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看了看審訊筆錄，發現上邊只寫了賴飛的姓名和年齡還有籍貫，除此之外，一個字也沒有。李初年走到了賴飛面前，但賴飛還是沒有睜眼。“賴飛，鄒國凱都招供了，你何必還在死撐呢？”聽到這聲音，賴飛終于睜開了眼，他看到面前站著的竟然是李初年，微微一怔，但鼻子里哼了一聲，隨即又閉上了眼睛。李初年道：“賴飛，你這是何必呢？鄒國凱已經招認，你就是橫幅標語案子的幕后操控者。你即使什么也不說，零口供也照樣能給你定罪。”賴飛仍舊閉著雙眼，道：“想怎么定就怎么定吧，我無話可說。”李初年知道，賴氏家族中，就數賴飛的頭腦最為厲害。他能這樣做，還是寄希望他的那些后臺靠山能來救他，尤其是那個孫慶陽。李初年和趙平民隨后又去了其他的審訊室。賴黃和賴騰與賴飛一個樣，除了閉目養神，就是答非所問。賴達和他老爹一個樣，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大喊大叫。看到李初年進來了，賴達更是囂張的不得了。李初年走到他面前，冷蔑地看著他，道：“賴達，吳丁你認識吧？”很是囂張的賴達，突然聽到了吳丁這個名字，不由得一愣，整個人頓時從囂張變得恐慌起來。“你們城中村失蹤了四個人，這四個人是怎么失蹤的？”賴達渾身打個了哆嗦，目光也不敢看李初年了，硬著頭皮道：“我怎么知道？你問我干啥？”“失蹤的這四個人到底是怎么了，你比誰都清楚。賴達，你不說吳丁會說。”再次聽到吳丁的名字，賴達恐慌的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頃刻之間，他的冷汗就下來了。“說吧，你現在說，我還可以算你有立功表現。”“我說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說是吧？那你就等著吧。”李初年轉身走了出去。趙平民伸手指著賴達，道：“你他媽的再敢囂張，就讓你好看。”賴達不認識趙平民，但趙平民卻認識賴達。趙平民知道賴達是個什么貨色，他早就想親自動手修理這個人渣了。賴達現在仍處于恐慌之中，李初年提到的吳丁，讓他心亂如麻，恐慌至極。趙平民伸手指著他罵他，他也忘了反罵了。趙平民就是故意要激怒他，然后就像修理他爹一樣修理他。但賴達卻沒有再敢囂張，惶恐不安地坐在那里很是老實。趙平民看他這個鳥樣，只好轉身也走了出去。李初年就在審訊室外邊等著他，他低聲道：“李書記，吳啞巴就是吳丁吧？”李初年道：“對，沒錯。”“看來要想撬開賴達的嘴，就只能全靠吳啞巴了。可他盡出幺蛾子，就是不配合，這可咋辦？”“別急，因為孔敏和鄒國凱的緣故，他現在還是不相信我們警方。我們只能慢慢來，他最終還是會說的。”李初年和趙平民邊低聲交談著邊又來到了接待室。吳啞巴果真還坐在原位上，他看到李初年和趙平民回來了，立即站起身來，嘴里嘰里咕嚕地說著什么，樣子很是著急。李初年忙問：“你怎么了？”他雙手比劃著，嘴里嘰里咕嚕地說著，邁步就朝外走。趙平民急忙擋住了他，道：“你不能離開這里。”看趙平民攔住了他，他頓時急得臉紅脖子粗起來，雙手更加用力地比劃著，扯著嗓子嘰里咕嚕地說個不停。但他說的是什么，李初年和趙平民都聽不懂。李初年指著茶幾上的紙，道：“你寫下來。”吳啞巴這個時候也想起了茶幾上的紙，急忙蹲下身子，提筆在紙上潦草地寫道：我要上廁所。李初年禁不住笑了起來，鼓搗了半天，原來他是要去上廁所啊。他自從來到這接待室，一直還沒有出去過。李初年和趙平民出去的時候，他自己完全可以出去上廁所。但他不敢隨便出去，因為他怕危險。李初年已經告訴他了，賴氏家族父子五人也在這看守所里，所以他不敢出去。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內急越來越厲害，再也忍受不住了。看到李初年和趙平民終于回來了，他就立即起身要去上廁所。光急著要去上廁所了，竟然忘記了他說出來的話，李初年和趙平民是聽不懂的。李初年道：“平民，你陪他去上廁所吧。”趙平民道：“走吧。”吳啞巴立即拔步朝外跑去，趙平民急忙跟上。吳啞巴跑出接待室，但他不知道廁所在哪，急得到處亂瞅。趙平民不緊不慢地道：“這里的廁所不好找，你跟我走。”說完，趙平民朝廁所的方向走去，吳啞巴急忙跟在后邊。趙平民想起吳啞巴不配合的樣子，心中就來氣。媽的，你要是早交代了，說不定現在就把賴達給拿下了。趙平民心中這一來氣，就故意走得很慢。這可把吳啞巴給急壞了，他扯著嗓子又嘰里咕嚕了起來，意思是催促趙平民快點。趙平民知道他這是著急，反而故意將腳步放得更慢了。吳啞巴更加著急了，他快走上來和趙平民并排朝前走。但趙平民步子很慢，他等不及自己朝前走出去了幾米。趙平民慢條斯理地道：“你走的這么急干啥？你又不知道廁所在哪？”吳啞巴無奈，只好放慢了腳步。趙平民仍是腳步緩慢地朝前走著，吳啞巴急得臉紅脖子粗，嘴里不停地嘰里咕嚕，急得汗珠子都下來了。又朝前走了幾步，吳啞巴突然之間伸手捂住了后邊，臉上呈現出痛苦的表情。趙平民看他這樣，擔心他拉褲兜子里，忙道：“忍住，快要到了。”說著，趙平民加快腳步朝前去，吳啞巴伸手捂住后邊，狼狽不堪地跟在了趙平民后邊。轉過了一個彎，前邊二十來米就是廁所。看到了廁所，吳啞巴撒丫子就沖了過去，一溜煙跑進了廁所。看著吳啞巴如此狼狽不堪，趙平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趙平民朝前走了一段距離，距離廁所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點燃上一支煙等著。等趙平民都抽完了兩支煙，吳啞巴還沒從廁所出來。媽的，就是拉肚子也不會這么長時間啊，這小子可別趁機溜了。趙平民快步朝廁所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吳啞巴從里邊走了出來，臉上洋溢著滿足感。他看到趙平民后，又嘰里咕嚕地嘟噥了起來。不用問，他是在罵趙平民。反正趙平民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