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瘠之地，也能開出妖冶之花......”
“畢竟實力與皮囊之間，可并無聯系。”
莫狄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想法。
身為紫袍真傳，他地位崇高，權限非凡，只要對方愿意，他甚至能夠將其收入麾下，帶回星辰宗。
他對自己的魅力有著十足的自信，天賦、背景、身世，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至于外貌，即便是在俊男靚女無數的星辰宗，他也是有名的翩翩玉公子，不知有多少懷春女子在暗地里默默愛慕著自己。
不過——
要被自己選中。
僅僅只有皮囊，那可不行。
他向來不喜歡那些百依百順的花瓶，沒有實力可以，但至少要有點性格。
因此他并不打算一上來就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打算先品鑒品鑒，看看這名少女是否能讓自己提起足夠的興趣。
一旁，灰衣老嫗見到莫狄臉上的神色，便知道他應當是對這名少女產生了興趣，笑呵呵地問道：
“辰主可是要將她收下？”
“不急，先看看成色再說。”
莫狄微笑著，向著不遠處的少女傳音：
“既然同為天御戰院的學子，為何不過來一同進入？省得還要再開啟一次天御之門，豈不麻煩？”
對方并不應答。
莫狄眉頭一挑，正欲繼續開口時——
“媽媽說了，出門在外不讓我和怪叔叔說話，你們先走吧。”
莫狄嘴角一抽，差點沒控制住表情。
不過對方聲音之甜美，神態之幼楚，實在是令他心神蕩漾，因此倒也沒有計較。
若是換了個人......
他早一巴掌抽上去了。
他稍微忍了一手，笑呵呵道：
“學妹不要開玩笑了......”
“誒？什么學妹？我是學弟呀？”
“？”
莫狄神色變得很難看。
上官夢微微側著腦袋，遙望著那僵在半空的莫狄，輕輕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是認真地樣子：
“你為什么假設我的性別？”
莫狄不說話了。
灰衣老嫗也沒見過這種情況，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天御之門剛好打開，莫狄冷著臉，惡狠狠地瞪了上官夢一眼，轉身進入天御界，進入前，冷冷道：
“灰婆，給他點教訓，惡心到本殿了。”
說完，他的身形便消失在了星空。
這樣一個‘人妖’，他都懶得自己動手，怕臟了自己的手。
灰衣老嫗瞥了上官夢一眼，冷冷一笑，對一名年老色衰的女人來說，最討厭的是什么？
是年輕貌美的姑娘。
就算是男的，畢竟看著也像女的，也就不例外。
方才她以為辰主要將她收至麾下，所以不敢表現半分。
但現在辰主發話了，她自然也就不裝了。
幾乎是瞬間，一股無形壓力猛地散出。
一道透明大手就要扇在上官夢的臉上。
畢竟是天御戰院的學員，下手重了，多少有些麻煩，但一點皮肉之苦，沒多少關系。
可就在這時。
嗡！
一道令牌飛出，散出一道光暈，護住了上官夢。
即便灰衣老嫗身為巔峰源君，也無法碰到她絲毫。
灰衣老嫗眉頭猛地一皺，瞳孔微微收縮：
“無垠令？”
無垠令。
這是只有最頂尖的外宇宙天驕方能獲得的寶物。
持有此令者，為外宇宙‘至寶’，其身份地位，已經不在紫袍真傳之下。
若是辰主親自動手，或許還能拉扯一二，而自己一介護衛，還是遠遠不夠格的。
灰衣老嫗收回力量，眼神閃爍，擠出一個皺巴巴的假笑，拱手道：
“原來是無垠閣天驕，老朽多有冒犯，見諒。”
上官夢搖了搖頭，一副天真浪漫的語氣：
“老婆婆我不怪你，因為媽媽說過，對老婆婆們犯的錯要多多體諒，畢竟她們過了今天可能就沒明天了......”
灰衣老嫗身軀一震，怒火中燒，她本就壽元無多，就指望著賺夠貢獻，從宗門兌換延壽寶物，剛好被戳到了痛點，此時氣得發抖。
“老婆婆你不行了嗎？你不要死啊，要我幫你喊人幫忙嗎？”
“哼！”
灰衣老嫗氣急，偏偏又奈何不了上官夢，差點憋出內傷，只能冷哼一聲，轉身進入了天御之門。
“哼~哼~哼~”
上官夢哼著歡快的曲調，將無垠令收起，眼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冷漠：
“果然是內宇宙的人么？”
如今的天御戰院，幾乎沒有不認識自己的人，說明方才那一對主仆，絕不是天御戰院的人。
那名紫袍少年具體實力她不清楚，但那灰衣老嫗，絕對是一名強者，很有可能和師尊‘赤御’一樣，是源君中的巔峰存在。
最主要的是——
她認出無垠令后，雖然有所收斂，但是眼神和姿態卻依舊帶著一種淡淡的不屑，除了內宇宙的‘人上人’外，她想不到別的可能。
“內宇宙。”
她輕聲喃喃。
在藍星的時候，她對實力，就有著非一般的執著。
到了九星聯盟，到了深淵，到了天御戰院......依舊如此。
因為唯有實力，能夠讓她掌握自己的命運，能夠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在拿到那件神物后，她對自己的身世已經有了不少認識。
她睫毛輕眨，眉眼低垂，一副溫良柔和的模樣，喃喃自語：
“想要和小淵在一起的話，可是會受到很多阻力的哦。”
“所以在那之前，先把打通內宇宙定為目標吧？”
那小惡魔般的笑容一點點浮現在她的臉上。
那微微揚起的嘴角，可沒有半點單純和友好。
......
天御界。
“辰主。”
灰衣老嫗趕來。
莫狄意興闌珊地問道：
“教訓給夠了嗎？”
灰衣老嫗遲疑稍許，低聲道：
“那家伙是無垠閣的人。”
聞言。
莫狄身形一頓，眉頭一點點揚起。
無垠閣？
他身為內宇宙的天之驕子，自然也聽說過外宇宙無垠閣的名號。
七大戰院，囊括外宇宙所有頂尖天驕，可這里面能夠獲得‘無垠令’的，寥寥無幾。
據說......
無垠閣成員，即便是在最繁榮的時代，也不會超過二三十人。
單純論數量，可比自己這紫袍真傳要少得多。
不過，數量是數量，質量......那可就不一定了。
外宇宙無垠閣之人，能成就劫尊之位，甚至更進一步，成就圣位的，又有幾個？
可星辰宗的紫袍真傳，幾乎都能成就劫尊之位！甚至成圣者，也不在少數！
說到底。
什么無垠閣，在他看來，不過是外宇宙的自嗨罷了。
想到這，他本已經被消弭的興趣，又漸漸提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