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廠長:......
何廠長就沒見過有人這么理直氣壯要好處的。
關(guān)鍵一般人哪怕有那個意思,多少會遮掩點吧,這家伙,你也太直白了!
瞅著許姣姣虎視眈眈的樣,何廠長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他手一揮:“許安國同志今日的所為救鋼廠于水火,恩情重大。我們鋼廠感謝許安國同志的幫忙,真心實意,絕不含糊。許主任不用跟我拐彎抹角,有啥要求,直接說!”
許姣姣一秒變臉。
她拉長的臉?biāo)查g笑得無比燦爛。
“何廠長大氣!不過提要求就太見外了。我弟也說了,國家有難,沒有人能置身事外。俗話說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咱作為國家公民,為國家奉獻(xiàn)理所應(yīng)當(dāng),真跟您要好處,那我這人思想覺悟不得讓您恥笑啊!”
她說得一派義正詞嚴(yán)。
何廠長:“......”
跟這小姑娘說話咋那么費勁呢,你到底是要好處,還是不要好處?
能不能痛快點?
一旁默默搓著手,心里小算盤噼里啪啦的許老五的表情也僵住了。
“......”他這還等著許老四給他謀好處,繞半天,咱好處還要不要了?
喂,許老四,咱許家人可不能傻!
許老五朝許姣姣擠眉弄眼,擠得眼睛都要抽筋了。
許姣姣看他:安啦,安啦。
何廠長有些不信:“你真不要好處?”
剛才她話里那意思可不像是不要好處的樣子。
許姣姣:“我真不要!別說今天運氣好,我弟逃過一劫,就是他被蘇國人抓了,為鋼廠丟了命,那又咋?他身為咱花國人,鹽市人,為鹽市鋼廠奉獻(xiàn)一條小命怎么了?我看傳出去誰敢說鋼廠半點不是!”
何廠長:“......”好啊,擱這跟他說反話呢。
他心里郁悶,這小姑娘心眼子咋那么多。
他沒好氣地對許姣姣道:“行了,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真讓你們白為鋼廠奉獻(xiàn)。回頭你一不高興給我禿嚕出去,我鋼廠就成了忘恩負(fù)義的單位了。”
他們名聲還要不要了!
許姣姣:“嘿嘿,那不能,您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許安國也是鬼精鬼精的。
“對對,是我主動想幫忙的,跟廠長您沒關(guān)系,絕對沒人罵您,罵鋼廠!”
何廠長:......這許家姐弟都是啥人啊!
“你們到底想要啥,趕緊說。”說完就走人。
他對這對不要臉的姐弟實在擺不出好臉色。
許姣姣笑了下。
為國家奉獻(xiàn)不錯,但鋼廠作為受益方,許老五幫它保住了那么多重要秘密資料,鋼廠不表示一下就太過分了吧?
所以,“咳咳,何廠長,您看,我是這么想的。我弟跟你們鋼廠多有緣啊,您當(dāng)時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倆出現(xiàn)了。這是啥,是命運讓你們相遇,是活該我弟要成為鋼廠的人!”
真金白銀的好處不能拿,拿了遭人說閑話,但鋼廠的工作,撞上來了,可就別怪她冒出覬覦之心了哦。
何廠長有那么點懂她的意思了。
但他還是不可置信,“......你是想讓我給許安國同志安排一個鋼廠的工作編制?”
你可真敢想啊!
許姣姣可不管何廠長的震驚,她故作不知:“咋是一個,我兩個弟弟啊,您當(dāng)初不是找的他們兩人嗎?不能因為一個逃出來了,您就當(dāng)沒那回事吧,不是吧不是吧,您真要郎心似鐵啊?”
神特么郎心似鐵!
何廠長好氣又好笑,他今天可真是見識到了這位許主任的厚臉皮!
這么多年還從沒有人這么直白的跟他要鋼廠工作的,一要還要倆,沒有人!
“不行,兩個太多了。鋼廠編制每年就那么多,就算我是廠長也不能隨便安排兩個人進(jìn)來。”
許姣姣眼睛一亮:“那一個唄,一個也成啊。”
她不貪心的,能給一個算一個。
許老五用力點頭,是啊,撈一個算一個,給就成,咱不挑。
“......”何廠長被噎住,面對這姐弟倆,他干巴巴地開口,“一個也不行,沒有這個先例,廠子不是我開的,無緣無故哪能隨便給人安排工作。”
“咋叫無緣無故呢?”
許姣姣拉下臉。
她不高興了。
她漂亮的桃花眼上翻,呵呵兩聲。
“我說句不好聽的您別生氣。剛才您說讓我有條件直接提,我可沒想真打蛇隨棍上。
我這不是看我弟實在跟你們鋼廠有緣,我才問您要兩個崗位。
您要早說你沒那個意思,想賴賬,咱也不會厚著臉皮提這茬!”
何廠長:“......”
他老臉又窘又氣,你這還不叫打蛇隨棍上?
你的確挺厚臉皮的!
一張口兩個鋼廠編制,還反過來誣賴他想賴賬?
何廠長指了指許姣姣,突然有一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
“......這個我真不能應(yīng)你,你身為鹽市供銷社主任應(yīng)該清楚,組織紀(jì)律不容違反,你換一個要求。”
許姣姣似笑非笑看著何廠長。
她是真覺得老何同志不夠大氣了,嘴上一套,做又是一套,不得勁,不厚道。
“沒事,何廠長就當(dāng)我剛才說著玩呢,老五,走了,咱跟鋼廠沒緣。”
“......”許老五朝何廠長撇撇嘴。
啥人啊,說話一點不爽氣,敞亮,還大廠廠長呢,嘖。
何廠長甚至臉皮都有點滾燙。
這姐弟倆自已獅子大開口,還怪他了!
既然談不攏那就拉倒,人要臉樹要皮,咱也不是非賴著你。
許姣姣招呼許老五走人。
“嘿,還大廠長呢,說話不算話,真沒意思。”出門前,許老五瞪了眼辦公室,哼哼唧唧地小聲說。
他這個小聲,是里外都能聽見的‘小聲’。
辦公室里何廠長老臉臊紅。
走在鋼廠的路上,其他許家人見許姣姣晃晃悠悠的,走走停停,只覺得莫名其妙。
萬紅霞關(guān)心地問:“老四,腿疼咋地,讓你哥背你?”
許姣姣計算著時間:“咳咳,我沒事,媽咱走慢點,供銷社的車在鋼廠門口,我等會還要回趟單位,到時候順路把你們送回去。”
行吧,閨女現(xiàn)在可是市供銷社一把手,日理萬機(jī)的,萬紅霞能理解。
再說一聽有小車坐,許家人還蠻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