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沒睡醒？
所以剛剛果然還是應該把旺財放出來的對吧，我怎么會做人能聽懂狗話這種夢。
這一刻，二狗開始深刻地自我懷疑反省。
看著二狗這副模樣，陸霄只疑惑了一小會兒，就很快反應了過來。
它應該是沒想到自已能聽懂墨雪說話吧。
看它之前跟旺財交流的流暢程度，明顯已經是小狐貍白狼這個級別的了，意識到這一點會驚訝也不奇怪。
只不過，因因小狐貍白狼它們要么是接觸過代行者恒這樣的存在，要么是生活在長青坐標內部或者附近，所以有這樣的交流水平不奇怪。
但是按姥姥所說的，二狗和院里的旺財，明明是她從狗販子那里買來的別人家里養的寵物狗，怎么也有這樣水準？
它倆這口條，可比核心區長大的小小利索多了。
難道土狗也有原始種？
陸霄很想上去摸一把二狗看看圖鑒，但是手都伸出去了才想起來半吊子系統的圖鑒功能還在宕機狀態。
……真是無語啊。
嘆了口氣，陸霄沖著二狗招了招手，笑著開口：
“別怕，我只是能聽得懂墨雪說什么而已，其他的還是和正常人一樣，不會突然撲過去咬你一口的。”
二狗還沉浸在‘人能跟狗說話了’的震驚中，回過神發現陸霄在沖它招手，剛認識的漂亮妹妹也緊貼著那人在搖尾巴。
猶豫了一下，二狗還是慢慢蹭了過去。
陸霄伸出手去，但是并沒有急著去摸二狗，而是抬在距離二狗鼻子稍高一點的地方，等它自已過來聞。
邊海寧也和陸霄一樣伸出手去。
脾氣再怎么好的狗，不熟的時候最好也不要上手去摸，得等它熟悉了氣味、主動表示友好之后再摸才不容易被攻擊。
二狗聞了聞陸霄，又聞了聞邊海寧，然后低下頭搖起了尾巴---這種時候就可以摸了。
“好狗狗，真乖，難怪墨雪喜歡你。”
陸霄笑著捋了捋二狗的背毛，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它粗壯翹起的尾巴瘋狂搖擺了起來。
嗯，你小子看起來也挺喜歡墨雪。
不過二狗并沒有叫，只是給陸霄和邊海寧都摸了摸之后，就轉身跑回了程姥姥的院子。
-哎?就走啦？
墨雪歪著頭看了一眼，原本想追過去，想想又剎住了腳步，有些郁悶地小小地嗚嗚了一聲：
-還想問它明天要不要一起玩呢……
“可以玩呀，咱們要在這里住一陣子呢，你想跟它玩隨時都可以，明天再邀請它一起去嘛，它大概是有點怕我才急著回去的，我看得出來它很喜歡你。”
陸霄笑道。
-嗯！我也覺得它喜歡我，它跟我一起玩的時候好開心！我也喜歡它！
墨雪使勁蹭了蹭陸霄：
-明天也跟它一起玩……還有那個今天沒一起出來玩的同類，我也邀請它一起玩！
“好好，都玩都玩。”
陸霄笑著拍了拍墨雪，起身回屋，然后打開了最大的、也是最重的那個箱子。
裝著水和小白的那個特制箱籠。
這次帶出來的除了毛茸茸光禿禿綠油油之外，還多了小白這個滑溜溜。
也是陸霄最擔心的一個。
畢竟小白是昆侖長青坐標的‘源’，就算現在昆侖長青坐標的動植物們已經不再需要它也能正常生息繁衍、日益壯大，但是它身上還是藏了太多的謎團沒有揭開。
而且自已在恒那里給小白申請的可是旅游簽，還是要回去的。
這要是出現點什么意外，自已就可以洗洗干凈準備下一次重生穿越了……
探頭往箱子里看去，陸霄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小白它老人家在里面活蹦亂跳地游著呢。
不過那個泡泡的噴吐頻率……
很明顯，已經餓得開啟機關槍模式了。
“別急別急……等會兒把你挪到缸里就給你喂食。”
喊邊海寧過來幫忙，把當地工作人員幫忙提前準備好的水和大魚缸布置好，陸霄小心地把小白和帶來的水一同倒了進去。
之前在據點的時候就嘗試過幾次，或許是作為源具有極強的適應性和同化力，無論換到什么水里，水體都會很快被小白同化成最適宜它活動的狀態，不會對它造成任何影響。
所以也不用像養普通觀賞魚那樣麻煩。
看著小白興奮地在新魚缸里游來游去，陸霄從箱子下層取出一大包魚糧。
是的，這是小白最近的新寵。
自從老師走了之后，陸霄發現小白對其他的食物開始興致缺缺，唯獨喂魚糧的時候最興奮。
而且吃得也不多了，吃上幾顆就會停下來。
飯量變得和普通的魚沒什么區別。
當然，不是每一顆魚糧都吃---陸霄扔幾顆魚糧進去，小白會很精準地找出它想吃的幾顆，剩下的被水泡爛了也不動，只等陸霄自已撈出去。
小白的反應都已經這么明顯了，結合老師已經被恒證實了的類代行者的身份，陸霄自然也能猜得到原因。
之前放在屋里的這袋魚糧，被老師‘動過手腳’。
小白現在雖然神智混沌，傻了一點兒，但對食物的分辨能力還在。
它吃得這么高興還活蹦亂跳，至少能夠說明老師‘動的手腳’是有益于它的。
蹲在缸前仔細看看小白，被008清理啃食過的那半邊身體，還沒有長出新的魚鱗，魚鰭和魚尾也還是殘缺狀態，同樣沒有生長，但是傷口愈合已經能夠證明008的‘作用’了。
而另一邊還沒有被清理過的傷口，還是之前微微有些腐爛的狀態，不過也沒有再繼續擴散、惡化。
或許和老師二次加工過的魚糧有關系？
陸霄抓了幾顆魚糧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腦子里忽然有個念頭---小白那么大的食量，吃上幾顆都能填飽肚子，想來是營養爆炸的了。
這要是他自已來一口會不會也很補？
不過陸霄也就是想想，上次嘗中藥嘗得庫庫流鼻血的教訓還在眼前，這要是他吃指不定吃出什么幺蛾子來。
況且老師短期內也不會再來這里了，就魚糧吃一點少一點，得給小白留著。
把剛才放風的毛孩子重新叫回身邊，又挨個檢查了一遍身體，保險起見，陸霄決定再讓它們在特制箱籠里睡一晚，明天早起確定它們能適應這里的環境了，再把它們放出來帶著出去玩。
叮囑墨雪留在這邊看護好毛孩子們，陸霄和邊海寧抱著綠油油老東西組回到姥姥家。
離開據點之前，陸霄特意叮囑過這幾個，到這邊之后不管有多要緊的事，也不能再抽風晃葉子，必須忍住。
這里不比據點，人多眼雜，就算在家也難免會有串門的鄉親或者親戚。
毛孩子們叫得再大聲，其他人也聽不懂，最多覺得吵點罷了。
老菌子也還好，作為靈芝的它本來也動不了身體。
但一棵人參/蕨葉子在沒風的室內還能晃來晃去，那就有點聳人聽聞了。
所以不能再亂動這一點就尤為重要。
出發之前，老舅和芽芽都答應得好好的，保證自已不亂動---但陸霄多少還是有點不放心。
所以落地到家之后，他特意沒有跟幾個綠油油交流，也沒有碰它們，就是想看看老舅和芽芽是不是能憋得住。
一個回到故鄉，一個來到聽聞已久的新地方，它倆肯定很激動。
這要是都能忍住的話，那往后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
本以為多少會露點餡兒，但直到陸霄把它倆抱回程姥姥給收拾出來的廂房在桌上放好，也沒見它倆有任何反應，看起來就像兩盆再平常不過的綠植。
只有特別仔細地盯著看好半天，才能察覺到它倆的葉子尖尖在細微地抖動---那個幅度還不頂一只蚊子落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以可以，老舅和芽芽也都很像樣嘛。
“姥兒是真疼咱倆啊，我看了一眼，這幾個屋收拾得比咱們據點的房間都好。”
邊海寧探頭進來笑道。
“那可不咋的。”
陸霄笑瞇瞇點了點頭：
“沒啥事睡覺吧？這幾天啥也不用操心，在家做一條蛀蟲享受幾天糜爛的躺平生活再說。”
把房門關好，窗簾拉好，陸霄這才坐回到桌前，伸手摸了摸老舅的葉子：
“老舅，回家了，高興不？”
半晌沒聽到回應。
咋回事？高興傻了？還是出啥事了？
陸霄趕緊又戳了戳老舅粗壯的桿子：
“老舅，有事沒事的咱吱一聲唄?整這景怪嚇人的呢……”
-嗚嗚嗚我終于回來了嗚嗚嗚……我還以為我再也回不來了呢……
又過了好一會兒，老舅哽咽的哭聲才在陸霄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平時老舅不管說啥，總喜歡嘴它兩句的老菌子，這會兒也很難得的沒有出聲。
雖然來自云南，但是按照之前它倆的說法，老菌子在東北待的時間也很久了，久到可以算得上是第二個故鄉。
它的性子清冷，不至于像老舅這樣‘老淚縱橫’，但重塑身體又回到故鄉，想必也是感慨萬千的。
“不哭不哭，哭啥嘛，回家了多高興的事呢？”
陸霄輕輕摸了摸老舅的葉子：
“你喜歡在老家待著，以后就一直在這待著，沒有人能再強迫你離開了。”
相比起回鄉的兩個，芽芽老奶就只剩下興奮和開心了---能離開從小到大一直生長著的地方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還是跟小白一起出來，芽芽感覺自已是這世上最幸運、最快樂的蕨。
-乖孫，乖孫！
謹記著陸霄‘不能亂搖葉子’的叮囑，好不容易等到陸霄伸手摸過來，芽芽的聲音迫不及待地在陸霄的腦海中響起來：
-有沒有這里的土和水呀？能不給給我整點，我想嘗嘗！小參說這邊的土和水都可香可香了！
不愧是傳染性極強的東北話，跟著老菌子和老舅混久了，現在芽芽老奶說話也是一股苞米碴子味兒。
“有，明天我出去上山給你挖點。不過剛換地方就換土，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先適應幾天再說。”
金銀粉葉蕨畢竟是出生在昆侖長青坐標的核心區，陸霄還是比較擔心它能不能適應這邊的生活的。
不過芽芽顯然沒有這個自覺：
-沒事！我可好了！我特別好！我能吃！
……問了等于白問。
陸霄搖了搖頭，關上了燈。
老舅估計還得再激動一會兒才能冷靜下來，正好一路旅途勞頓，加上從高海拔地區到低海拔地區轉換，陸霄這會兒已經很困倦了。
不管了，都回家了，先睡它一大覺再說。
……
回家的踏實感是在外面怎么都比不了的，陸霄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不知天地為何物，一整個天昏地暗。
直到日頭過午，他才迷迷糊糊地清醒了一點。
外面毛孩子們嚶嚶嗚嗚的叫聲此起彼伏，聽起來那叫一個開心。
回老家了，和之前在據點的時候也沒什么區別嘛……
陸霄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使勁蹭了蹭被子---應該是姥姥新曬過的，有股子香香的太陽的味道……
不兌！
陸霄猛地睜開了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
他昨天明明把毛孩子們關好了的，怎么可能現在能聽到它們叫？
衣服都來不及換，陸霄一個相位猛沖竄到屋門口拉開門。
“霄霄兒，起來啦？”
看到陸霄出來，程姥姥‘唰’地就站了起來，神色局促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懷里還抱著雪盈。
“這個，姥姥沒去那邊放它們，它們自已個兒從墻頭跳過來的……過來了就一直蹭我，還往我身上爬，我尋思這是不是讓抱讓陪著玩的意思……不過姥姥沒給它們亂喂東西！它們吃得應該跟咱吃的不一樣，這個姥姥還是懂的！”
“姥姥，沒事，別怕，本來也是要放它們出來玩的。”
見姥姥緊張又局促，陸霄趕緊安慰。
但是它們是怎么出來的，這個就很可疑了……
陸霄瞇著眼看過去，果然看到墨雪和雪盈心虛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就知道是你倆里應外合！
真沒辦法。
陸霄嘆了口氣，正想開口，忽地瞄到院門邊堆了幾個木框的大篩籮和桶子。
“姥兒，這是要干啥？”
陸霄指著那堆東西問道。
“嗐，本來準備今天跟你姥爺去給蛤蟆塘下籽的，這不是讓它們纏著沒去成嘛。”
程姥姥指了指身邊圍著的一群毛團兒。
“這么多東西你倆哪搬得動，我跟海寧跟著你倆一起去吧。”
陸霄笑道。
嗯？！
幾個小毛團兒非常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字，一齊看向陸霄，嚶地就一起撲了過去。
爹爹！出去玩！帶我們！
……
感謝每天投喂小禮物和催更評論追更的活躍寶寶，愛你們，比心。
啵啵，晚安捏。
（已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