凌亂的思緒打斷。
“凌總說你愿意三家一起合作，有時間的話，下午出來見一面，談談細節？”
唐凝聽著紀瑾修溫和的嗓音，忽然覺得很陌生，沉默著沒說話。
紀瑾修又說：“這次的合作對唐氏有利無害，我認為你聽完條件，一定會答應。”
“不必了。”
唐凝滿腦子都是視頻里說的話，眼神冰冷，就連嗓音都沒一絲溫度，并決然：
“恐怕要讓紀總失望了，我并不接受一起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