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么？我說什么了？我就說了！”韓冰來回晃著，一副要暴走的架勢。
顧若妍氣得咬緊牙關，“韓冰，你到底將欣欣的事說了？”
“對，說了！怎么了？池恩寧讓人白玩了，生了孩子人家都不認！”韓冰指著恩寧說。
顧若妍狠狠甩了韓冰一巴掌。
這一次，顧若妍用了很大的力氣，打得韓冰側臉紅腫。
“你又打我！”韓冰捂著側臉，“顧若妍，你夠了！打人不打臉，我是男人，我也要尊嚴和面子。”
韓冰痛憤地指著自己，甩手而去。
顧若妍見恩寧的臉色很不好，急忙道歉。
“恩寧，韓冰喝酒了，口不擇言！他喝多了！意識不清醒，他不是有意的。”
“你別生氣！韓冰最近壓力大，情緒反復無常，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恩寧有些頭重腳輕，跌坐在身旁的木椅上。
原來，楚黎川已經知道欣欣的身世了。
怪不得對她說那樣的話。
看楚黎川淡漠的反應，應該是對欣欣沒有什么特殊感情。
恩寧嗤笑一聲，“不是從小在身邊長大的孩子，哪怕是親生骨肉，也不會有什么感情。”
“恩恩……”
顧若妍擔憂地握住恩寧的手，發現她的手指很冰，沒有一點溫度。
“都是韓冰的錯！他最近為了升職，他瘋了。”
恩寧搖搖頭，“妍妍，你不用自責！不要因為我的事，鬧得你們夫妻不愉快。”
“我沒事，我很好。有些道理，早點明白，早點清醒！不然在心里總是抱有幻想。”
漆黑的夜空淅淅瀝瀝掉起雨點。
“下雨了，我們回去吧。”恩寧想送顧若妍回家，但顧若妍不想回去。
“那去我家吧。”恩寧說著，拿出手機叫網約車。
下雨的原因，排號排到二百多位。
她們準備先找個地方避雨，一輛大奔倏地停在面前，車窗滑下，鄭浩笑吟吟望著她們。
“你們怎么在這？去哪兒？我送你們。”
恩寧的臉色冷了下來，護在顧若妍身前，“不用了。”
“不用和我客氣，很可能我們順路。”鄭浩笑著扶著眼鏡。
“我們不順路。”恩寧拉著顧若妍去路邊，鄭浩的車子又倒回來。
“這里不好打車！雨越下越大了，快點上車吧！我又不是猛獸，不會吃了你們。”
顧若妍從家里出來，只穿了一個吊帶裙，雨水落在身上，打了一個噴嚏。
恩寧擔心顧若妍著涼，孕婦感冒最麻煩，不能吃藥，不能打針，便和顧若妍上了鄭浩的車。
鄭浩看出來，恩寧很討厭他。
他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說，“我和何月認識的時候，她和你哥還不認識。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我們只能算是成年人的一場歡愉，這種事在當今社會很常見！不能說誰對誰錯！”
“或許你們覺得，我背叛婚姻，道德有毀！可我家那位……呵呵！”鄭浩輕笑一聲。
“她看著端莊優雅，實則有躁狂癥！我每天都要對著一張歇斯底里的臉！家里的碗碟幾乎每天都要換新的，連廠家都知道我們家了！這一次，我換了金屬碗碟，應該能堅持幾天。”
鄭浩那帶著幾分自嘲，幾分無奈和苦悶的語氣，任哪個女人聽了，都會對他心生同情和憐憫。
顧若妍長嘆口氣，似有感觸道，“這樣的生活確實很累。”
鄭浩得到共鳴，大訴苦水，說他的日子過得比地獄還要地獄，除了煎熬就是苦苦支撐。
顧若妍現在也覺得自己的生活像地獄，本身懷孕痛苦，還和韓冰整日爭吵。
有些事，她表面裝糊涂，卻騙不了自己的心，一面想選擇相信韓冰，一面又想揭開真相，披露韓冰的真面目。
每天在這兩種情緒的反復磋磨下，她感覺自己都快神經了。
倆人聊了一路，還約好明天一起吃晚飯。
恩寧不贊同顧若妍和鄭浩走太近。
“我明白，我都懂！可成年人總有成年人的無奈，排解郁悶的方式！他確實害了你哥，可那是何月的錯，又不是他的錯。何況福寶又不是他的！”
顧若妍有自己的打算。
或許韓冰說的對，她確實應該為他做點什么，和鄭浩接觸一下，沒準能幫他在工作中說上話。
*
楚氏集團。
楚黎川坐在超大的辦公桌后，面前放著一分親子鑒定書。
周正，林放，蘇雅，圍著鑒定書看了好半天，最后周正率先開口了。
“BOSS，你當年到底睡了幾個女人？怎么又多出來一個女兒？是不是鑒定結果出錯了？”
蘇雅悄悄給了周正一腳，讓他閉嘴。
林放搓著手，笑呵呵說，“這是好事！BOSS喜得貴女！我就說欣欣小姐和BOSS說不上哪里長得有點像，還真讓我說中了，真的是BOSS的女兒！”
楚黎川盯著面前的鑒定書，臉色涼冽如冰，俊臉線條緊繃。
“連夜再做一份！”楚黎川一推鑒定書，命令道。
他轉動辦公椅，看著窗外華燈繁麗，心口似堵了一塊硬石頭。
林放和周正急忙去辦這件事，蘇雅留在辦公室。
“BOSS，洋洋和欣欣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這很巧合！但有一點，他們不是在同一家醫院出生，抱錯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而當年安小姐的孕檢報告是我去調查的，單胎，男嬰！沒有生雙胞胎的可能性！”蘇雅說。
楚黎川也看過安然的孕檢報告，從懷孕到分娩，都寫明單胎。
他做事向來謹慎，當時還找了為安然接生的醫生，也確定安然生了一個男孩。
當年若非十拿九穩，他不會讓安然邁入楚家大門。
如今欣欣也是他的女兒。
這說明什么？
楚黎川點燃一根煙，閉上眼慢慢吸著。
“BOSS，你說有沒有可能，少夫人或許生的不是單胎？”蘇雅試探問。
楚黎川眉心動了動。
他和恩寧在一起那么久，從來沒聽恩寧提起過，她還有另外的孩子。
楚黎川一夜沒睡，直到早上周正和林放拿著重新做好的鑒定書回來。
兩次鑒定，結果都是親生父女關系。
如今已經確定，欣欣就是他的女兒。
楚黎川心里很歡喜，但也很迷惑。
難道五年前在素色會所，他和恩寧也發生了關系？
如果不是這樣，那么就只有另外一種可能了！
“BOSS，齊人之福啊！”周正笑呵呵說，卻被楚黎川冷冷盯了一眼。
楚黎川起身往外走。
周正抿著嘴，和林放跟在后面，小聲嘀咕。
“BOSS要去哪兒？”
“我怎么知道！”
楚黎川回了楚家老宅，沒有去看望楚爺爺，而是直接去了安然住的院子。
安然和洋洋正在吃早餐，沒想到楚黎川會過來，急忙起身迎上去，拉著楚黎川一起吃早餐。
“洋洋正說，好久沒有和爹地一起吃早餐了！洋洋，爹地來陪你了，開心嗎？”
洋洋沒說話，悶頭吃飯。
楚黎川簡單吃了兩口，等安然吃完，對林放使個眼色。
林放會意，悄悄收起安然用過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