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唐凝被纏了兩次。
她真佩服他的精力。
早上去公司,腰還是酸的。
車上,紀瑾修十指緊扣握著她的手,“別忘了,明天要參加盛典。”
如果不是紀瑾修提醒,唐凝還真忘了。
盡管在這之前,他已經提醒過一次。
“我下午把合同簽了,讓江城把明晚的事推一推。”
唐凝早上看熱搜新聞,雖然葉倩華被抓的消息還掛在上面,但對紀氏的影響相對少了些。
她還是不太放心,“今早的股市不太好看,不過好歹沒昨天掉得狠,你要是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說。”
紀瑾修短短三年的時間,把自己海外的金融公司打出名堂,實力相當厲害。
這些事對他而言,興許只是小風小浪,但唐凝還是覺得,他不去處理應該有別的安排。
紀瑾修濃墨般的眸子染上柔情,勾唇輕笑,“紀太太這么關心我,我已經滿足了。放心,這件事我已經有解決的辦法,別太擔心。”
唐凝乖順的頷首。
到了公司,唐凝跟他分開,上樓便準備開會,還有讓江城準備下午簽約的合同。
轉眼到了中午,江城急忙推門進來,說蘇湘南回去了,人沒事。
唐凝詫異:“有沒有說什么?”
江城搖頭,“她只說那兩天去見了朋友,什么事都沒有,但怎么可能見朋友,連自己女兒都不管。”
不止這些。
蘇湘南在港城過去,怎么可能會有圳市的朋友。
“她有沒有什么異常?比如被打的傷痕那些,都可能是關鍵。”
“倒是沒有。”
江城欲言又止,“蘇湘南還特地說了,讓我們別再去騷擾她,否則她抱著女兒跳樓,死給我們看。”
唐凝聞言冷笑。
“她可舍不得死,拿了錢,還敢要挾紀寒,我看她是忘記自己母親怎么死的。”
“我查過她的賬戶資金,前陣子轉到一個什么美化的化妝品公司,足足五百萬,但這個公司根本就是個空殼子,估計是錢被騙了,她才會又找紀寒要錢。”
“這事別管了,把人撤回來吧。”
唐凝想到昨天的錄音筆,揉了揉眉心,面容看著幾分疲憊。
之前她懷疑紀寒給她聽得錄音筆內容,但現在來看,不管錄音筆內容是真是假,只有等王媽恢復記憶才知道了。
畢竟蘇湘南能被放回去,明擺著已經被警告收買,再找她沒有任何意義。
下午的簽約,唐凝跟紀瑾修一起出現。
森田野喬看到他們感到驚喜,跟紀瑾修握手,態度分外熱情。
“紀總答應跟我們一起合作了?我還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沒能再跟紀總合作。”森田野喬坐下后,第一時間開口確認。
今日一早,唐凝打他電話,提及唐紀兩家一起跟H車企合作的事。
這本就是森田野喬想看到的結果,當然欣然答應。
但昨晚紀瑾修沒在,他還以為合作不會達成,還想說服唐凝跟張氏一起合作。
“森田先生這么信任我,我又怎么能辜負你的信任?”
紀瑾修坐姿優雅,言談間都是沉穩自信,散發著一股迷人的魅力。
唐凝不禁在想,果然,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
“H車企是個很好的企業,能一起合作,相信一定能更快推動R國的新能源市場。”
“唐小姐說的對。”
森田野喬神色滿意,“希望我們以后合作愉快。”
“自然。”
唐凝讓江城拿出文件。
包廂內,三人利落簽下名字。
隔壁包廂,張勁松眉眼微沉。
助理告訴他,紀瑾修跟唐凝一起和森田野喬見面,簽下合約后,臉色變得陰沉難看。
他陰翳的眼神劃過銳利,打給紀永康。
“兩家已經一起和森田簽約,怎么,你不想要你想要的了?”
紀永康震驚,“簽約了?”
雖然他本來就希望,兩家能一起和森田合作。
但紀瑾修明明已經拒絕合作,現在突然改變主意,就怕有他不知道的事發生。
“再有兩天,你還不行動的話,我們之間的合作也該結束了。”張勁松威脅的口吻。
紀永康有所忌憚,瞇了瞇眸子,狠辣道:“放心,紀瑾修很快就會被踢出去。”
“到時候,你想要的,都會得到,我們雙贏。”
張勁松面色冷冽,襯得那張臉更加冷硬無情。
掐了電話,端起面前桌上的茶杯,抿了口。
簽約結束后,森田野喬先離開。
唐凝跟紀瑾修走出包廂,紀瑾修柔聲對唐凝說:“你先上車等我,我一會出來。”
唐凝頷首,先跟保鏢出去。
看著她的身影走遠,紀瑾修的目光看向隔壁包廂,禁閉的大門。
他抬腳邁步走過去,把門推開。
周特助看到他,神情怔住,下意識看著面前坐著喝茶的張勁松。
張勁松端著茶杯,又抿了口,這才懶懶抬眼看向門口。
紀瑾修大步走進來,拉開圓桌跟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抄出煙盒,摸出一根點在唇上,點燃吸了口,吐出灰白色的厭惡。
動作一氣呵成,隨后夾著煙的手指敲著桌面幾下。
“說說看,你想做什么?”
紀瑾修話是這么說,卻沒有給張勁松說話的機會。
“想和唐氏合作,再跟我父親聯手,搞垮紀氏,你們再一起分割利益?”
張勁松神情微變,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紀總好大的腦洞,想象力不錯,可惜,想象力始終是想象力。”
紀瑾修勾唇譏諷,“張家的手段一向齷齪,我只是太了解你們而已,作為張家繼承人,你又怎么會比你爺爺遜色?”
“只是我很奇怪,張家沒人了么?竟然讓你來繼承張家。”
紀瑾修又吐出口煙霧,聲音低沉,言語刻薄,那話話里有話,張勁松比誰都清楚什么意思。
“紀瑾修,你又好到哪去?”
張勁松臉色一沉,眼底的寒意伴著殺氣,盯著紀瑾修仿佛隨時會動手。
“紀家怎么對你,我想你比誰都清楚,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你父親要這么做?”
紀瑾修面色一片陰沉,周身的氣息更是凜冽如霜。
“當然,我們都是一路人罷了,但是有一點不同,我不是私生子。”
說完,張勁松臉色都綠了,放在桌上的手瞬間握成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