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地方小桌位有限,辦了飯卡的學生大都是買好飯后端回學校食堂吃,美食的誘惑,又吸引了不少條件好的學生來飯館辦卡。
經周嬸子介紹,向暖又雇了一名做飯手藝不錯的女工,主要負責幫何金葉分擔后廚的工作。
臨到年末,飯館的生意日漸穩定下來。
何金葉和何昭昭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已經能有條不紊應對各種突發狀況,飯館的大小事基本不用向暖過問。
時裝店那邊有何晶晶全權操持,也不大用的上向暖操心。
年底是服裝業的旺季,單靠幾名縫紉工做衣服根本不夠賣。
何晶晶背著何家人偷偷南下了一趟,進了一大批適合過年穿的呢子大衣和棉服,饒是如此,貨品還是供不應求。
電子商品店和服裝店都申請安裝了電話,只要確定了商品的款式,可以聯絡信得過的批發商將商品郵寄到羅城,省了來回奔波的辛苦。
期末考后,大小學生都放了假,何盼盼每天都去飯館幫忙打雜。
兩個小的剛已經養成了好的學習習慣,不用向暖時時盯著,她閑著沒事干,偶爾也去服裝店幫忙接待顧客。
這天,有位中年女同志在店里加急定做了兩件呢子大衣,沒付定錢就帶著不知是親戚還是朋友的兩名女同志離了店。
向暖正想追出去提醒,被營業員方晴及時拉住,“那位戴眼鏡、皮膚很白的女同志是晶晶姐的未來婆婆。晶晶姐交代過,人來店里拿衣服記在她賬上就成。”
“未來婆婆?”向暖不由擰眉,“那人經常過來拿衣服?從沒給過錢?”
方晴無奈笑笑,“沒有經常,只來過幾次。”
一聽這話,向暖的眉間擰得更緊。
時裝店的衣服走的是中高端路線,做工質量上乘,定做一件厚衣服大都需要上百塊。
而普通人一月工資才三十來塊,一年舍得添一件像樣的衣服都算是殷實人家了。
服裝店開門營業也才三個多月,所謂的未來婆婆就免費光顧了好幾次,且剛剛定做的衣服還不是自已穿,是給親戚朋友定做的。
見向暖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方晴湊近她小聲說道:“我覺著晶晶姐的未來婆婆不大好相與。”
“這話怎么說?”向暖疑惑詢問。
方晴無奈嘆息,“唉!我本來不想掰扯別人的是非,但這事兒憋在心里太難受了,畢竟晶晶姐對我是真的好,我不想她被人輕看。”
“上上回,晶晶姐的未來婆婆帶幾個朋友進店做衣服,我按照老顧客的待遇給她們打了八五折。那幾個得了好處的朋友都夸晶晶姐有本事,年紀輕輕就能開這么高檔的時裝店。”
“晶晶姐被夸,她的未來婆婆不但不高興,陰陽怪氣的說什么,個體戶再有能耐也上不得臺面,比不得端鐵飯碗的正式工,還說、”
“唉,總之都是些扎耳不大好聽的話,我當時聽得拳頭都硬了。很替晶晶姐不值,大把的票子花出去,不但不落好,還被這般輕賤。”
向暖想了下,又問,“這些話都是那女人當著你的面說的?”
方晴搖頭,“沒有,她們在試衣間咬耳朵的聲音太大,我無意間聽到的。覺得心里不忿,才想著告訴暖暖你,想讓你勸勸晶晶姐,我們當外人的不好多事。”
向暖點頭表示了然。
何晶晶的對象咋樣先不提,未來婆婆是真不咋地呀!
下晌見到何晶晶,向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將看到、聽到的事實告知了她。
何晶晶聽罷神色平靜,好像早就知道所謂未來婆婆對她的態度。
“沒事兒,回頭我交代小晴,孫南州她媽再帶人過來,讓她看情況接待。非本人穿的衣服,該收錢還是得收錢。”
向暖擰眉表示不解,“大表姐就那么喜歡那個孫什么州?”
換做是她攤上這么個不省心的奇葩婆婆,立馬現任變前任,不然今后的日子得多糟心吶!
“喜歡肯定是喜歡的,不然也不可能一搞搞六七年的對象。孫南州長得俊,脾氣好,本身沒啥毛病,至于他那個媽、”何晶晶撇了撇嘴。
“他媽之前在革委會工作,現今在婦聯,家庭條件好當慣了領導,平日里有些目中無人,但也不是啥十惡不赦的壞人。”
“不過是孝敬幾件衣服的事兒,為了孫南州,也為咱們服裝店能太平,我自然是能忍就忍,盡量不搭理她。”
人家當事人心里門兒清,向暖也沒必要再勸下去。
冷暖自知,勸誡人點到即可,摻和過了就成了多管閑事。
去學校領過成績單后,年假正式開始了。
向暖穩定發揮,拿下了全年級第一的好成績。田書琳比入學時進步了十來名,排全年級六十多名。
兩個小的剛成績也有小進步。沈昭臨進步最大,只一學期就往上攀爬了近三百名,在校表彰大會上獲得了最大進步獎。
老師、家長都很滿意沈昭臨的進步,只沈昭臨不滿意,還是非常不滿意。
從一千三百多名進步到一千名,還得超越上千個人才有申請進重點班的資格。
越往上爬越艱難,按照當下的速度,沈同學估摸著自已努力到高中畢業,都不見得能獲得申請進重點班的機會。
上千座大山橫在眼前,沈昭臨放了假也沒敢有片刻的放松,每天除了完成親爸布置的體能訓練,便是利用一切時間不停歇的刷題。
將軍終忍受不了日日被冷落,再一次翻越圍墻、越獄跑來了雙喜街。
向暖在服裝店接待顧客,隔著玻璃門遠遠瞧見一只很像將軍的大黃狗飛奔過來,還以為眼花了。
直到‘咚’的一聲,將軍一頭撞到了玻璃門上,她才從恍惚中回神,忙開門出去查看。
跟在將軍后頭的兩個剛也快步跑過來,林小剛咋呼道:“真是傻狗,眼睛長那么大,咋往門上撞呢!”
林二剛心疼摸了摸狗頭,“這是玻璃門,將軍看不見也正常。都怪咱倆跑太慢,咱們要是跑在將軍前頭,指定不會讓它一頭撞門上。”
將軍唧唧嗚嗚痛叫了幾聲后,扒到向暖身上求安慰。
向暖檢查了一番它的狗頭,見沒有明顯傷痕,也沒起包,松了口氣。
沒瞧見沈昭臨,她問兩個小的剛,“將軍咋跑這兒來了,沈昭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