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交鋒,在兵器交錯近距離對視時,群山尋歌竟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你的夢魘有變過嗎?”
很有趣的問題。
虞尋歌露出了自蘇醒以來第一個足以稱為燦爛的笑容,只有另一個她發現了這個問題,只有另一個她察覺到了不對。
哪怕失去記憶,可對方依舊保留了該有的敏銳和懷疑。
就連欺花都誤以為自已有如此多的軟肋,有如此多的真心,14萬次依舊不能更改。
她反問另一個自已,反問這個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懂自已的人:“你覺得呢?”
群山尋歌用新的問題代替了答案:“你怎么做到的?”
五次惡魔游戲,她雖然每一次惡魔游戲都只有一次記憶,可是她知道,每一場惡魔游戲中,星海尋歌找自已上完課后都會去擊殺龍、小機器人以及那兩位被她稱作老師的生靈。
就像是設定好的程序一樣。
第一次惡魔游戲和第五次惡魔游戲的夢魘竟然沒有任何區別。
無數次的循環,怎么可能每一次的夢魘都相同?
那四個家伙真這么重要嗎?
這正是群山尋歌最懷疑的地方。
確實重要,可也沒重要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她們認識的時間再長,又怎么會比她與她自已認識的時間長?
第一次在惡魔游戲中擊殺她們時,她確實痛苦,她為自已的選擇而痛苦,為認清自已的真面目而痛苦。
可如果第14萬次還能痛苦,那就只剩一個解釋——虛偽。
如此虛偽,但惡魔游戲卻偏偏認同了她的痛苦,就仿佛是一場虛假的真實。
那么讓她換一種說法好了——入戲。
只需要擊殺四個不會還手的玩家就能完成任務,這么簡單的夢魘任務她不想讓它有絲毫改變的可能,那不僅可能會拖長她的游戲時間,還會給游戲增加太多不確定性,惡魔游戲可不能復活。
而且越是單調重復機械性的記憶,對她的影響越低,盡管會對她之后的行為造成一定影響——比如當幾天傻子——可只要她想起過去的大部分記憶,她就能“醒過來”。
她要的是學習群山尋歌的戰斗技巧,而不是玩沉浸式游戲,她不關心自已的夢魘,她只想變強。
那還有什么比催眠自已讓自已入戲更好的辦法呢?
虞尋歌笑道:“啊,忘了你沒有記憶了,你或許不知道,要不是游戲入侵,我們就是影后,入戲是基本功。”
她空中側身躲過群山鯊冷的攻擊,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欺詐之花】。
金色蘋果落入手中,可群山鯊冷竟然沒死,他不知道是什么技能預知到了這個技能的危險,竟直接利落切斷整條胳膊急退。
沒關系,是蘋果就行,虞尋歌躲避間三兩口吃完那個蘋果,增加了一萬多點屬性。
躲過群山缺缺的爪刃,與對方擦肩而過時,虞尋歌突然掏出了一枚金色硬幣,那枚金色硬幣在群山缺缺下意識望過來的那一瞬間被高高彈起。
群山缺缺的眼神緊緊跟隨那枚金幣。
虞尋歌用天象語輕聲道:“你是星海缺缺,你是星海尋歌的盟友,你的目標是擊殺群山楓糖。”
只見群山缺缺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起來,她轉身沖向了群山楓糖。
虞尋歌暢快的笑了一聲,在群山尋歌的注視中那枚金幣落下,物品信息已然發生了改變。
【我的嘆息】(珍寶):為什么鐘聲要在星海響起,為什么你我的「仲夏」如此不同。
欺花猜的沒錯,這確實是一個仿造【世界嘆息】而制作的道具。
可她仿制的點并不在于“儲存記憶”,而是讓另一個生靈“入戲”,如同當年那些世界讓她進入一個又一個生靈的靈魂,讓她進入她們的視角“看”世界。
這件名為【我的嘆息】的金幣,在翻轉間就能完成一次催眠。
就如同“為什么鐘聲要在星海響起,為什么你我的「仲夏」如此不同”是缺缺的劇本導語。
那一句“我不知道自已會痛苦多少次,但我可以靠著回憶多幸福一次”,就是她為她自已寫好的劇本導語。
而這枚金幣真正的信息是:
【我的嘆息】(珍寶):聆聽我為你寫下的劇本,此刻我的嘆息就是你的嘆息。
…
群山缺缺和群山楓糖暫時離場,虞尋歌看向了下一個要解決的目標。
她必須在精神崩潰到無法作戰前解決掉群山霧刃。
神明技——【故事結尾】!
群山霧刃仿佛遭受了一擊重擊,向后退去,死了嗎?沒有,但她的第三根狐尾脫落了!
虞尋歌龍翼微動,閃身到狐尾邊將其搶過。
下一秒,一道煙霧組成了箭矢貫穿虞尋歌的心臟,虞尋歌的生命值銳減30%。
【睡前童話】的技能效果被觸動了,方才那是必死一擊嗎?
虞尋歌立即使用了一個C級小火花后,對著斜后方偷襲的群山楓糖使用了【無悔誓約】。
“指定某個目標,強行交換你們各自使用的最后一個技能。”
讓她看看自已弄到了什么好東西?
【遺產繼承人】(神明技):指定一個目標無視一切將其擊殺,并繼承其生前最心愛的一件物品,使用該技能將暫時消耗9點幸運值,消耗的幸運值將于15個群山日后恢復;(注:該技能完成的擊殺,無法得到任何惡魔遺物的認可)
虞尋歌當即搭配【全家桶】向在場每一位朋友發送了繼承遺產的申請。
群山霧刃剛長出來的第三根狐尾又斷了,群山尋歌的面罩分裂出一根鎖鏈鎖住了她的手腕,群山楓糖煙桿飄出大量香煙,群山缺缺頭頂的天氣驟然化作護盾,已經用治療技長出新胳膊的群山鯊冷石化了一秒,群山摩季的觸須斷裂了一根又再度生長……
……煩死了,大家怎么都這么難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