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那名板甲士兵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后退了一步,發出一聲悶哼。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甲,只見上面只有一個淺淺的凹痕,連漆黑的涂層都未被完全破壞。
“我沒事!我沒事!哈哈哈!鎧甲擋住了!”
士兵興奮地拍了拍自己的胸甲,發出了震天的吼聲。
“萬歲!!”
靶場周圍觀摩的士兵們,瞬間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能抵御火槍射擊的鎧甲!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在戰場上,他們將擁有第二條性命!
這比任何慷慨激昂的戰前動員,都更能激發士兵們的勇氣!
江澈走下高臺,親自接過一支剛剛完成射擊,槍管尚有余溫的燧發槍。
他熟練地裝填,抬槍,瞄準,扣動扳機。
“轟!”
一百五十米外的一個陶罐靶子,應聲碎裂。
完美的射擊!
他放下槍,感受著手中這件劃時代兵器所帶來的力量,轉身面對著因為他的神射而陷入崇拜與狂熱的將士們。
“此槍,我命名為啟明一式!”
“因為它,將為我華夏,開啟一個前所未有的紀元!”
“陳錚!莫青!”
“末將在!”二人轟然應諾,單膝跪地。
“首批量產的五百支啟明一式,三百套天工甲,優先配發給你二人麾下的精銳!海軍陸戰隊,是帝國之矛,我的親衛,是帝國之盾!”
“遵命!誓死效忠王爺!”
江澈高高舉起手中的啟明一式,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名士兵。
“歐羅巴人以為他們的艦隊天下無敵,以為他們的神明會庇佑他們踏上我們的土地!”
“但今天,我告訴你們!”
“真理,只在刀鋒之上!尊嚴,只在槍炮射程之內!”
“手持此槍,身披此甲,我華夏,可保五十年不敗!”
“而五十年后,我們的敵人,將只配仰望我們的背影,祈求我們的寬恕!”
“王爺萬歲!!”
“華夏萬歲!!”
“啟明!啟明!啟明!!”
士兵們用盡全身的力氣咆哮著,他們高舉著手中的武器。
看著這萬眾一心,士氣如虹的景象,江澈緩緩的笑了。
京郊靶場的狂熱在每一個親眼見證了啟明一式與天工甲神威的將士心中,持續發酵。
然而,作為這一切的締造者。
江澈的眼神卻已經越過了眼前的歡騰,投向了更深、更遠的海域。
夜幕降臨,大都護府的戰爭議事廳內。
這里是帝國戰爭委員會的核心所在,巨大的沙盤上。
南華夏洲的地形與海域被精準地還原。
江澈站在沙盤前,手中把玩著一枚冰冷的啟明一式紙殼彈。
他的對面,站著帝國如今最核心的幾位軍事巨頭。
海軍陸戰隊指揮官陳錚,臉上的興奮之色還未完全褪去,眼神灼熱地盯著江澈。
親衛隊長莫青,一如既往地沉穩,筆直地站在江澈身后,如同最忠誠的影子。
鄭海則眉頭微蹙,手中拿著一份關于物資調度的卷宗。
顯然在思考更深層次的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剛剛從海上巡航任務歸來的艦隊指揮官,林海。
他的臉上帶著海風的印記,神情嚴肅。
“王爺,啟明在手,天工護身,我海軍陸戰隊的弟兄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陳錚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洪亮,充滿了請戰的渴望。
“請王爺下令吧!無論是法西斯人的聯合艦隊,還是什么圣戰軍,末將愿為先鋒,為王爺踏平他們的老巢!”
江澈聞言,并未立刻回應,只是淡淡一笑,將手中的彈藥放在沙盤上一個代表新華城的位置。
“陳將軍,你的勇氣,本王從不懷疑。”
他緩緩開口,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新槍,新甲,確實給了我們前所未有的底氣。”
“但是,你們要記住,靶場上的勝利,永遠只是勝利的預演。”
“真正的戰爭,不是打靶。”
“敵人不會像稻草人一樣站著不動讓你打。”
“我們的后勤,能不能在炮火連天中,將彈藥和糧食送到最前線?”
“這些,都不是一場演習能告訴我的。”
議事廳內的氣氛,隨著江澈的話語,從先前的激昂,逐漸變得凝重。
陳錚臉上的狂熱褪去,因為他很清楚江澈說的是對的。
“所以,在與聯合艦隊進行國運之戰前,”
江澈的手指,從新華城的位置,緩緩劃向了東南方的海域,點在了一片標記為暗礁密布的區域。
“我們需要一塊磨刀石。”
“一塊足夠堅硬,能夠檢驗出我們刀鋒成色,卻又不足以崩斷我們刀刃的磨刀石。”
“王爺的意思是……”
鄭海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鬼頭礁!”
林海幾乎是脫口而出,他作為艦隊指揮官,對沿海的威脅了如指掌。
江澈贊許地看了他一眼:“沒錯,就是鬼頭礁。”
“鬼頭礁海寇?”
陳錚的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甚至是一絲不屑。
“王爺,區區一群海盜,也配做我們新軍的對手?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帶一個營的陸戰隊,三天之內,就能把那破礁石翻個底朝天!”
“陳將軍,切不可小覷了這伙海寇。”
林海立刻沉聲反駁道:“這伙盤踞在鬼頭礁的海寇,為首的頭目叫張滿,此人原本是前朝的水師將領,后來落草為寇,為人狡詐,極擅水戰。”
“他的手下,骨干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并非尋常烏合之眾。”
他走到沙盤邊,指著鬼頭礁的位置,繼續解釋道:“更重要的是,鬼頭礁地勢險要,礁石林立,暗流遍布,大型戰艦很難靠近。”
“島上被他們經營多年,修筑了不止一處炮臺,據說還有幾門從歐羅巴人手里買來的長管加農炮,射程不俗。”
“歐羅巴人?”
鄭海敏銳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詞。
“是的。”
林海的臉色更加凝重:“我們的情報顯示,張滿近年來與法西斯人,甚至和一些獨立的歐羅巴冒險商人,往來甚密。”
“他用劫掠來的財寶和奴隸,換取歐羅巴人的武器和朗姆酒,同時,也為那些歐羅巴人的船只提供補給、銷贓,甚至提供我們沿海的情報。”
“所以,諸位明白了嗎?”
“這群海寇,早已不是單純打家劫舍的匪徒。他們是歐羅巴人安插在我們家門口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