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立刻警惕起來,側耳聆聽。
聲音越來越大,聽腳步聲有好幾人。
砰,似是有人踢開廚房的門,接著上面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還有交談聲。
“大門的封條都是完好的,圍墻也看了沒血跡,人怎么會跑這來?”
“誰知道呢,能殺掉六名蛟族士兵的人絕不簡單,都檢查仔細些。”
“這一眼就看到頭了,總不能有地窖吧?”
“難說,到處敲敲,看看聲音有沒不同。”
上面傳來砰砰砰敲擊地面的聲音。
周睢已拿起地窖的刀,并給姚稷三人各拿了兵器,隨時準備。
咚,正上方一聲略帶沉悶的聲音傳來。
周睢握刀的手緊了緊,他知道,對方敲到地窖入口的厚木板了。
“你是不是傻,那里怎么可能?你沒看到上面全是柴火嗎?地窖入口要是在那,這些柴火誰壘起來的?”
“嘿嘿,誰知道呢,我就敲敲,說不定真就在這呢,那我不就立功了。”
不知是不是他本身也覺得不太可能,把柴火挑飛了一些又敲了敲,沒聽出特別的不同,幾人很快離開了廚房。
周睢暗暗松口氣,在不確定對方有多少人的情況下,如若被發現,太被動了,更何況還有況姚稷三個病人。
想到在上面的瑾陽公主,他又擔心起來,把耳朵貼近厚木板聽動靜。
姜瑾在對方進來時就發現了,她把床上和地面痕跡清理了一下,轉身出了屋子。
她快步來到內院耳房位置,幾步借力跳上兩米高的圍墻,順著圍墻跳到耳房的屋頂上。
來的人還挺多,估計有小幾十人。
她趴在正房屋頂擋住陽光的一片陰影處,靜靜的看著他們一間一間房的搜查。
并時刻留意廚房那邊的動靜,以防他們發現了地窖。
下面的議論聲傳來。
“這院子還挺好,聽說是姚沖當初的私院,就是位置偏了點。”
“以前這位置可不偏,有好多官員和富商的私院就設在這一片,安靜。”
“對對,糧商曹銳的糧倉好像也在附近。”
“嘿嘿你們還不知道吧,他的糧倉被燒了!”
“嘶,真的假的?那,那都被燒沒了?不能吧?”
“自然是真的,也不知什么情況守門的兩人突然就暈了,這邊正忙活著呢,廚房又出事了。”
“這個我知道,廚房還沒理清情況,糧倉又起火了,聽說燒的可慘了,啥也沒留下。”
“那曹銳不是要急暈過去?”
“那肯定,他還跑去大將軍那哭訴了,不過大將軍現在也忙著呢,沒空理他。”
“真的假的?仔細說說?”
“我聽說是因為從定陽來的什么公主,還有周睢,周睢你知道吧。”
“知道,硯國的大將軍嘛,他怎么了?”
“好像說昨天應該到梁城的,結果沒到,具體的不清楚,反正早上有人出城去查看情況了。”
郡守府。
蛟涼扔了杯盞:“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搶我的人!”
關津低著頭回道:“已經讓精銳騎兵往南方追趕了,只要對方不是騎兵部隊,我們肯定能追上。”
他也沒想到護送瑾陽公主的趙校尉和士兵都被殺了,瑾陽公主,周睢幾人不知所蹤。
蛟涼狠狠拍了拍桌子:“不會是泗州的姜淳小兒派人來的吧?”
關津低頭沉思,片刻后搖頭:“不太可能,據我所知,瑾陽公主自小被養在隱山寺,和這些兄弟姐妹關系并不怎么好。”
“何況,我也不認為他有膽子與我們蛟族作對,他就不怕我們直接出兵占了他泗州?”
蛟涼深呼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路上沒發現有用的痕跡?”
關津搖頭:“現在這樣的天氣,路上干燥,逃荒的難民又多,痕跡早就被踐踏沒了。”
蛟涼沉默,幾息后才問:“珠兒那邊什么情況?姚稷三人人都被救走了?”
關津內心也嘆氣,要他說當初就應該把這三人殺了,要什么男人沒有,偏選這種硬骨頭,還是有本事的硬骨頭,這不是自己找苦吃嘛。
不過他面上不顯:“會不會是救下周睢的人又來了梁城救下他們三人?”
蛟涼想了想,還真覺得有這個可能,但他想不明白誰那么有本事?
他不由想起曹銳找他哭訴的事,難道也是這伙人所為?
燒糧倉的目的是什么?
讓城中百姓斷糧?然后引起混亂?
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
他開始思考對方來了多少人?什么時候摸進梁城的?下一步做什么?
不知怎么的心里涌起一絲不安感,他下令:“我們的糧倉加派人手,務必仔仔細細的給我守好了。”
關津:“諾。”
他猶豫了一下,建議:“大將軍,郡守府也加強警戒吧,我怕他們對您不利。”
蛟涼冷笑:“哈哈,要是他們敢來郡守府最好,我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蛟涼是蛟族稱的上號的勇士,驍勇善戰,全靠軍功走到今天的高位,他對自己是絕對的自信。
“行了,你下去吧。”蛟涼站起來揮揮手。
“諾。”關津知道蛟涼心頭不順又要找人發泄,他彎腰后退幾步才轉身出去。
飄霜苑。
啪。
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女子被蛟涼一巴掌打的歪倒在地。
女子一邊臉龐立刻高高腫起,嘴角溢出鮮血,她躺在地上好似不知道疼似得,眼里無波無瀾。
蛟涼掐住她的脖頸:“說,陳大郎是不是找過你?”
女子臉色憋的通紅,當聽到陳熙時眼神動了動,很快又恢復平靜。
她正是陳熙的堂妹陳家五娘子,陳梓。
蛟涼怒極,抓住陳梓的衣襟把拖了起來:“說話!”
看陳梓依然一副無悲無喜的樣子,他的眼里閃過嗜血,他最喜歡吃的就是硬骨頭的漢人貴女。
不多會屋內傳來布帛撕裂聲,還有男人粗重如野獸般的喘氣聲。
守在的屋外的婢女全都嚇得瑟瑟發抖。