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審問馬曉紅嗎？讓他說出生產偽劣假冒的化肥窩點在哪。”
“結果他說的地址，根本就是錯的！”
“他第一個地址說的是中原省駐牛鋪市，我們派了好幾個縣公安局的同志去過了，結果根本沒這個地方。”
“錢沒少花，公款就花了三千多，車費加住宿費加吃飯。”
“等我們的同志回來之后，我們這才知道，馬曉紅撒謊了。”
張淇開口，憤怒的把情況匯報給楊東。
他這幾天一直跟著蔣虎處理這件事。
但是非但沒什么結果，反而被戲耍了。
“我們又審問了馬曉紅，他又說了一個地址，說是北翼省滄市的某個鎮子。”
“我們又派人過去了，結果還是沒找到，非但沒有黑工廠，甚至連個茅廁都沒有，就是個大水坑。”
“我們又被騙了。”
“因此，這都快半個月時間了，結果還沒找到那個窩點在哪里。”
張淇只覺得心累，但比起心累的是氣憤。
要不是法治社會，他真想揍馬曉紅一頓，讓他知曉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可是連續兩次了，縣公安局在馬曉紅的交代地址吃了癟。
如今馬曉紅到底審不審？審訊的話又有幾句話是真的？
看似他老老實實的配合調查，可是背地里面指不定怎么嘲笑慶和縣公安局。
“看來咱們縣局的手段，還是不如市局啊。”
“市局幾天就審的明明白白，連馬曉紅的錢都被市局扒干凈了，作為賠償款。”
“結果我們縣局半個月了，還沒審明白。”
“這就是手段不行啊。”
楊東先是唏噓感慨的開口，而后看向蔣虎和張淇。
蔣虎和張淇眨巴一下眼睛，而后明白楊東的意思了。
有些時候，狠辣是必須的。
一個鐵打的犯人，已經喪失了一個作為自由人的定性。
無論怎么對他，都不犯毛病。
市局幾天的時間就可以把馬曉紅弄的服服帖帖，褲衩子都人家扒出去了，一千多萬就那么給出去了。
結果到了縣局這邊，又開始裝犢子了，又開始撒謊撂屁。
這樣的人，就不能慣著他。
不過馬曉紅也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了，畢竟錢都沒了，幾十年賺的錢都被市局扒出去了，在這種情況之下，馬曉紅也就無所謂了。
但越是這樣，就得給他一個刺激，讓他知道一下，有些時候比失去金錢更痛苦的事情。
“我這就回去審他。”
蔣虎站起身來，氣呼呼的往外走。
這次他不需要喝酒打人了。
他直接揍！
他就不信了，電棍往身上招呼，大嘴巴子扇過去，馬曉紅還敢撒謊撂屁。
“別鬧出人命。”
楊東開口，提醒他一句。
蔣虎擺了擺手，算是回應。
張淇看向楊東，忍不住咧嘴開口：“老師，還得是你狠啊。”
“這個時候，不狠不行。”
“一邊是馬曉紅一個人，一邊是東街鎮幾萬老百姓，我向著誰？這筆賬，太好算了。”
“再說，馬曉紅這樣的人，不打服他是不行的。”
楊東瞇起眼睛，寒聲開口。
時間耗不起，更何況已經沒時間消耗了。
馬上就七月份了。
如果還不能解決這件事，基層鄉鎮紀律整頓都無法順利進行。
現在慶和縣各鄉鎮的一些鄉紳宗族，都在觀望馬曉紅怎么處理。
用一個郭永強祭旗，明顯是不夠的。
如果再加上一個馬曉紅，那就差不多了。
他們的父親，郭老郭文治，馬老馬安泰，都是慶和縣最有影響力的老干部。
可以說只有把他們的影響徹底鏟除，才能根治慶和縣基層的問題。
省委書記給了自已半年的時間。
半年之后，自已可能就不是縣長了，一肩挑也就解除了。
在這之前，必須把慶和縣基層清理一波，徹底解決鄉紳宗族的影響，讓慶和縣經濟發展的利潤，直接落到老百姓頭上。
省委書記給自已半年的時間，當時還是二月份。
而現在已經六月份了。
四個多月了。
剩下的兩個月，至關重要。
偏偏這個時候馬曉紅還在撒謊，還在戲耍縣局，這就不行了。
縣公安局沒有效率，怎么能震懾這些壞人。
…
蔣虎離開縣委書記辦公室之后，直接開車回縣公安局。
猛踩油門，回到了縣公安局。
氣呼呼的蔣虎，到了縣公安局，看到國徽的那一刻，立馬就冷靜不少。
但是他還是心里發狠的邁步走進了審訊室。
“把馬曉紅提過來！”
蔣虎朝著審訊室的民警開口。
民警見局長這么生氣，也不敢怠慢，立馬去提審馬曉紅。
很快，馬曉紅就被提過來了，放到審訊室里面。
馬曉紅看了眼蔣虎，然后低頭沉默。
蔣虎冷笑著上前，居高臨下的盯著馬曉紅。
馬曉紅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蔣虎，瞬間只覺得頭皮發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傳遍全身。
啪！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他臉上。
馬曉紅只覺得臉部肌肉飛出去了，這一個大嘴巴，打的他半邊臉都木了，而且脖子都被這么大力氣扭動很大幅度。
“你…”
馬曉紅大怒，瞪著蔣虎。
但是不需要他憤怒，他只需要吃‘鍋貼’。
蔣虎面無表情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大嘴巴伺候馬曉紅。
啪啪啪…
馬曉紅數不清自已被扇了多少個大嘴巴，只覺得整張臉都漲了起來，而且越來越辣，越來越麻，甚至感覺到肉疼。
蔣虎抽的手都疼了，然后停了下來。
“說，假冒偽劣的工廠在哪？”
“你這次不說實話，我們也能把你移交法院，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蔣虎狠狠的開口，直接威脅馬曉紅。
“你這是犯法！”
馬曉紅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看向蔣虎出聲。
“法？我就是法！”
“雖然有些時候不想狂妄跋扈，但那是面對老百姓。”
“可你這種人，心都是黑的，坑老百姓對你來說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所以對付你，我必須得狠。”
“我就直白告訴你，如果你這次不說真話實話，我保證你輩子都得蹲監獄，吃牢飯！”
“我二叔是常委副省長，公安廳長姜卓民！”
“在司法這一塊，我就是你的判官！”
“有期徒刑二十五年，那你就給我蹲到死！”
“什么時候能離開監獄？那就是等你死之后！”
“你不信，可以試一試！”
蔣虎直接威脅馬曉紅，然后抱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馬曉紅只覺得渾身發冷，尤其是蔣虎的話，讓他絕望。
他顫顫巍巍的抬頭，看到蔣虎冷冽的目光，發狠的眼神。
“我…我說！”
馬曉紅舔了舔嘴唇，徹底害怕的他，終于愿意說真話了。
“我警告你，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如果你還替后面的黑作坊黑工廠遮掩的話，我保證你這輩子出不去監獄！”
蔣虎惡狠狠的開口，威脅著馬曉紅。
馬曉紅渾身發顫，頭皮都被嚇的發麻了。
“不，不敢，不敢。”
“他們就在漢東省呂州市寫康縣的一個村里面。”
馬曉紅哆哆嗦嗦的還是開口說了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